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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温柔和缠绵都是那飘逝的梦,早已随风消失在记忆的海岸。
......
爱是什么?是让人想着,一生一世难以忘记的喜悦和悲苦参半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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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怨,不是不恨,恨自己承你一时恩爱,却要用一辈子悲痛的年华去还。或许当时太年轻,当时曾轰轰烈烈,也曾非君不爱,只是转眼真爱已凉........
转眼真爱已凉!
路修睿继续翻看,全都是随笔,印在报刊上的随笔,或者说是一些心情随笔,文笔有点凄凉,让人心底都会跟着忍不住的颤抖。
原来,到最后,妈妈还是解脱了!见裴震最后一面,只是为了来生不相欠,不纠缠。爱吗?不爱吗?是真的看开了?还是只是解脱了?
他看到了另外一篇,《思念掩于心底》,那满满的四年都是对郝向东的,他才明白裴厉宸说的话的真正意义,原来,真的是母亲真正爱的念念不忘的人不是裴震,而是郝向东。
她给裴震的留言是他生不再见。
许给郝向东的却是三生三世,她无怨无悔,她每一天都盼望着燕寒的生父,此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爱情,究竟到了何种的境界,才会迸发出这样美好的字眼,只有祝福,哪怕此生不相守,只要爱着的那个人真的好,那么,她的内心就是宁静的。
即使那些岁月悲歌,一个人孤独的吟唱,却也无怨无悔。
路修睿看着这些随笔,这三分之二的随笔写的是对郝向东的思念。
面朝东方?郝向东!呵呵!不提名,却那样清晰!原来,原来母亲深爱的人是郝向东!
路修睿呆怔着。她爱的不是裴震?她许郝向东来生,却跟裴震再也不见!那么裴震这一生算什么?
到此刻,他突然觉得最可悲的那个人不是母亲,而是裴震!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自己心心念念一辈子打不开的结,到头来发现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浮华的梦更可悲的了。
路修睿这一刻不知道裴震若是知道母亲爱的人是郝向东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而母亲真是跟所有的人开了一个玩笑。
把郝向东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把郝向东心心念念。
不过,总算还有慰藉,她经历了那样惨淡的人生记事还能相信爱情,这需要怎样的一种勇气呢?
二十八年里,隔了多少思念城池,明知他在不远的远方,而无法跋涉之痛是何等的残酷,最后只能渐渐学会默默守望。那等待的日子里没有忧伤,相思成灾,孤独却不悲凉。以嫣然静立的姿态,为郝向东碾一抹文字的香,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只是为了告诉他,你在或者不在,爱都在!
究竟有多深刻?
究竟有多刻骨?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
路修睿怔怔地看着这些写满思念和祝福的文字。
这些美丽的文字,这些静默的心情,独诉衷肠,无人了解的悲凉,母亲她是怎么度过的?
原来,一个女人的内心可以如此的强大!
爱情,爱到那样的境界。让人唏嘘,让人惊叹,让人敬畏,也让人遗憾。
爱到,花若谢,必是为你凋零。泪若流,必是为你哭泣。月若瘦,必是为你相思,笔若动,必是为你写诗的境界。
执笔流年,沉枕墨香,不管似水流年里那个人在何方,都愿意用最轻最淡的文字,为最深爱的那个人写尽那最重最浓的相思。
不是一见钟情,却是一往情深。
爱一个人,爱到话在心头难开,说不出的爱,只能在笔尖涌动,跃然于纸上,每一寸相思,都是寄不出的情。
那些深浓的感情,只能在月圆时写于纸上,思念于是长积,情愁越来越长。
绵长的思念以不可抑制的疯狂,潜滋暗长。
即使陪在另外一个人的身边,想念的依然是深爱着的那一个!
情,可以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时光,岁月终究无情地带走了一切,每个人都归于尘埃,在最深的相思里,眼看着日历一张一张泛黄陈旧,留有万般无奈的叹息。
人间寂寞顾锦书!
路修睿珍视地摸了摸那些剪报,在看到裴震的照片的时候,看着这个人前风光人后苍凉的老男人的面容时,眸光深处闪过一抹同情而犹不自知。
这就是报应吗?
不信任,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路修睿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进了候机大厅,让周启航回去,他一个人坐在机场,蓦然回首,想起春节时他的路墨墨孤身一人来锦海只为了看看他生活过的城市,不打扰,不怨怪,只是默默守望!哪怕在机场看到他进候机厅,也没有大声喊一声!
那时的她,以怎样的一种心境来爱他呢?
突然,感觉自己也是幸福的,唇边一抹淡淡的柔意涌动,他拿出电话,不自觉地就拨了梁墨染的手机。
电话打来时,梁墨染正在路修睿的书房里看书,看的晕头转向,看都没看电话就接了:“喂,同志,你好!”
“同志?”路修睿眉毛一挑,有点意外,这称呼太..........
“呀,哥哥呀!”梁墨染还沉浸在书中,一听到他声音立刻还魂。“你打电话不是要骂我的吧?要是那样的话,我看我们还是别说了,我都发信息给你求饶了!”
“路墨墨,真的不想读书了?”路修睿语气也很温柔。
一听到这话,梁墨染眨巴了下眼睛,瞬间却又怀疑:“哥哥,你没发烧吧?”
其实她知道跟哥哥这么斗的结局要么变疯要么淡定!
这情况是?
路修睿皱皱眉道:“既然不想读研,那就不用勉强了,我打电话联系高姬衍,你去他公司上班!”
“真的吗?”有点不相信路修睿会这么好心。
“当然是真的!”
“哥哥,我爱死你了!”她在电话里一阵尖叫。
这边,路修睿把电话稍稍拿到一边,离自己耳边远点。“别高兴太早!”
一听到这边又说话了,梁墨染立刻道:“你不会又反悔了吧?”
“没有!”他坦诚:“去他那里上班好好学东西,另外业余去北大旁听工商管理!”他沉声道。
“好!好!”梁墨染现在是只要不去上学就行了,“可是哥哥,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刚才你还骂我来着!”
他在这边一阵沉默。
梁墨染听着他的呼吸声,还有周遭似乎乱哄哄的,机场的喇叭里传来女声,她一下惊叫:“哥哥,你在机场?锦海机场?”
“嗯!”他点点头。
她想起上次春节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锦海机场看着他进贵宾室,那种情形多失落。
一下黯然,沉默。
路修睿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道:“下次,见到我进贵宾室,记得叫住我!呃,不,没有这样的时刻了,下次一起来锦海!”
“哥哥........”她心里一颤,温暖肆意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