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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二死哪里去了,天天就知道往洛家跑,也不知道心疼下我这个老人家。”
老妇人自言自语,敲了敲肩膀。
杨华荣嘴角发苦,同情地看了林霄一眼,这小子死定了,这辈子算是完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杨华荣刚要迈步上前。
他抬头一看,瞳仁放大,他看到了什么?
杨老夫人竟然笑了。
她还向自己走来。
杨华荣眼角一红,嘴唇颤抖,果然杨老夫人还是认可我的。
他露出压抑不住的笑容,心里早已经打了无数次腹稿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老妇人和杨华荣擦肩而过,好似没有见到他一样,他笑容凝滞。
“???”
“小恩公,我又见到你了。大早上我就听到喜鹊在床头叫,我就知道今天有大好事,原来是要见到恩公。快快快,快请见。”
老妇人紧紧抓住林霄的手,满脸皱纹挤在一起,笑得十分高兴。
“阿姨,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林霄高兴道,眼前的老妇人正是他上次救的老人。
原来她到了锦都,难怪在县里没有一点消息。
这么久没见,林霄也挺想念老太太。
“这位是?”
老妇人转头看到洛星河,洛星河乖巧道:“阿姨好。”
“这是我朋友。”林霄介绍道。
“女朋友?”老妇人眯着眼睛打趣道。
“不是不是,就是朋友。”
林霄赶忙应道,有些不好意思。
“我懂的啦,还害羞了呢。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哟。”老妇人笑着打趣,看看林霄,又看看洛星河,浑浊的眼中泛起笑意。
几十年前,她和老爷子也是这么走在这条街上。
死老头子就是根木头,她都给了好几次机会,他都不敢牵手。
每次碰手,就跟被电了一样,缩的可快。
想到这里,老妇人露出甜蜜的笑容。
“外面冷,我们进去说。”
老太太高兴道,手里的水桶也不要了,站在中间一手拉着林霄,一手拉着洛星河,走进大门。
杨华荣愣愣站在门口,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我呢?
杨老夫人向来严肃,从来没对人这么热情过。
就算是杨载,也都是被骂的份。
杨华荣感觉在做梦,德高望重的杨老夫人对那小子太客气了吧,
他何德何能?到底何德何能啊?
杨华荣跺了跺脚,突然想到还有正事,赶忙跟上,快步走到门前,砰的一声巨响,大门重重关上,鼻尖差点撞到大门。
杨华荣有种想哭的感觉。
凭什么他要被关在门外。
他好歹也是杨家旁系中最杰出的人才,司局级干部。
杨华荣举起手,终究不敢敲门,悻悻放下手。
这小子叫啥来着?
好像姓林。
莫不是杨载的私生子?
杨载正在和人说话,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凭空多出了个私生子。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就是一块平整的田地,蔬菜长势喜人,郁郁葱葱。
“阿姨,你种了这么多好东西。”
林霄走到田地旁,蹲下来仔细打量着田地,深深吸了口气,有种泥土的芬香。
洛星河奇怪地看了眼杨老,欲言又止。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杨老夫人眯着眼睛问道。
“我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当然知道了。这是地瓜,这是花生,这是西红柿……”
林霄如数家珍。
爸妈种了一辈子地,他从小就跟着爸妈下田。
“厉害啊。懂这些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杨老夫人露出赞赏之色,竖起大拇指,夸得林霄都不好意思了,这又不是什么本事,有啥可夸的。
“我今天要锄田。”
她走到墙角,拿起一根板锄,锄刃轻薄铮亮,显然经常使用。
林霄快走几步,从老太太手中接过锄头,“我来吧。”
他感觉手心一沉,这锄头挺重,应该有十多斤。
杨老夫人眯着眼睛,眼角都是皱纹,“这锄头重吗?”
“不重。”
林霄掂了掂锄头,掌心在木柄上摩挲,圆滑清凉,一看就是经常使用。
“老了,不行咯,风湿病犯了,肩膀不得劲。你能帮我把这块田翻一下吗?”杨老夫人揉了揉肩膀,露出疼痛之色。
“你先休息下,剩下的交给我。”林霄笑道,洛星河嘟起小嘴,刚要开口,却被林霄拦住,“没事,总不能让老人家累着吧。”
“对啊,还是林霄知道体贴人。”杨老夫人瞅了眼洛星河,“别心疼你的小郎君,多出点力对身体好。”
“乱说,哪有。”洛星河脸颊泛起红霞,跺了跺脚。
林霄撸起袖子,对着手掌轻哈两口气,双手握住木柄,微微用力向下挥动,锄刃斜斜扎进地里,然后灵活翻起。
杨老夫人点了点头,赞道:“还真是一把好手。”
她拉着洛星河在旁边石桌坐下,沏了壶茶,两人边喝茶边看林霄锄地。
杨老夫人坐在摇椅上,微微晃动。
锄了一会,林霄额头冒汗,感觉口中火辣。
他没有停下,挥舞锄头,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不由入了神。
他感觉到额头一片冰凉,林霄抬起头,看到清冷美丽的洛星河俏生生站在身侧,拿着手帕,给自己擦脸。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一股幽香从皓腕涌入鼻中,林霄感觉心旷神怡,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林霄感觉体内有用不完的力气,恨不得再犁两块地。
“累吗?”
洛星河关切道,柳眉微蹙,眉梢挂着担忧。
“不累。”
林霄露出温和的笑容,感觉心里有使不完的劲。
“放心,累不着你的小郎君。”
杨老夫人靠在摇椅上,一摇一摇,一只手拿着老茶壶,放在嘴边嘬了下壶口。
“我年轻时候,这么短时间早就翻完两块地了,你看他,一块都还没完哩。如果把这些地给他伺候,怕是要荒了。”杨老夫人摇头,嘴里啧啧作响。
“他以前又没种过地,他的手是拿笔的,又不是种田的。”洛星河心疼道。
“拿笔的怎么了?拿笔的就种不了田了?还不是种田的养活了那群拿笔的,他们挥斥方遒,好个意气风发,可睁眼瞧过这些种田的。”杨老夫人仰躺在摇椅上,冷斥道,浑身透出凌厉的气势,有些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