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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还在酝酿如何开口。
监视器上,画面有的在动,有的在定格,在动与静之间,显示着局面的焦灼与紧张。
史进和栾廷玉在风雪中舞着长棍,你来我往,打的畅快淋漓,没有半分的杀意。
花荣与王寅,间隔着风雪,花荣紧紧注视看着王寅手中的动作,猜测着王寅的动作。
马灵与化成双头蛇的解珍还在对峙,连试探的进攻都没有,算是比较平静的一方。
但是,有一处,战斗还在继续。
风雪弥漫,满眼苍茫。
在这白茫茫的风雪中,有一直挥着翅膀的虎在风雪中闪烁,穿插。有一根云做的绳索在翻滚,如毒蛇一般,伺机发起攻击。
猎物,就在风雪中。
一个是穿着戏袍的戏子,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方天画戟,另一个是裸着胸膛的大汉,手中拿着两把板斧。
猎物不动,是因为动不得;捕猎者在动,是因为要伺机捕杀。
李逵闭着眼,戏子摆着走台的造型,腿微微跨出了半步,另一只手提着方天画戟。
二人身外,白虎闪烁,白云与风雪融为一体,漫卷而来。
“小心,要来了。”
戏子的嗓子十分的浑厚,唱道:“来的好!”,尾音拉的很长。
白色的云,像烟,像雪尘,瞬间将两人站立的地方围了起来,然后将二人包裹在里面。
风雪外,那只白色的虎如一条白色的闪电,向那团烟雾冲了进去。
“叮,叮叮叮….”
风雪中,脆响声连串而起,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孩敲打着铁片。
白烟依旧,那白色的插着翅膀的老虎已经从白烟中飞窜而出。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哈哈…”
白虎停在半空,看着滚动的白烟,慢慢摇头,似乎在回答着某个人的回答。
白烟更浓,浓成了化不开的奶水。
白虎再次飞入,这次,只是间歇地响了几声脆响,然后白虎再次飞了出来。
“风为信者,确实难以偷袭。”
白色烟雾中,李逵哈哈笑道:“你终于明白了,风就是我自己,你们想要偷袭我们,永远不可能,因为只要你动了,我便能先你的攻击感知到。”
只要运动就会有摩擦,有摩擦就会有风,有风,李逵就能感觉的到。
白虎立于半空,呵呵地笑了几声,道:“是吗?”
“不信你爷爷的话,你就试一试!”
“我决定先撕烂你的嘴。”
李逵哈哈大笑,道:“爷爷等你!”
飞虎扑入。
原本漫卷的白烟此时也跟着动了起来,围绕着二人,不断地旋转,带着寒风和落下的白雪。从高空看去,像极了台风的气象图。
李逵感受到了风,风很大。
那么,在大风里如何辨别更小的风,而且还是同风向的风呢?
李逵办不到,所以他知道这次对方能袭击到他。
于是,李逵也化成了风。
白烟围绕着他们两个人在转,李逵是围绕着郭盛在转,逆着风向。
白色的风暴,里面却是一个小的旋风。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风眼中响起,地上的积雪被卷起,旋转,凝实,从地上升起,向着茫茫的雪天探了上去。
风很大,雪柱很高。
远远望去,像是从天上伸下来的一根巨大的白色绳索。
风眼中,雪绳中,郭盛被凝实在那里面,成了雪绳的一部分。
“李逵,再见喽!”
白色烟雾中,有嘲笑的话语传来。
化成旋风的李逵已经到了半空,猛然看到了郭盛的情况。
不妙,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更不妙的是,此时,郭盛就在雪绳中,动弹不得,如果对方袭击他的话,那相当于是一个活着的,不会动的靶子。
“鼠辈,受死!”
狂喝中,有两把斧子从旋风中飞出,一把是直奔风中飞翔的白虎,一把直奔身下的雪绳。
“哼,天真!”
一声天真,旋转的白烟骤然而停,那些因为旋转而腾空而起的雪,随着白烟散了一地。
天地一片迷茫,目不能视!
李逵化成的旋风想要急速往下旋转,却有无数的白烟凝聚成了绳索,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地包裹过来。
李逵挣扎,挣扎,可是那白烟像是一个泥潭,他越挣扎越吸附的牢靠。
“啊...”
