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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躺在他怀里放声的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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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

    熟睡着的季南礼突然间被一道哀痛凄厉的声音惊醒,他猛地坐起身,伸手摁亮了床头的台灯。

    “妈妈~”

    昏黄的灯光晕染开来,季南礼侧目便看到睡在边上的女人缩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露出的小脸全是泪水。

    那一瞬,他的心跟着抽了下,慢慢溢出了心疼。

    “繁霜!”季南礼挪过去,拍着沈繁霜的肩膀,沙哑着嗓音唤道,“繁霜!”

    “妈妈~”

    唤了好几声,沈繁霜还是没有从梦魇中醒过来,哭得越发厉害了,季南礼扯她开被子,伸手把她整个人搂进了他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柔声哄道:“有我呢,别怕!”

    他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去哄人,还是哄一个女人,有点儿无人下手,只是凭着感觉去做去说。

    “繁霜,别怕,醒过来就没事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有着特殊的魔力一样,把陷入泥沼中的沈繁霜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她从悲痛惊恐中醒过来,睁开水雾朦朦的眼,看到的是一片泛着健康色的皮肤,很温热。

    像是能温暖她冰冷的身体似的。

    不知道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透,还是太过贪恋他所给予的温暖了,沈繁霜明知道他们这样亲密是不合理的,但她并没有逃离,就那样任由她搂着,把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他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见女人没有再哭喊,季南礼低头,看到怀里的女人睁着泪朦胧的双眸,正抬头望着他。

    因为他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这样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而他若是不低头也觉察不到她的打量。

    “做噩梦了?”季南礼欠了欠身子,把胳膊绕过女人的脖子,重新换了个姿势搂着她,沙哑着嗓音问。

    沈繁霜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依旧没有逃开他的怀抱,点了点头,就在季南礼准备开口说话时,她突然抢先了一步。

    “这算不上是噩梦......但却困扰了我十八年,可能还要困扰我一辈子......”说着,沈繁霜吸了下鼻涕,但下一瞬季南礼冷不丁地伸手过来,用睡袍的衣袖拭去她的眼泪,最后还轻柔地给她擤了下鼻涕。

    “明天我打电话给安少卿,让他安排个好点的心理医生,看了心理医生兴许会好点。”

    此时此刻的季南礼,纵然有千万个疑问,但他却没有问,只给她一个坚强的臂弯,一个温暖的胸膛,一个有力的拥抱。

    这样的他,像知心大叔,也更像是能为她遮风挡雨的老公。

    沈繁霜怔怔地望着同样凝视着她的男人,两个的视线交融在一起,像正电和负电一样在相互吸引。

    不知不觉间,心也在慢慢地向彼此靠近。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重复做一个噩梦?也不好奇我的身世吗?”两个人一瞬不瞬地凝视了约有十秒,沈繁霜突然开口。

    他虽然不问,但并不代表她没有猜测到,他心里肯定在疑惑。

    “好奇!”季南礼眼底划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她把话题转的这样快,“如果你想说,迟早会告诉我的。反之,你若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沈繁霜轻咬着嘴角,像是在认真思考似的,过了几秒就在季南礼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这个噩梦和我妈妈有关......在我七岁那年,我妈妈自杀了。我永远都不忘不掉那个场景......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我在幼儿园午睡,突然间被老师叫醒,然后跟着房东匆匆回到了我们租住的房子,看到两个警员抬着我妈妈出来,她从头到脚都盖着白布,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但是那个时候我脑海里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我妈妈......”

    沈繁霜讲述的时候,眼前能清晰地看到那一幕,虽然她没有再哭泣,但是脸上的悲恸凄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放在被子里的双手死死时揪着季南礼的睡袍。

    说到这里,她喉咙里像是被扎进了一把刀,很痛很痛,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慢慢继续诉说。

    而她没有觉察到的是,季南礼不由自主地把她搂得更紧了。

    落在她背脊上的大手,隐隐还有一点儿颤。

    “那个时候我真的真的很想哭着跑过去抱着妈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傻傻地呆呆地站在哪里,默默地看着妈妈被抬出去,雨水很快打湿了白布,淋湿了妈妈,然后她被抬到了殡仪车上,车子还没开走我眼前突然一黑就晕了,我烧了三天三夜,等到烧退醒过来时,再次见到妈妈是在墓地,她的照片镶在冰冷的墓碑上......”

    最后,沈繁霜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突然就涌上来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她把脸埋在季南礼的胸膛上,呜呜咽咽道:“从我退烧后醒过来,这十八年里,每隔几天我就会做同样的梦,梦到妈妈盖着白布孤零零地躺在一个黑漆漆冰冷的地方......你说我是不是不孝顺,当时竟然不哭,不伤心......”

    季南礼又把沈繁霜搂紧了一些,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低哑的嗓音里流露出满满的心疼。

    “不是,你当时太小了,被吓到了。”未了,他又像是喃喃自语道:“就像当年我爸出车祸,等我回来时看到他躺在水晶棺里,我也没有哭,可是不哭并不代表不伤心,不难过......”

    “想哭就吧!”见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太敢放声大哭,季南礼拍着她的背,满眼满心都是心疼。

    虽然他和爸爸的关系一度跌到了冰点,但是他过世后他缓了两三年才缓过来,更何况她当时才七岁,还是一个粘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女孩,这怕是一生都无法缓过来的。

    男人的话,男人的怀抱,就像是强烈的催化剂,也是最温暖的港湾,这一时这一刻,沈繁霜不在压抑,躺在他怀里放声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