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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笺递上一个白云野鹤,温润公子微笑着留下一锭银子,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可就是让人想要寻找后续的故事。
想想姚蕖身中剧毒以致失明,再看看这位便衣出巡的二皇子,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若非流传有误,云笺觉得这位二皇子可以算得上是天生的戏子了。
这一天没有见到久夜,倒是思悦在晚膳过后来找云笺。
“你说久夜被夕初困住了?”一直以来久夜给她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所以思悦提到久夜被困,云笺简直可以用错愕来形容。
仔细看去,不过一天的时间,思悦也变得憔悴。
此时云笺觉得自己再不能置身事外了,收敛了所有情绪。
“你究竟是谁?”她与久夜算不上熟,可也知道他素来不喜外人干扰,所以这个人的出现,或者说突兀地闯入他们之间,云笺开始便想寻问久夜,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现在久夜却出了事。
面对云笺的质疑,思悦并未面露不愉:“我只是受恩于久夜而已,何况叶姑娘,我们第一次见面可是在国师府呢。”
云笺面露不解,而后突然了悟,却是满面诧异:“你是赶车的老伯?”
国师府除了久夜,她也唯有见过转交玉佩的老翁,况且他们一行三人却独独不见了赶车老伯。
“不过是易容而已,”思悦轻笑,“叶姑娘,我叫思悦,是大人家乡的人。”
久夜的家乡自然是北疆,而北疆对云笺来说可谓是陌生,只是一路行来无论是夕初还是后来久夜一再的提起,她对北疆也越来越好奇。
“外人不能进入北疆,是不是北疆一直以来排外的原因?”
思悦点头:“的确,自从他们当政,外人再也进不了北疆,而本不属于北疆的族民也被驱逐......”
云笺在无意间触动了他的记忆,一股伤感铺天而来,却在到达眼底时戛然而止。
“叶姑娘,久夜说此行非你不可,”他拿出了本来不该给第三个人看的一卷羊皮纸,“此处是久夜所困之地,虽然我也不曾去过,不过现在想来,或许也只有你能到那处。”
羊皮纸上是一处山川,而被标记了一个黑色圆圈的地方是煌国与北疆交界处的一座山,似乎叫望山。
“夕初也在这里?”虽然符阳城地处于煌国偏北,可无论怎么走,从此处到望山也需要三天的路程吧?
云笺完全忘记了他们从画临行至符阳也才花了一天的时间。
思悦指了另一处:“夕初定是在此处设阵法,将久夜引入望山中,而四周因她阵法符阵的围困,久夜无法从里面打开。”
云笺点头,明白了他的话。思悦指的是久夜无法从内部找到阵眼,那阵眼必然在外面,而能将一个阵眼设置在阵法外,夕初的能力显然不能小觑。
“我幼年从学于爹爹,爹爹的师傅,我的师公便著有《神机阵论》,书上有一言我记得很深,便是——世上阵法唯恒而已。”
思悦不明白,疑惑地望着云笺,期望她解释。
而云笺也取过笔墨,摊开了宣纸:“阵法之所以能成为阵法,无非是通过一定的规律,再辅以一定的变数,可究其本质,只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设置了一个障眼法,无论这个障眼法有多少变化,逃不离此地本该有的条件。”
她在纸上描画出了山川,而后放大望山,沿着望山的而下,笔尖停留在中间一洞口。
“望山山形两边偏高,中间微微下凹,据我了解,此处应该有一条河经过,若我是夕初,在此处设阵,最好的办法便是引流而下,不需耗费几许便可将敌方淹死于山洞中。”
思悦愣愣地听着云笺的分析,他终于知道久夜为何非要带着一个毫无招架之力的女子,虽然她的武力值为零,可这样的分析力可让多少男儿汗颜。
“这样的情况久夜为何能想不到呢?”虽说云笺的分析让他吃惊,可久夜是谁,怎会想不到这种情况,更何况,比起云笺,久夜对那里更熟悉。
云笺对此也不解:“我对望山的了解完完全全是从书中得来,况且我也根本未出过卫国,可久夜本就从北疆而来,他怎么会不知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客栈楼下却传来阵阵骄呵声。
“给本公子狠狠地打,”典型地王公贵族家的公子,“竟敢污本公子的衣服,你可知道这衣服多贵,卖了你也赔不起!”
大堂中不时传来求饶声,而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
云笺好奇地往下一瞧,这一瞧却让她整个人都不能动,不可思议地问思悦:“怎么会是他?”
是呀,怎么会是他,乾国的二皇子怎么会跪着对一个撒泼的二世祖求饶,这怎么可能!
思悦也是一副诧异,只是他惊讶的是云笺会认识下面的人。
“云姑娘你认识他?”
云笺点头:“他不是乾国的二皇子么?”
不过连一个二世祖都怕的二皇子是凭什么与太子争,他用什么手段才能害得姚蕖将军中毒失明?
“是呀,乾国嚣张跋扈的二皇子,可你别看他像个泼皮,背后的手段也甚为毒辣,况且乾国皇帝对此睁一眼闭一眼,他的背后......”
“等一下,”云笺不敢置信,“你说他想泼皮,莫非他是......”
莫非她一直认为的二皇子认错人了?
思悦表示不能理解:“那个二世祖般的就是乾国二皇子,叶姑娘不是认识么?”
“那这个人是谁?”温暖的如同初春暖阳的男子,而现在却只能任凭二世祖欺压却不敢反抗的人,他又是谁?
“他呀,他是......”
“砰——”楼外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客栈大楼的一阵颤动。
“快走——”情急之下,思悦也顾不得礼节,拉住云笺往外一跃。
当这个世界重归安静,云笺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大街上,而客栈依旧完好,只是邻街却有一处屋院整个屋顶都被掀起,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