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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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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一番交锋,刘琛宇清楚感受到了陈平的不满。

    “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刘琛宇硬着头皮问道,“世子可确定酒楼里没人潜伏?”

    “我确信无疑。”陈平起身,侧身让开,右手向前一伸,“若刘将军难以交差,尽可搜查,酒楼的伙计和王府的侍卫,早已接受过审查。”

    若径直离开,刘琛宇确实难以交代,如今陈平示弱,他松了口气。

    “多谢。”刘琛宇挥挥手,“搜!小心些,别损坏物品!”

    面对刘琛宇感激的目光,陈平未置可否。

    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而刘琛宇似乎对事情的真相一无所知。

    一刻钟后,禁军一无所获。

    刘琛宇抱拳诚恳地说:“冒犯了,世子。”

    “无妨。”陈平摇头。

    包围百缘酒楼的禁军如退潮般散去。

    有禁军不甘心,“将军,我们就这样走了?”

    “蠢材。”刘琛宇瞥了他一眼,轻斥道:“你找到什么了吗?”

    “还是要把镇北王世子带回牢中严刑逼供,找出所谓的贼寇?”

    被训斥的禁军一窒,低声嘀咕,“可是陛下那边……”

    “百缘酒楼地处繁华,怎会有江淮的盗匪混入其中?”刘琛宇说到这里,不再多言。

    其中必有隐情。

    他接到任务时已觉不妥,但皇命难违,他不仅要执行,还不准质疑。

    刘琛宇走后,陆武全身僵硬。

    他哑声道:“世子,您何时知道的?”

    “今早。”陈平眼神冷漠。

    “陆武!”严举怒视着他,“世子待你不薄,你竟成了叛徒!?”

    严举是王府多年的侍卫,与陆武关系亲密。

    “良禽择良木而栖。”陆武倔强地说,“现在我暴露了,生死由天。”

    陈平忍不住笑出声,问陆武:“你认为,魏无央是棵好树吗?”

    “比起之前的世子,他是。”

    局面已至此,陆武决定坦然面对,不再有所隐瞒。“世子,他是陛下,九五之尊,大魏无人能及他的高贵。”

    “那只是当下。”

    陈平纠正陆武的话,“但这有何意义?他并非值得信赖的良材。”

    “鸟尽弓藏。”陈平注视着陆武,“我父王的结局就是明证。”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陈平身上。

    杨清焦急,直言不讳,“世子!你的意思是,镇北王的死,与陛下有关?!”

    “确实有关。”陈平重新坐下,语气平静却蕴含深意。

    “镇北王的死,陛下脱不了干系。”

    这是陈平从原主的记忆中察觉的疑点。

    镇北王战死沙场,以他的经验,怎会落入这样的陷阱?

    除非是信任的人误导了他,使他毫不犹豫地步入死亡的罗网。

    陈平抬头,陆武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你早就知道了。”陈平肯定地说。

    “是的。”陆武苦涩一笑,“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以前的陈平软弱,背叛他尚有一线生机,但背叛魏无央,绝无可能活命。

    “他有家人吗?”

    “世子!”陆武双目泛红。

    陈平转向严举,再次发问:“他有家人吗?”

    严举与陆武交情深厚,更了解陆武的处境。

    “有的。”严举艰难地回答。

    “陈平!”

    “铮——”

    陆武拔刀指向陈平,动作迅速,然而陈平更快!

    “铮——”

    双刀相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你太慢了。”

    陈平直视陆武血红的双眸,“杀了我,你和你的家人也无法幸存。”

    “砰!”

    陆武的手松开,颤抖的嘴唇微启,“噗通”一声跪下。

    “世子,这是我个人的事,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陈平未理陆武,转向严举。

    “噗通——”

    严举也跟着跪下,一字一句费力地说,“他有一位妻子,一个儿子,今年五岁。”

    “五岁。”陈平咀嚼着这两个字。

    “严举!”陆武抓住严举的衣领,“我从未亏待过你!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

    严举挣脱陆武,重重地向陈平磕头,“世子,我会照料好陆武的家人,求您饶他们一命!”

    陈平:“……”

    “我不喜欢留下隐患。”面对陆武和严举恐惧的目光,陈平语气从容地转换话题,“但我也不会那么残忍。”

    陈平靠近陆武,“陆武,我之前说过,我不喜欢留下隐患。要么让他们恨你,要么我只能剥夺他们作为丈夫和父亲的权利。”

    一个人的怨念,能驱使人走到何种地步,陈平早已领教过。

    因此,他绝不会留下这样的威胁。

    当然,他不会残忍到对一个五岁的孩童下手。

    陈平有的是手段,让对手无法实施报复。

    “世子,我懂了。”陆武松了一口气。

    他理解陈平的意图,不让众人得知真相,让他们把仇恨指向自己。

    “嗯,给你两个时辰去办。”

    陆武离开后,陈平对严举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一会儿,你……”

    严举看着陈平,眼中闪烁着惊喜,“属下明白!”

    ……

    砰——

    一个沉甸甸的麻袋被抛进河里,杨清轻叹一声,“走吧,他的生死,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拍了拍严举的肩膀,“世子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我明白。”严举望向平静的河面,“希望他能挺过来。”

    一刻钟后,一位妇人带着小孩,还有一位水性极佳的壮汉来到河边。

    壮汉跃入水中,不久便捞出那个麻袋。

    妇人慌乱地打开麻袋,“郎君!郎君!”

    里面竟是陆武。

    陆武脸色惨白,腹部中刀,虽非致命,但也伤势严重。

    “那个镇北王世子太可恶了!”五岁的小孩满脸愤怒。

    “真儿,别说话!”壮汉皱眉呵斥,“是你父亲做错了,如今保住一命,已是世子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