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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夕耷拉着脑袋,哭笑不得的问道:“开玩笑的吧,虹莲不是说这里的花草树木都带有仙气,外族碰了只会遭受排外反应的吗?”
秦姬认同的点了点头,但她随后却又否定的摇了摇头,“一般来说,身为阎魔一族的你如果在仙池里头浸泡的时间过长,所遭受的仙气侵蚀就会从最初表现的麻痹乏力演变成为灰飞烟灭,不过只要我在你下去仙池之前替你暂时隐藏掉你的气息,让仙池一段时间内感应不到你身上的那股煞气,这样排外反应自然就不会出现了。”
辰夕听秦姬说的头头是道,想着这天上掉馅饼的修炼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所以他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秦姬叫他白天可以先四处走走,趁着天亮尽情参观参观这片广阔无垠的仙境;或者回到水椿坊休息休息,调整好心态以后,明天天一亮就马上进行正式的修炼。
辰夕这段时间来的舟车劳顿,虽然身体也是疲惫不堪。但自从他跟嫣儿她们团聚以后,便忘却了所有劳累,仅睡一晚就恢复了大半体力。
所以辰夕现在又能精神抖擞的赏花观木去了。
他兴奋的踏着绿茵,吹着口哨,嘴里哼的是当初娘亲教的童谣调调。
溜达着溜达着,随便钻入一片林子里头,畅快的、安静的听着蝉鸣鸟叫,好一派绿意莹然。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随意走动着,走动着。柳暗花明,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座高山,辰夕站在山脚下,见这崖壁山石陡峭险峻,这里还能听到轻灵流水声,辰夕寻着声音去找,拨开比他还高的杂草丛,只见前边还有一条小溪,源自不远处那山涧之上气势浩荡的银川瀑布,瀑布上的激流正哗啦啦的直泄而下。
辰夕走到山涧边,弯腰两手捧起一瓢水,畅快的洗了一把脸,顿感神清气爽,又深吸一口这山林间萦绕的仙气,就仿佛吃了伟哥一样的精力充沛。
过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感到惊讶的是这仙气居然不再因为排斥异己而电击自己了。
“秦姬该不会早就替我隐藏掉我身上的煞气了吧?”辰夕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施展轻身功夫,好奇心驱使着他朝往山顶方向跳跃过去,他一路沿着这犹如银川般飞流直下的瀑布拾级而上,时不时的逆着水流,用身体冲撞着瀑布往上跳跃,激流勇进。
这样多多少少也可以锻炼一些他的体能。不至于像绝大多数的灵士那样,太过依赖灵力的使用,反而等到自己失去灵力的时候就像一个病殃殃的黄花菜,不堪一击。
如此周而复始的体能锻炼之中,辰夕不知不觉便跳上了山顶。
辰夕刚一蹦上山顶,立即就被映入眼帘的一大片壮观景象给深深的震撼到了,只见前方一片汪洋宽广无边,那本是汹涌澎湃的浪涛却不知道在多久以前的某个时间点里全部冻结于一瞬,形成一场冰封万里的神奇景观!
辰夕被这壮观场面惊讶得张大嘴巴,一只小七星瓢虫飞进他的嘴里他都察觉不到,等那七星瓢虫蜇在他的舌头上边爬来爬去了,他才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吓得直打哆嗦,慌忙连吐几口唾沫,要把口腔的异物吐出来。
这会儿却突然听到一声空灵的说话,“小子,不死鸟的灵珠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那声音虽然虚无缥缈,难以辨别来源,但却可以明显听出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辰夕感到莫名其妙,扭头四顾,却发现这里除了冰洋就是杂草乱石,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
辰夕便自言自语的低声道:“怪了,难不成是我的幻觉?不死鸟的灵珠又是什么东西?”
