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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酒与菊花
一辆板车,上边装满了冬瓜,一头牲口拉着车,可是这头牲口不是牛马骡子驴,哪怕是几头羊拉车,大家也不会太吃惊。可是,这牲口是一头牛犊子大小的野猪,这就很可怕了.....
看着板车晃悠悠的离开西市,张戎伸手抹了把冷汗。哎,为啥不愿意带二师兄出门,因为只要出门,二师兄铁定搞事情。
以前吓唬吓唬路人,跟小朋友玩游戏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跑到西市抢冬瓜......
我养的是一头猪?我特么是养了一头劫匪啊。
想想二师兄之前在思八达山干过的打劫事件,这次抢冬瓜真不算啥啊!
八方酒楼,李熙月抱着大师兄站在门口,一猴一女,全都是懵逼的表情。
不是去查案子了么,怎么还拉回来一车冬瓜?这是要闹哪样?大师兄自认为很了解二师兄,躲在李熙月怀中吱吱乱叫,随后做了个吃的动作。
二师兄瞪着迷糊眼,恶狠狠地甩了甩獠牙,吓得大师兄猴脸煞白,紧紧地缩在李熙月怀中。
李熙月打了下大师兄,笑骂道:“小否几,就你这德性,还想当猴王?”
板车停在门口,四郎、刘小能以及隔壁老王全跑过来帮忙,好一会儿才把冬瓜搬进后院去。这下二师兄可就幸福了,以后再也不愁没冬瓜吃了。
等张戎三人一回来,李熙月就急声追问起来,“你们在搞什么鬼?弄一车冬瓜回来,何时能吃完?”
“.......”
张戎欲哭无泪,我特么能怎么回答?你以为我想啊?
............
晚上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外边,没多久,一身士子长袍的凌清雪便来到后院。
张戎纳闷不已,“这都快戌时了,你这个时候来吃饭,是不是晚了点?”
凌清雪神色清冷,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谁说本王是来吃饭的?就在刚才,本王听别人说了点事儿。”
“什么事儿?”
“听说你想去拾花馆潇洒一番?嗯.....钱够用么?要不要本王派人替你走走门路?”
“嘶”张戎左手提着一瓶盖酒,右手拿着一把菊花,笑容无比的僵硬,“你.....咋知道的?你.....监视我?”
二钱兄想死的心都有了,今个刚说了几句牢骚话,还没四个时辰,这话就落到了凌女王耳朵里。这特么到底是谁乱嚼舌头?亦或者,我身边有内奸?
可内奸是谁?唐姐姐还是柳姐姐,亦或者是二师兄?
凌清雪伸脚踢了下张戎的小腿肚子,“在这京城内,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本王?”
女王倒是没否认,很爽快地承认布了眼线。可张戎依旧有点怀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也没发现附近有啥可疑人啊,站在身边的也就唐姐姐和柳姐姐,剩下的是一头野猪。难道女王派来的眼线,是个隐匿行踪,善于伪装的高手?
“咳咳.....那个,都是牢骚话,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去嫖那啥?”
“信你就见鬼了,瞧你那本《无敌神功》,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女王往前走了两步,顿时闻到了一股酒香味儿,看到张戎右手还攥着一把菊花,这画面越看越诡异。左手酒,右手菊花,这是要干嘛?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怎么还抓把菊花?菊花下酒?这种紫菊花能生吃?”
一听女王这话,张戎就有些尴尬了,“女王,这可不是菊花下酒,而是酒酿菊花。啊呸,我说什么呢?我是说,我想折腾点香水出来,哦,香水就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之类的玩意儿。”
凌女王噗嗤一乐,笑骂道:“你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不是正在查案子么,居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些玩意儿?”
“不是听说药香斋新出了一种兰花胭脂么,本来想买点送给你的,可是都炒到三百多两一盒了。我这点身家,你是了解的,实在买不起啊。没奈何,只能自己琢磨着弄点香水了!”
二钱兄扯谎扯得无比自然,神情庄重,目光满含情意。一番话说下来,不仅转移了话题,还把凌女王深深的感动了一把。
凌清雪真的什么都不缺,偏偏缺少那种真正的情谊。
兰花胭脂,她也有好几盒呢,可还是被张戎的话弄得心神一颤。
“整日里琢磨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有时间好好破你的案子,白老可只给了你七天时间!”凌清雪一脸平淡的躲过紫菊花,纤指捻动。
张戎努努嘴,浑没在意,“不是还有好几天嘛,哎,这个香水,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你既然不喜欢,那就不弄了。”
凌清雪眉目一紧,拿着紫菊花拍了下张戎的脖子,“为什么不弄了,你既然说了,本王也想看看你那香水是什么样的。”
张戎心头暗笑,嘿嘿,我张二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上下五千年,还治不了你一个凌清雪了?
正得意呢,凌清雪幽幽的说了一句,“给你半个月时间,弄不出香水来,关你十天禁闭。”
“嘎!”
二钱兄顿时就郁闷了,我特么还真治不了凌女王,女王是我的克星啊!
夜里,又起了大风,冬日里,西北风肆虐京城,带来寒冷的同时,也带来了荒凉。
一扇窗户在风中摇摆着,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铁条在金属上来回划动,划得人心里毛毛的。
一个更夫裹着棉衣,走上两步,哈口热气,嘴里发着牢骚,“这鬼天气,还没下雪呢,就这么大的冷风,要冻死人不成?”
无意间抬起头,月光洒落,看到一扇窗户在风中晃动着。大冷天的,又是深夜,谁会开着窗户睡觉?
离近一些,更夫半张着嘴,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寒风中,除了冰冷的凉意,还带着一丝浓郁的血腥气,里边有死人,肯定有死人,否则,为何半夜不关窗?
找了个凳子,更夫提着灯笼,扒着窗户往里边看去,一看之下,便惊呼一声,他脸色惨白的往远处跑去,就连打更用的梆子都不要了。
月光下,那扇窗户还在晃动着。
寒风肆虐,掠过牌匾,露出几个大字。
买的多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