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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建安的电话只是一个小插曲, 对于江桃来说,这只是她人生路上一朵微不足道的小浪花, 打个照面就消失在了人生的长河里。
很多人就是这样,在别人的生命里来来去去, 都是过客。
还有另外一些人,注定要在今生今世纠缠到老。譬如孟阳于她,譬如梅弈航于江杏, 再譬如半道把臂同行的江诚与吴英玉。
许多年前, 吴英玉带着两个女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山村, 投身于茫茫未知的生活,满心惶恐,大概从来也不敢奢望过会有今天的成就,哪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吃饱穿暖, 有个栖身之处。
她从来也没想过会有今天, 事业有成, 家庭幸福 , 儿女成行,承欢膝下。
孟家接亲的车队驶进了小区楼下,孟阳一身西服带着一帮精神的小伙子上楼来接亲, 新娘子穿着婚纱拜别父母, 她忽然泪如雨下, 泣不成声——江杏跟江智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
她并不特别偏爱哪个孩子,奉行一碗水端平的政策,想要努力做到一视同仁, 而事实上除了对后来回家的江榕弥补的心情比较重之外,另外的三个孩子她总也是一样的态度。
可是今天江桃要出嫁,她忽然就想起那些年家里卖小吃,开饭店,开食品厂的点点滴滴来,江桃虽然小,可是却能跟个小大人似的陪着她胼手胝足打天下,陪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周围全是熟悉的人,有苍老的吴婶子,她娘家兄嫂子侄,公婆及大姑姐大伯哥,干姐妹周婉,陪着她一路走来的白晓霞……很多很多面孔。
吴英玉泣不成声,眼泪流过面颊,哽咽着叮嘱她:“好好过日子。”
有一种眼泪,叫喜泪。
经过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她的女儿们踏上的是一条比之她艰难的过往要光明百倍的大道,有人风雨同舟,有人不离不弃,有人体贴如微,有人知冷知暖……一条幸福的道路。
江桃请的化妆师一大早上门来盘发化妆,她此刻眼里泪花闪动,到底还是笑着应了一声:“嗯。”
吴英玉叮嘱女婿的话都一样:“好好待她。”
——当初的梅弈航也收到了丈母娘同样的叮嘱。
吴英玉如今有底气说出这番话,并且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她说的理直气壮:“要是待我闺女不好,我就要把她领回家!”
孟阳忙忙保证:“妈,不敢的!不敢的!”江桃同学不欺负他就不错了,他哪里敢下手欺负江桃?
好不容易求来的,疼都疼不过来。
吴家人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江杏出嫁的场面 ,再次听到吴英玉对二女婿也是同样的说词,心中百味杂陈。
其余人等轰然大笑,哪解其中辛酸滋味。
迎亲的车队载着新娘子离开了永喜县城,这座见证过他们成长的小县城。
路边还有积雪覆盖,孟阳紧握着江桃的手,喜气洋洋的说:“桃儿,小时候我就想过有这一天!”
说不出的得意。
大约还有多年心愿得偿的满足。
江桃打击他:“我小时候可没想过要嫁你!你太幼稚了!”
开车的是李敬铭,跟新娘子也熟悉了,打趣起新郎毫不嘴软:“孟阳你小子打小就心怀不轨!”
江桃抿嘴笑。
孟阳老实承认:“对对对,我心怀不轨!”要不是碍眼的司机,他都想抱着新娘子多亲几口。
永喜前往铜城要两个小时车程,到了傍晚就进了酒店订的新房。
当晚孟阳那帮同学都跑来闹洞房,亏得订的房间很大,这帮小年青坏主意不断,最后孙祥跟李敬铭还不肯走,非要留下来,说是看着新郎别干坏事。
大婚典礼在次日早晨九点,订好的酒店里人声鼎沸,江桃坐在房间里直打磕睡,上下眼皮打架,又困又累,恨不得能赶紧完事回家睡觉。
出嫁的前一晚姐妹三人同住一间房,孕妇江杏同学精神百倍,江榕也话多的不行,两人直闹腾了她大半夜,没睡几个小时就被摇醒,收拾化妆。
昨天坐了两个小时车来,闹洞房的不消停,也没怎么好睡。
孟阳拉着她的手摇一摇:“等一会典礼完了,咱们敬完酒,随便吃两口就回家睡觉去!”
结婚典礼按吉时开始,完了之后挨桌敬酒,两人最后被孟月按在桌上吃了两口,哪里就能走得掉呢。
散席的时候,新人还要站在酒店门口送客,等到所有亲朋好友送走,都到下午一点多了。
孟爱国跟姚丹见俩孩子困倦的样子,也知道新人不好当,便催促他们俩赶紧回家休息,跟酒店交洽之事由孟爱国处理。
孟阳如蒙大赦,拉着江桃赶紧回家去了。
两人换了衣服上床,直睡到了晚上七八点,外面姚丹敲门喊他们吃饭才起来,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又回房去了。
新婚之夜果真应了江桃那句话,坐在新房大床上拆红包。
孟爱国跟姚丹把收到的红包都交给了新娘子,也知道江桃不缺这点钱,还说:“这钱收起来留着你们有了孩子,给孩子添置东西。”
江桃盘膝坐在床上数钱,完全是个财迷模样,孟阳满腹的小心思瞅了又瞅,提醒她:“老婆,要不明天再数,咱们睡了吧?”
