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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林霄问道。
“我干这行几十年了,懂道上的规矩,你们还没开门,警察、税务、工商都来串门,这些官老爷时间宝贵的很,一窝蜂都扎你家来了,你说没得罪人,鬼都不信。”包工头露出黄灿灿的大门牙,眼睛透着市侩。
“那怎么办?”林霄轻抖烟盒,盖子打开,轻轻一抖,一根香烟跳出,包工头一手接过抽出,再次搁在耳朵上。
“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包工头满脸笑容,看了看四周,凑到林霄耳畔,低声道,“你敢开这么大的店,背后肯定有关系。”
“没有。”林霄摇了摇头,开店要什么关系。
“你……”包工头顿住,上下打量林霄几下,嘴里念叨,“啧啧啧,老板,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林霄挠了挠头。
“难怪他们要搞你。”包工头拍了拍林霄的肩膀,“老哥劝你一句话,看你也是个富二代,还是回家玩吧,这店不要开了。”
林霄微微皱眉,将一盒烟递给包工头,包工头眉开眼笑,“老板大气。这里是老疤的地盘,你找找他的门路,兴许好使。”
“老疤?”
林霄摸着下巴,这名号听起来就是道上混的。
包工头突然捅了捅林霄,指着门外,“等下出点血,态度好点。”
林霄疑惑地看了看包工头。
“对你有好处。”包工头低声道。
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中年人戴着墨镜,脸上有道疤,头发乱蓬蓬,气势凶悍,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走过来。
后面跟着十多个小弟。
“你们要干什么?”林霄眼眸轻阖。
来人没有说话,看了眼男人,包工头呵呵一笑,后退一步,几个装修工人扔下纸牌,站在男人身后。
“听说过老子的名号吗?”来人嚣张道,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吱的响声。
“老疤?”林霄轻声道。
“就是你大爷。”
“你这名字挺长辈份啊。”
老疤向着后面小弟使了个眼色,走出两个小弟,各自扛着一包沙子,走到前面,将沙袋扔下,重重撞在地上,溅起一地沙尘。
“沙子给你送来了,以后装修就用我的沙子。”老疤冷声道。
“不买又怎么样?”
林霄踢了踢沙袋,压下心底升腾而起的怒意。
他以前听说过沙霸,如今遇上真的。
“不买我的沙,你就别想装修。”老疤狠狠踩在沙袋上,目光阴狠,上下打量着林霄,好似在看一只待宰的小鸡,“实话告诉你,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老疤看了眼包工头,包工头点头哈腰,笑道:“我不接这单了,我们走。”
包工头带着装修工人离开,经过林霄的时候,低声道:“小子,该低头就低头,就当用钱买个平安。”
老疤看到装修工人离开,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到了吧,这里是你大爷的地盘,没我的允许,你连一个砖头都动不了。”
“我不会买你的沙子。这是我的店,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了。”林霄冷喝道,声音沉稳,扫视一圈,没有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气势隐隐透着强大。
他在官场混了十多年,知道对付这种混混,不能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就是一群鬣狗。
只要猎物一旦露出疲软之势,它们就会一拥而上,残忍分食。
老疤走上前,抽出一把匕首,匕首散着冷芒,林霄眯起眼,扫了下四周,十多个小弟堵住大门,根本没有地方逃跑。
一个打十多个。
那是小说。
我要打十个。
那是叶问。
林霄知道自己不是叶问,别说十个,就是三个都打不过,更不用说对方还带了刀。
“明天我还会带兄弟们来,如果你还是这态度,那大爷很不高兴。大爷很不高兴,你那身皮子可保不住你,你爸妈晚上出门可就说不准出什么事了。”
冰冷的匕首拍在林霄脸上,林霄感觉到冰冷的触感,以及锋利的刀身隔断绒毛的丝丝刺痛。
这一刻,强烈如同大海的怒气从心底涌起,从尾巴骨直冲脑门。
林霄眼眸微阖,死死盯着老疤。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一旦忍不住动手,事情就会变得不受控制。
林霄看着匕首在眼前晃动,生与死的界限突然变得模糊。
林霄陡然想起前世林少冲,天天“冲哥,冲哥”挂在嘴边,有天晚上和兄弟喝酒完在大排档吃夜宵,跟另外一拨人起了冲突,十多个精神小伙围住他们两人,林少冲一冲动掏出剪刀对着对边领头的精神小伙扎了一下。
就是一剪刀功夫。
那精神小伙不敢置信地摸着胸口,一手鲜血,眼睛透着诧异、恐惧、疑惑。
最后倒地,死了。
从此林少冲去蹲了苦窑。
“呵呵。”林霄突然笑出声,“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
“哦,说来听听。”
“我背后可是豹子头冲哥。”林霄眼眸里透着戏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林少冲,这条街可都是他罩的。”
“林少冲?”老疤喃喃自语,“老子怎么没听过这名号。”
“没听过不要紧。”林霄趁着老疤一愣神,一把抓紧老疤手腕,如同铁钳般,死死盯着老疤的眼睛,眼中露出冷意,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别说是你,就算是崔鹏,在冲哥面前就是个屁。锦澜山庄知道吗?你冲哥在那里和崔鹏吃饭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林霄冷冷道,观察老疤的神情,“前些日子,龙哥刚刚进去,你也要跟他一样吗?”
崔鹏?屁?
龙哥。
老疤惊愕,感受到林霄身上散出的强大气势。
他是跟虎爷的。
而崔鹏,就是老大上面的老大。
龙哥、虎爷都是崔鹏手下的四凶。
前些日子,龙哥刚刚进去,传言是惹了不该惹的人物。
老疤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没来由从心底直窜脑门,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