两声怒吼声在风雪中传的极远。
一声是李逵撕扯身上云之枷锁的怒嚎,一声是郭盛受到攻击的怒吼。
通天的雪绳开始崩塌,因为下方受到了攻击,失去了根基。
像石头一样的雪块从天而落,在这雪崩的碎片中,郭盛的身子在不断的后退。
胸前,是一双利爪,直入胸口,几乎就要捏到了他的心脏。
郭盛的一只手死死地握着那双利爪,竭尽全力的,一边后退,一边卸掉利爪的力量。
很庆幸,在利爪袭来的时候,李逵的斧头嵌入了他身边的雪柱里,所以他的手能得以活动,所以在关键的时刻,他用手抵住了那双想要攫取他心脏的利爪。
很不幸,对方的力道太大,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没有时间去摆脱对方。
更不幸的是,对方是一只会飞的老虎,所以,当他后退的时候,并没与对方拉开距离。
更要命的是,因为不是用利爪行走,所以,对方还有一只利爪能攻击自己。
最不幸的是,他的武器方天画戟在他本能地防守的时候丢在雪地里。
满脸的油彩,因为痛苦,因为热汗,有些花了,看着有几分恐怖,有几分狼狈,还有几分可笑。
“结束了。”
戏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唱出半句的唱词,只剩一声呜咽。
闪着翅膀的白虎向前突进,另一只利爪向着郭盛右边的肺爪了过来。
利爪似钻,直接插入了郭盛的肌肤,鲜血四溅。
利爪进入了身体,戏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用手去阻挡,而是身子向下移了几寸,让利爪穿肩而过。
戏子抬手。
白虎知道这不足以让对方致命,但是既然对方拼着受伤,让自己进攻得利,现在抬手,肯定是想要借此将自己这只利爪钳制起来,限制自己再进攻,所以,白虎迅速抽离利爪。
一个抬手,一个向后抽手,看似有先后,却都是闪电的速度。
只是,抬起的手并没有去钳制那只能进攻的利爪,而是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那原本花了的脸,瞬间换成了另外一幅面孔。这幅面孔,还是起初的面孔,只是油彩不花。
这是川剧里的变脸,其他人是变另一幅脸,而这个戏子变回了原来的脸。
飞翔的白虎惊愕,难道就是为了死的时候好看一点吗?
这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利爪抽离而出,然后再次向戏子的胸前插去,目标依旧是戏子的肺。
他不相信,对方还能避开。
戏子没有避,而是蠕动了一下嘴唇,感觉像是要开口唱戏。
利爪到了胸口,戏子的嘴张开了。
白虎的那双黄褐色的眼睛猛然睁大。
天地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奔腾而出,如溃堤的河水,肆无忌惮地向前冲了出去。
地上雪浪翻腾,半空中如雷在打,寒风中,狂风卷过。
带着翅膀的白虎首当其冲,就像溃堤上的一根木桩,承受了所有的冲击力,更像狂风中的一只蝴蝶,被一声虎啸吹的向后不断翻滚而去,失去了平衡的力量。
吼声过,天地静为之一静。
雪地上,戏子低下头,咳嗽了几声,有血迹在雪地上溅出。
前方,白色的虎从雪地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有一只翅膀耷拉了下来,虎目、虎耳都鲜血溢出来,形成了一道道的血痕,十分的恐怖。
半空中,挣扎的云团停了下来。
因为李逵停了下来,那团云也停止了动作。
不远处,戏子咳嗽完,提起头,迎着寒风,高声唱道:“那一****与桃园弟兄论短长。关云长挥大刀猛虎一样,张翼德挺蛇矛猛似金刚刘玄德舞双剑犹如天神降,怎比我方天戟蛟龙出海洋,只杀的刘关张左遮右挡,俺吕布美名儿天下传扬。”
天地再静,因为这段唱词。
……
秦天大厦六楼,晁盖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吴用依旧那副微笑的表情,看不出担忧,也看不出高兴,但是只要他自己知道,这一场,没有输,那就是赢了。
“蔡太师,我想我们应该接回我们先前的话题。”
蔡京笑道:“出奇制胜而已。”
吴用笑道:“应该是你们判断失误,因为在你们的印象里,他们是两个人,他们一个是薛仁贵,一个吕布,完全不可能是一个人,可是,你们如果仔细看过《水浒传》中对影山那段对赛仁贵郭盛和小温侯吕方的描述,你们应该想到,这两人的打扮其实是一样的,除了衣服的颜色,就算你们忽略了,你们也应该听过,梁山上有几个人长的十分相似,其中郭盛和吕方就是其中一对吧,他们两个人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你们没有想到?”
刘敏和蔡京不答话,吴用接着道:“更何况,对吕布的赞叹是‘有虓虎之勇’,那么何谓‘虓虎’?咆哮的老虎!那么,你们能想不到虎啸?你们没有想到,只是因为你们从开始就没有太过重视我们梁山地煞的威力。”
蔡京笑道:“吴用啊,你知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吗?”
吴用的笑意敛去,看着方腊、王庆、田虎,最后眼光落在刘敏脸上,郑重道:“蔡太师的这句话,我送给你们,因为,你们注定要输的。”
刘敏被吴用的气势所慑,竟微微后退了半步,随之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略有尴尬,道:“你说我们输了,那么,你们梁山赢了。”
吴用沉声道:“你们蓄谋已久,摆下如此大阵,却不能杀我梁山兄弟,你们,已经输了!”
蔡京笑道:“我们总会杀死你们梁山的人,不是一个,是一群。”
吴用摇头,道:“蔡太师,从开始,你们就已经输了。”
蔡京笑道:“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正义的,我们是邪恶的,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这种鬼话。”
吴用盯着蔡京,道:“蔡太师,你应该知道,从开始,你们就中下了失败的因,不是吗?”
蔡京依旧微笑,刘敏低眉。
长桌上,方腊直起了身子,王庆停止了手中的摆弄,田虎用手撑起了耷拉的脑袋。
吴用嘴角斜挑,因为他的话引起对方注意了。
蔡京和刘敏对视一眼,专心看向吴用。
这次,要小心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