“不行,数完了再睡。”
孟阳:“老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江桃似想起了什么,唇边笑意漫上来,故意叹一口气:“我还是数钱吧。”
“你想什么呢?”孟阳总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
江桃悠悠说:“……我想起了咱们俩第一次。”
孟阳:“……快忘了吧忘了吧!”那么丢人的第一次。
那时候两人刚刚住到了一起,孟阳起先也克制着,可是……做了情侣之后亲亲抱抱总是无可避免的,亲着亲着就难免变了味道,室温发酵。
后来某天他忍不住了,果真动手了,只是……第一次总是令人尴尬而难忘的。
——孟阳差点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后来经过好几回磨合,才洗刷了第一次的印象,他还以为江桃已经忘记了呢!
“赶紧忘掉!”他扑过去,把新娘子压到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霸道的说:“快说你早就忘掉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桃直乐:“……忘不掉。”
孟阳亲了下去,一大堆红包被推到了一边,很快被掀到了床下去,而床上的人儿浑然不觉。
春宵苦短。
幸福的路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全部完结,不再添加番外,谢谢大家一路相随,明天上午十一点新坑开更,穿书狗血言情文,有喜欢的盼移步!新坑开坑有红包!
新坑试阅: 顾茗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懵圈,当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
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整间屋子的布置中西合璧,极具混乱的时代感,让她一时半会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最要命的是……动一下也觉得全身跟被车碾过似的,某个地方更是火辣辣的,如果不是在梦里,她的第一个念头应该是——卧槽!报警!
做为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的老油条, 一腔热血做过卧底记者,差点被打断腿,舍命深入调查的新闻稿不能发出去,后来愤而转投娱乐圈的怀抱,做过娱记写过影星大佬们的花边新闻,还做过狗仔,顶着瑟瑟寒风埋伏在当红花旦跟小鲜肉的公寓外面,就为了拍到他们深夜狂欢过后回巢的身边人,顾茗酒后跟老铁把酒言欢,有时候还挺得意。
五光十色的社会里凫水拍浪,旱鸭子呛过几回水,没淹死多半也活成了人精。
顾茗半点也没浪费学到的东西,三十好几活的油嘴滑舌,两面三刀,身边的床伴也换过好几个,全是走肾不走心的关系,哪一天厌倦了一拍两散,过后都不带浪费一秒钟哀悼这段关系的结束,靠岸做了一家网媒编辑,还花几年时间经营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公众号,收钱抹黑洗白的事儿没少干,且都能自圆其说自成一派还不带毁灭形象的。
她自誉机巧百变,遇到眼前的情形也有些抓瞎。
女佣就站在她的床前,小心翼翼的唤她:“姨太太,起来吃点东西吧?”
姨太太?
那是什么鬼?!
顾茗蒙在被子里十来分钟,一直在催眠自己做了一个真实而荒唐的梦,等醒来之后就会回到自己的狗窝,就连被子里陌生的男人体息都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可怕。
她拒绝去思考。
太过荒唐,大脑停止了转动。
“顾姨太——”
女佣很是尽职尽责,抬头看看日渐西沉的太阳,这位姨太太再睡下去,她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被少帅昨晚在床上折腾死了,要送医院就医,所以叫的声音才越来越急切。
顾茗扑拉一下掀开被子,露出个凌乱的脑袋,眼睛里全是疑惑:“你叫我什么?”
女佣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看到一头乱发里灼灼的眼神,心里已经在猜测这位新姨太太是不是脾气不太好,便陪了加倍的小心:“少帅吩咐这么叫的,说姨太太姓顾,是顾署长家的千金。”
署长前面还带着个副字,不过这位能把亲闺女送到少帅床上,说不定过几天这个副字就可以取掉了。
顾茗惊呆了。
剧情莫名有些熟悉——顾署长家的千金送到少帅床上……这特么不正是她入睡前看的那本虐恋情深的口水文吗?
顾署长家的千金当然不是主角,而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炮灰,被亲爹送人之前就已经有了情郎,还是个混青帮的穷小子,做为渣男贱女小说组合里试炼男主的试金石,女主不但“聪慧”的发现了她的奸情,还“巧妙”的引导少帅知道了,于是她年轻的生命就被渣男用一粒花生米结束了。
女主踏着她的尸体与男主迎接虐后的糖,谁也不再记得他们爱情路上的铺路石。
铺路石顾茗:……这特么就是我多年缺德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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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预收文案一:顾茗一觉醒来穿成了狗血小说里被亲爹巴结上司送出去的女儿,还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活不过五集就被炮灰的命,死状凄惨。
顾茗:贼老天你玩我啊?!
文案二:为了生存放弃节操尊严苦苦挣扎的苦逼姨太太,痛苦流涕向少帅表忠心:“你就是我的命!”
少帅:呵呵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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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戳:《抱紧少帅粗大腿》
app读者进专栏可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