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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薏倒也没有回答,不是生稷塍的气,只是,说了,他必定不会答应的。
强忍再三,稷塍还是飞身到她的身侧,一把抓住意薏的手臂,冷然说道,“阿姐,他明知明日就是你们的大婚,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的婚事,本就是天下的人都看着的,这样,不是打你的脸面吗?阿姐,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和阿墨都不再劝你,可是……你的武艺本就大减,再加上这些事情,怕是在琉菁教无法服众。”
意薏无力地阖上了美目,稷塍的担忧,她有怎么会没有想到,江湖本是不与朝廷为伍的,而自己要是成了煜王妃,在琉菁教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更何况,她和吕灏的婚事屡次改期,岂不是叫天下的人笑话。
“稷塍说的对!”
意薏循声而去,沉寂的心底却是清晰地疼痛起来,就连祖父都来了,而且,看来,祖父对她的身份,怕是早就了解了。
意薏自然不会现在去计较他是社么时候明白自己的身份的,再说,当年的事情,也不是她故意策划的,她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
即使再担心吕灏,意薏还是笑脸相迎,“祖父怎么来了?”不想叫年迈的祖父再为自己担心。
威武将军没有答话,只是看了意薏半响,然后叹了一声气,“意薏啊,祖父,哎,祖父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要不是知道祖父老顽童心性,意薏或许会很感动,而现在,只是觉得他是来捣乱的,“祖父知道些什么,不妨都和意薏讲一下吧。”
祖父来得太及时,意薏不得不怀疑这是吕灏布的一个局了,而祖父怕是知道些什么。
“咳咳……意薏啊,那个……”
“属下飞鹰见过王妃。”
额,意薏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她和吕灏能不能成婚还是未知,怎么就成了王妃,还有就是,自己的武艺怎么变得这么弱了,飞鹰出现的时候,意薏着实吓了一跳。
她瞥了一眼淡定喝茶的稷塍,心里不得不感慨,看看,淡定是需要资本的。
现在也不是计较社么称呼问题的时候,意薏轻咳一声,问道,“飞鹰,你找我,可是吕灏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额……”林小姐,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主子叫属下把这个交给王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敬地呈上。
意薏接过,看了一眼稷塍,还有余光往她手里的信瞟的祖父,叹了一口气,打开之后,却只有四个字,平安勿念。
看来,一切还当真在他的掌控之中呢,意薏自嘲地笑笑,倒是自己白担心了。
“飞鹰,岚蓉公主现在在何处?”既然吕灏没有事,意薏也不去担心了,至于其它……只能怨自己先爱了,怨自己的义无反顾。
飞鹰显然没有料到意薏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就听到意薏冷冷说道,“飞鹰,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还在铭王府,主子本想去救岚蓉公主的,结果,却是受了伤回来。”他是知道主子对意薏的心思,再说,主子也没有交代他要隐瞒什么,也就知无不言了。
稷塍不错过意薏任何一个神色的变化,发现她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忿恨,倒也是有趣,明明在意,却能够做到宽容,这个真的不像是他的阿姐。
“那煜王府现在怎么样了?”意薏没有停下来,而是尽可能地打听一些消息,她不能这么毫无准备,毫无帮助地干等,万一吕灏有什么意外,她也好有个帮衬。
这一次飞鹰倒也没有犹豫,直接道,“就是主子被抓进了天牢,而煜王府除了被重兵围着,倒也没有查封,只是……”
意薏对着他略带担忧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主子有什么打算,属下也是不得而知的。”意薏的目光微沉,飞鹰顿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但是,王妃放心,主子不会有事的,属下还是先回煜王府了,若有什么事情,属下会来禀告的。”
意薏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点头之外,还能说些什么,晌午的日头没有带给她温暖,倒是寒意阵阵之下,叫人清醒万分,吕灏或许是有自己的计划,但是,她不知道,以身涉险,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计划,怕是昨日便设计好了吧,而他,却不与自己提只言片语,却叫飞鹰送来这种东西。
“阿姐,若是你和吕灏不能如期举行婚礼,那样不要怪琉菁教不出嫁妆了。”微眯了俊目,慵懒的语气。
深吸一口气,她皱眉压下那几乎要让全身麻痹的痛楚,却无法自抑地心底哀凉一片,何止是不出嫁妆,稷塍的话再也明显不过了,这不过是稷塍对吕灏的一个考验罢了,怕是她执意而为之,自己就要被逐出琉菁教了,而她和稷塍,怕也会留下沟壑了。
没有等到意薏的回答,稷塍便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意薏的眼中涩酸一片,真的要这般吗?明明知道稷塍也是为了自己好,她怨不得他,却忍不住怨自己,如果当真是这样,自己是否太过执着了一些,而执着的,仅是她一人。
“哎……”威武将军也不知道该劝说什么,除了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倒是意薏,直接扑到他的怀中,声音哽咽地问道,“祖父,意薏应该怎么办?你说吕灏究竟是在做什么?”
