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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贺岩只是打量着自己不说话,本就有点忐忑的何雄光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他以为贺岩还记着早上自己手机不在服务区的事,心里不由的有点后悔来的太早了。
没错,何雄光就是一个喜欢投机的人,在没有见识到贺岩的手段之前,他选择随波逐流,在见识到贺岩的手段后,他又觉得贺岩年青,有能力,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抢先投靠应该能得到重用,所以他就背着张明悄悄地来向贺岩‘汇报工作’。
“何主任,这边坐吧。”贺岩把何雄光请请到会客区,说实话,他对何雄光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他现在正需要像何雄光这样的耳目,所以自然不会不接受何雄光的投靠,可要他把何雄光这样的人收为心腹那也是不可能的。
“何委员,还是我来吧。”见贺岩想要泡茶,何雄光连忙抢先把这事干了,然后又先给贺岩倒了一杯茶,最后才倒了一杯给自己。
“何主任,你不是说要汇报工作的吗,开始吧。”贺岩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等着何雄光发挥,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汇报工作只个借口,但两人都需要这个借口。
“贺委员,在汇报工作之前,有件事我想先解释一下……”何雄光脸上立时多了几分‘惶恐’之色,“就是今天上午我不在办公室的事,我是被张主任叫去下队搞计划生育工作了,那个村比较偏僻,手机没有信号,所以……”
“行了,何主任,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还是说说工作上的事吧,我刚到地方工作,很多事都不熟悉,你多说一点都无妨。”贺岩打断了何雄光,他明白何雄光话里的意思:他何雄光是被迫这么做。
何雄光不是主要人物,贺岩不想跟他计较,也不会跟他计较,他是真的想多了解一下自己所分管部门的工作,对每一个前来汇报工作的人,他都会要求他们汇报得详细一点,也问了许多问题,既然已经到地方上工作了,他也想干好一点,干出成绩来,毕竟自己还年青,不想天天喝茶看报混日子。
听贺岩这么说,何雄光提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在镇府大院里混了这么多年,他嘴皮还是挺溜的,用比较简练的语言就把综治办的职能和日常工作向贺岩作了汇报。
听了何雄光的汇报,贺岩感觉他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有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而已,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这把年纪了还混成这样的原因。
“何主任,还有什么事吗?”汇报完工作后,贺岩见何雄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于是就问了一句。
“贺委员,您来之前,刘副镇长是想把委员给兼了的,可因为您到来……”就算贺岩问,何雄光也是想说的,于是他就顺水推舟,但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相信贺岩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响鼓不用重搥,贺岩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何雄光是在暗示上午的事是刘大伟在给自己上‘眼药’,虽然这事他已经知道,但他还是领了何雄光这份人情,因为他并不知道刘大伟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虽然贺岩刚转业到地方,但也知道在下面乡镇兼委员副镇长与没兼委员的副镇长无论在权力还是在影响上都是不可同日而言的。原来是自己无意中挡了别人路还占了人家的位置了!明白其中的缘由后,贺岩心里在苦笑,同时还有一种躺着中枪的感觉。
勉励几句,贺岩就把何雄光打发走了,何雄光本来向要请贺岩吃饭的,可被他给婉拒了,不是他想摆领导身份,而是就在刚才的不久,刘大伟副镇长已经约了他。
刘大伟请自己吃饭的目的贺岩心里自然是清楚,他也答应了出席,但松不松口却是另外一回事。
冬天天黑的早,不到六点,天已经黑下来了,贺岩如约来到和生酒楼的201包间,发现刘大伟已经在等着了,和他一起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今天上午出去搞计划生育工作的综治办主任张明。
因为要谈的事涉及自己,还可能要说点软话,刘大伟自然不可能带太多的人来参加这次饭局,所以他只带了自己的铁杆心腹张明,同时他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贺岩示威,张明就是我的人!他之所以敢这样做,甚至还挖个坑给贺岩跳,是因为他通过他的叔叔刘波涛了解到,贺岩只是一个转业干部而已,级别虽然是正科的,但没有什么后台,要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到回龙镇做一个无职的党委委员。
