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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来到了一个住宅楼前,范天佑看了眼车窗外熟悉的场景,明哥已经把他送回了家。
“下去吧!你这种小户人家不可能给太多的赎金,我这是白忙活一回吧!”明哥拉开了面包车的门。
范天佑坐在车上,犹豫着没有下车。
明哥不耐烦道:“还等什么啊?这不是你家吗?刚开始抓你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想跑吗?现在能跑了为啥还不跑?”
“你……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再做违法的事了,你这个年纪再坐牢的话,出来时可就真的没任何机会了。”范天佑鼓起勇气,劝起明哥来。
“呵呵!稍微给你点好脸色,你开始教训起老子来了。人质劝绑匪从良?你脑袋怎么长的?”明哥做出恶狠的表情。
“我认为你不是坏人,虽然只是感觉而已。找份正常的工作吧!别管有多难,不然会让你的家人担心的。”
看对方完全不畏惧自己,明哥也没辙,“我没有家人,你提的建议……看我心情吧!对了,你说你父亲是杀人犯,人人都嫌弃你,但那个老师不是,他是真心的为你来的,以后跟着他要比跟着我有出息多了。他说他的班级是为了考北大而成立的,你要是觉得别人看不起你,就考上北大给那帮看不起你的人看看,就算是罪犯的儿子,你也比那些考不上的强。”
“那……你保重啊!”范天佑到了离别的时候反而对明哥有些不舍。
明哥默默地点了下头。
突然,“嘭!嘭!”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用手猛砸车窗,范天佑看到后一惊,那个中年人就是他的继父。
明哥突然用力推开车门,用车门撞范天佑继父一下,“蹬蹬蹬”,继父往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可他立即站了起来向面包车冲了过去。
明哥下了车,一拳打向继父的肚子上,拳速极快,继父躲闪不及,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住手!他是我爸!”范天佑在车内大喊道。
继父痛得扭曲的脸上不合时宜地露出一丝微笑,这么多年,范天佑还是第一次叫他“爸”。继父忍着痛,突然抱住了明哥的腿,“天佑!快跑!不要管我!”
明哥低头看着那个死死地抱着他大腿的瘦子,明明是螳臂当车,解决他只需三两下的事。可明哥感到一种莫名的畏惧,预感到范天佑不安全离开,他这个继父就会一直纠缠不清。
明哥欣慰地笑了下,对范天佑道:“小子!你继父不是恨不得你这个多余的消失吗?怎么是这个样子?”
继父听到后,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嘶声裂肺的大喊道:“谁说的天佑是多余的,他是我的儿子。天佑!跑啊!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报警!”
范天佑这时已经冲到了明哥身边,用身体护住继父,怕明哥继续殴打。却被继父一把推开,继父只是不断地大叫着,“跑啊!别管我!我老命一条,但你还年轻……”
“哎呀!受不了!秀什么父子情?真他妈肉麻!”明哥十分厌烦地用力一甩腿,把继父甩到一旁,然后直接窜上了面包车,之后摇下了车窗,对范天佑大喊道:“小子!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的老爸和老师,混什么社会啊!你要再混下去,别人不是因为你的杀人犯老爸看不起你,而是真的只看不起你这个人了。好好考你的北大去吧!忘记你那个杀人犯老爸!等你考上北大发达了,才有绑票的价值。走了!”
明哥打了个一挥手,黄发青年一踩油门,面包车冲了出去……
继父连爬两下,来到范天佑身边,殷切地来回观瞧着他的身前身后,“天佑!你有没有哪受伤?他有没有打你?”
“没有!爸!你没事吧!”
继父逞强地笑着,“我哪会有事,刚才是他偷袭。就他那拳头软的和棉花糖似得,我……”
范天佑心中如明镜,继父满头的冷汗宣告他此时正忍着痛,范天佑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继父,“这么大年纪了还嘴硬。”
“你不会笑话我这个没用的父亲吧!对不起!我要是再可靠一些的话,就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了,对不起……”
继父不断地道着歉,让范天佑心头一痛,“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擅自认定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自甘堕落,让你为我担心受苦。我错了!爸!”
……
后面住宅楼的二楼的阳台上,一个女人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直到看到父子俩相拥在一起互吐心声,女人露出了得偿所愿的微笑。这么多年来朝思暮想的一幕终于在此刻出现了,因为今天的事,两父子不再有隔阂,这个家终于变得完整了。
该和促成这一切的人聊聊了,女人默默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范明!你搞什么啊?今早有人告诉我天佑被人绑走了!我吓得立即报了警。你要我现在怎么和公安局解释,说是天佑亲生父亲绑架他的?你做什么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面包车内,明哥对着手机笑道:“我不是几天前刚出狱时问起天佑的状况吗?你说他一直不好好去学校上课,一直在外面混,我就假装恶人绑架他一回,让他见识见识混社会的下场。他现在应该明白了,而且他有个好老师,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那我该怎么和天佑和我老公解释啊?说你绑架他是闹着玩的?”
范明眼神落寞,思虑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道:“不要和天佑解释!不要告诉天佑我是他的亲生父亲,让他从我的阴影里面走出来吧!我对不起他,让他背负了那么多,今天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之后能做的只有远离他,以后就靠你们了。一切等他长大了,能接受我的时候再说吧!我也得好好找个工作了,做一个不让他嫌弃的父亲。
另外跟你道个歉,刚才打了你老公一拳。他这个人太脓包,在乎天佑就应该早点说出来,他什么都不说容易让天佑误会啊!天佑交给你们我放心了,他现在还跟着我姓范,你老公要是让他改姓的话我也不介意了,你不用坚持让天佑随我的姓。”
“你想的美啊!这可不是我坚持的,当初我提出要给孩子改姓,是我老公说怕孩子接受不了才不改的。他一直为天佑着想,就是嘴笨什么也不说,生怕天佑有一点不满意,不过也因此过于放任天佑了,所以天佑产生了错觉以为我老公不在乎他。唉……算了!谢谢你今天为天佑做的事。你确认不要告诉天佑你是他亲生父亲吗?”
“确认!那么多年没尽父亲的责任,做什么事也不能改变我是个失职父亲的事实。那么……就这样吧!以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天佑面前了,拜拜!”
范明挂断了电话,猛地吸了一口气,防止眼中的泪水渗出,流泪可不是他这样的人该有的形象……
……
上午,郑凡和范明见面后,到了范天佑看不到修车厂旁的胡同,郑凡二话不说动起手来,范明没想到这人做事这么莽撞,险些吃亏。急忙说出自己是范天佑的生父,郑凡确认了半天,之后介绍了自己,和范明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既然范明是范天佑的生父,那么这件事就不必再担心了,郑凡开就始去寻找另一个学生———陈俊
陈俊这个学生一直痴迷一种MOBA游戏,也是国内最火热的战术竞技游戏,那个游戏由国内最大的游戏公司运营,有几千万玩家,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大小赛事不断,全国各地都纷纷成立了大大小小的战队,陈俊就是以职业玩家为目标加入了一个战队,天天逃课进行训练,为的是能在大赛上夺得名次一举成名。
不过陈俊加入的是一个业余战队,没有赞助也没有工资,只是几个爱好者凑在一起,打打战队排位赛。
这个战队一直在网吧训练和比赛,并没有固定在哪一家网吧,翟尚曾经去找了两次,都扑了空。
今天,郑凡进入了一家网吧,找到了这个战队以及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