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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风言,追着冰语来到楼下,也不管冰语同不同意,二话不说直接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
如有默契,冰语同样二话不说,目不斜视就跟没看到风言似的,发动引擎切换手动模式,直接加速嗖的飙了出去。
西区R-12
由于错综复杂的小巷胡同不适合开车,所以冰语不得不将车停在主干道,然后提着手提箱和风言一起步行前进。
一路沉默,风言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连心跳都开始加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周围的建筑物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奇怪,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走过这里呢?”风言百思不得其解,1号那天他的记忆止于去追小女孩,之后就是一片空白,直到今天早上醒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无所知。
突然,冰语破天荒主动开口,声音不大语气明显有些迟疑:“那天……你找到她了吗?”
“嗯?你说什么?”风言从混乱的思考中惊醒,他是真没听清冰语说了什么。
“没什么,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冰语转眼又恢复了之前生人勿近的样子。
“莫名其妙。”风言心中嘀咕。
大约三十多分钟后,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胡同,两侧房屋看起来像是旧时代留下的遗址,斑驳的墙壁宛若干尸剥落的皮,让本来就破败的胡同平添了几分诡异死亡气息。
“你们可算来了,尸体就在里面。”还是那天的中年警员杜渊,看到冰语和风言赶紧快步迎了过来,他的脸色明显有些发白,嘴角和袖口还有未干的污渍,应该是刚刚吐过。
冰语和风言顺着杜渊所指的方向看去,最里面的屋子门口拉着警戒线,门口站着一位年轻些的警员,明明带着口罩却还用袖子捂住口鼻,脸色同样很不好看。
“很严重?”冰语疑惑。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杜渊刚说完又感觉有点反胃,赶紧捂着嘴横移几步面向墙根。
冰语不再多问,握紧手提箱蹙眉往前走,却发现风言没有跟上,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只见风言呆呆站着,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劲。
“嗯?”冰语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蹙眉以单音节做出询问。
“哦,没什么,进去看看吧。”风言霍然惊醒,赶紧低头跟上,刚才他之所以发呆,是因为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几个模糊的画面,其中一个和这里极其相似,同时来过这里的感觉也更加强烈。
二人走到警戒线外,尚未进屋,就已经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尸臭,其中还夹杂着格外刺鼻的酸味。
穿过全息警戒线,踏入房门,刹那间即便以冰语的见识和定力,也忍不住脸色骤变,旁边风言干呕了一声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只见房间正中间地上趴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看不出人形,完全变成了膨胀酥松的肉絮,肉絮中夹杂着多种不同的生物特征,一坨坨堆积在哪里,边缘坍塌溶解,不断溢出看似澄清的液体……
果真是严重到无以复加,冰语回顾自己的工作历程,如此严重彻底的基因崩解她也只见过一次而已,这是次二次。
“深蓝?”风言强行压下吐意,屏住呼吸低声问。
“深蓝!”冰语肃然颔首予以肯定。
“多少深蓝才能造成这种效果?”风言又问。
“标准计量一根。”冰语道。
“一根?”风言感觉很不可思议,基因稳固系数和深蓝的药效呈负相关,基因稳固系数越高,深蓝的药效越差,崩解的程度越低,反之亦然。通常情况下,即便基因稳固系数最低的正常人,也不至于因为一根深蓝崩解成这个样子。
“如果配合特制的催化剂,深蓝的效果能够持续到基因完全崩解,也就是这种情况。”冰语居然耐心给风言解释。
“催化剂?”风言对此闻所未闻。
“是的,催化剂的存在外界鲜有人知,因为催化剂配合深蓝,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致命武器。”冰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特殊的致命武器?”风言思考了几秒钟,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新时代基因管理局绝对权力之下最为禁忌的词,“反叛军?”
反叛军,又称流亡军,是基因管理局成立后才出现的非法组织,以颠覆人类基因稳定为目标,是邪恶疯狂灭绝人性的存在。
没人知道他们的总部到底在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规模到底有多大,只知道他们一直在和基因管理局唱对台,并时不时发动恐怖袭击造成骚乱。
当然,反叛军自己并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他们总是称自己为“自由战士”。
冰语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风言也立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买卖违禁基因毒素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涉及反叛军,这将上升为一场战争!
弥漫着恶臭的昏暗房间除了死寂,更多了几分压抑,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让人无法呼吸。
“取样,送检。”冰语打破了让人窒息的沉默,随手将一套试管丢给风言,然后竟是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风言慌忙接住好险没掉地上,转头看看冰语,再看看面前不成人形的恶心尸体,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好吧好吧,谁让他是实习执剑官呢?脏活累活不他做谁做?
收拾心情恢复冷静,风言根据所学将试管拆开分类,戴上手套口罩,开始对尸体的不同部分进行取样,并强忍吐意切开表层,对可能还有完整DNA残留的深层组织进行取样。
其中过程不必细表,当风言好不容易找到已经不是心脏的心脏准备取样的时候,指尖忽然传来金属感,小心捏住扯出来一看,顿时五雷轰顶当场傻掉。
这是一根泪滴形状的银色金属吊坠,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意义非常。
因为,这是他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