“你右手中指所戴之戒,乃是采用不死鸟的灵珠附魔制成。”半晌,老者那好像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说话令到辰夕为之一惊。
辰夕低头瞅了瞅自己手上所戴的戒指,暗暗惊诧:他能看到我的戒指,必定藏身在这周围近处的山石灌木间;又说我这戒指是用什么不死鸟的灵珠附魔做的,江枫老前辈都说这是魔界的戒指,关不死鸟还有附魔什么事呢,他不明摆着在胡说八道吗。
就在辰夕心里想个不停的时候,他嘴里那虫子这才悠悠地从他嘴里钻出来,扑哧几下翅膀,晃晃荡荡的飞到辰夕鼻梁上。
辰夕本来就被这胆敢闯进他嘴里的虫子搅得十分反感,此时看它还吃了豹子胆,自己若无其事的钻出来还敢蜇到他的鼻梁上来。
辰夕立即挥起右手,迅速利索地往自己鼻子上面用力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痛得辰夕紧咬了咬牙关,他赶忙抬手看看自己的掌心,却是空荡荡的只看得到自己那条蛇形印记,而虫子的尸体根本不在。
“什么虫子居然能飞这么快。”辰夕没能当场拍死那个不知所以的昆虫,难免有些不甘心。
他左看右看都没逮到虫子踪影,那老者声音倒是又飘飘然的传了过来:“掌心那蛇形印记……你是阎魔一众的皇族?”
老者的说话明显多了一丝惊讶与顾忌。
辰夕三番两次听到这个不知来历的说话,已经可以肯定不是幻觉了,他就也对着前面虚无空气平声说道,“我是阎魔族长御辰夕,不知前辈何方神圣,又尊姓大名。”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前边空气抱拳作揖,所朝方向当然是他随意乱选的,毕竟那老者藏身何处辰夕并不知晓。
而且这里当属仙境范畴,能在这里下榻的除了仙族还有何人?至于辰夕几位,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另当别论。
既然辰夕猜到老者属于仙族,他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年少轻狂,总是一副“狂拽酷炫叼炸天”的模样。
他得有所收敛。
而老者似乎也满意的收下了辰夕的礼数,因为他并没有因为辰夕自称阎魔族长而表现得非常生气。
那老者只是沉默好长一会,等得辰夕都有点儿两腿发麻了。
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呢喃:“多少年了啊,阎魔一族没有绝迹,还更朝换代了啊,以前那个御啸天如今可好?”
“不清楚,我也没有见过他。”辰夕如实说道。
“噢,那可能是死喽,你这阎魔族长是你们族里另外选的吧?”
“没,我自己创的阎魔族。”辰夕很为自己可以创建这个成员寥寥无几的势力而自豪,但他在说这话的下一秒就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作过头了,便讪讪的接着道:“其实御啸天是我生父,但我没有见过他。”
“哦?”从老者的语气听来,他是被辰夕这话惊了一下。
正当辰夕期待着他下一番话的时候,就听到“噗呲”的一声巨响,那是某种大东西被蛮力撕裂发出的躁动。
只见前面一片冰洋随着响声传来突然裂开一条横跨几千米的大缝,里头居然出乎意料的钻出来一条蛟龙!!!那长达一千多米的庞然大物从冰层之下跃然而出,四爪紧接着抓在冰洋之上,又是四处不同程度的冰裂出现。
蛟龙头部两端长着可供水里呼吸的腮,一身龙须沾了水,湿漉漉的搭在那光溜溜的反光龙鳞上,还“哗哗”的往下淌着水。
它一双锐利有神的金色瞳孔直勾勾的俯视着御辰夕,方才那老成而又雄浑有力的嗓音再度传来,原来竟是从它口中传出!
只听它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冲着辰夕质问道,“你跟御啸天差得天壤地别,还敢自称阎魔族长?冒充他的后人混入本族重地,胆子挺大嘛!”
话说着,它就抬起前爪,前身上腾,腮帮子一鼓,好像是在蓄力要对辰夕喷射龙息之类的东西。
对于龙族使用的某些招数,辰夕以前在附魔学院随便翻书的时候看到过。说凡是它们龙息触及之处,皆是万物干涸、生灵涂炭,因而附魔学院那本记载龙族资料的古籍称龙族为介于神魔之间的不祥之物。
只是当时辰夕还没遇到过这么多的事情,还是持着那种半信半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人甲态度。
现在情况可就大不同了,他内心只感到一阵乱麻,只讷讷地自语道:不会吧,这家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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