除了安抚地拍着意薏的后背,威武将军也不知道该说些社么安慰她,这一次,吕灏除了叫他帮忙,不要让意薏轻举妄动以外,其它什么也未多说,所以,其实,他也是担心的,而且,这件事,却是是叫意薏为难了,吕灏和稷塍之间,但也怨不得稷塍,他也只是担心意薏罢了,至于吕灏,他的身份地位,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
等稳住了情绪,意薏便回了自己的房里,她不能叫所有人都替她一人担心,特别是祖父,方才他什么都没有说,怕是也不知道吕灏的计策,既然这样,也只能等着消息了。
阗汶国天牢
“我说三弟,你看看,再过几天就是大婚了,你不好好地在煜王府待着,偏偏要去我铭王府打探什么,你看看,得不偿失了吧。”铭王端坐在天牢里,心情并没有因为天牢的阴暗潮湿有丝毫的影响,听着皮鞭的脆响,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子,优雅地喝着侍卫奉上的茶水。
那男子的白色里衣,已经被血色浸染,可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就好像那皮鞭狠狠地抽打,也不过是增加一些喜庆的声响,丝毫不觉得痛楚。
但是,他的笑容却是彻底惹怒了眼前的华贵男子,他一生最恨的不过是他云淡风轻的浅笑,即使是父皇的偏袒,母后的帮衬,也改变不了他喜得民心,能力远远在他之上的事实,所以,这个笑容,在他的眼中,相当的刺眼,就好像明明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还要想看跳梁小丑一般地看着你,让你自惭形秽。
“抽,给我狠狠地抽!”即使他已经血肉模糊,也无法让他暴虐的心得到安抚,他就要打破他的满不在意,他的优雅万千。
可是,吕灏却依旧脸眉头都不皱一下,即使他自己也记不清被打了几鞭,现在的身体,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倒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铭王似乎还是不解气,阴鹜地笑道,“真不知她喜欢你什么,最终还不是落入我的手中。”他说的那个她,自然不是指林意薏,不过是宁霜郡主罢了,所以,从头至尾,吕灏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铭王顿时怒火中烧,这般被轻视,这个天下,也只有吕灏敢这样无视他的存在,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顿时放大,“也对,你不喜霜儿,你喜的,不就是那个江湖女子吗?哈哈!你且放心,等你死后,本王会不嫌弃地把她纳入府的,虽然算不上端庄美丽,但灵怡郡主的身份,做一个侍妾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说是吗,我的好三弟,哈哈哈!”
“你会后悔的。”吕灏吐出一口血水,淡淡地说道。
“哦?看来外面的传闻……”
“启禀铭王,宁霜郡主和澈王在大牢外,说是要见……煜王。”现在,即使是阶下囚的身份,但只要皇帝不罢黜吕灏,他仍是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