“贺委员,坐这里吧。”刘大伟站了起来,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道。
刘大伟都站起来了,张明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等贺岩坐下来后,他又马上给贺岩倒了杯茶,没办法,谁让他是三人中级别和官位都是最低的呢,斟茶倒水的事只好由他包了。
“贺委员,不好意思呀,你都上班一个星期了,今天才请你吃饭,虽说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但说起也是我这个老同志失礼,等会儿我多喝几杯算是赔礼道歉,同时也算是给你接风洗尘,希望你不会嫌迟吧。”刘大伟其实只有三十二岁,并不老,他只是想在贺岩面前摆一下老资格而已,当然,他的姿态还放得比较低的,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看着满脸笑容的刘大伟,贺岩心里不由的在腹诽:这家伙还真能装呀,要不是知道了给自己挖坑的人面前这个人,他还真会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团结同事、关心新同事的老好人呢。
“刘镇长太客气了,你的话让我羞愧呀。” 贺岩苦笑了一下,也开始演起戏来,“你是老同志,应该是我先请你吃饭联络感情才对,等会儿我自罚三杯,算是赔礼道歉。”
幸好贺岩在部队里受过特工培训,‘演技’自然是没有问题,要不然他还真无法心平气和甚至是带着笑脸面对刘大伟。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起回龙镇一些大事或大项目,其实主要是刘大伟在说,贺岩只是偶尔插几句,他刚到回龙镇上班一个星期,认识的人又不多,哪知道镇里的太多的事情。
大约十分钟,酒菜就陆续地上来了,五菜一汤,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有,酒是五粮液,也是好酒,看来刘大伟这顿是下足了本钱。
刘大伟绝对算是酒桌上的老手了,他并没一上来就说正事,而一上来就和张明轮流的变着戏法找借口敬贺岩酒,因为他知道,只要酒喝好了,凡事都好商量,这是他在酒桌上奋战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贺岩自然刘大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对于两人的敬酒并没有找借口推托,反而是碰杯必干,而且还反敬了两人好几杯,他可是部队里有名的千杯不醉,哪会怕这点‘小阵仗’。
刘大伟和张明都有一斤以上的量,酒量在镇府大院里也算排得上号的,在贺岩没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贺岩灌醉,给贺岩一个教训!
酒过五巡,菜过六味,刘大伟感觉自己已经有点飘飘然,舌头也有点打结,知道是时候说正事了,于是又端起酒杯:“贺委员,我那表弟不懂事,希望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你表弟?刘镇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与贵表弟认识吗?”贺岩一脸迷惑的样子,其实是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丫就装吧!刘大伟心里腹诽一句,他自然不会相信贺岩会不知道潘国强是自己的表弟,要在今天之前,这话他还会相信。
“哟,我忘了贺委员刚来不久。”刘副镇长也是装糊涂的高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这样的,贺委员,我表弟就是潘国强,他这人只有小学毕业,没有什么文化,更不懂法,再说了,他那事情节也不是很严重,我们内部批评教育一下就好了,没有必要上纲上线,贺委员你说是吗?”说完刘大伟已经红了的眼睛盯着贺岩的脸,等着贺岩的回答。
麻痹的,刘大伟,今天上午才挖个坑给我,现在晚上就想要我放过你表弟,我贺岩是这么软弱可欺的吗!贺岩心里在暗骂,可表面上却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道:“原来潘麻……潘国强是刘镇长的表弟呀,那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了。不过刘镇长是不是找错人了,你表弟现在在派出所里,你想捞人也不应该找我吧?再说了,这事陈书记已经决定放在班子会上讨论,我也作不了主呀!”
刘大伟差点没被贺岩气得吐血,此时他心里非常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怕就是如此吧。
心里虽然恨不得揍贺岩一顿,但刘大伟还是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道:“贺委员,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身为事件处理的主管领导,你的意见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在明天下午的班子会上手下留情,老哥我会记住你这个人情的,另外,我表弟出来后也会让他有所表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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