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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帝集团办公大楼。
此时已经十点半了,整个大楼里只有位于顶层的副总裁办公室亮着灯光。
池文龙眯着双眼坐在老板椅上,手指里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雪茄,有一下没下一地抽着,而他面前的烟火缸里已经堆得满满的烟蒂。
傍晚时候和私家侦探见过面后,他就来办公室了,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晚饭没有吃,连口水都没有喝。
脑子一直都很混乱,只能靠抽烟来让自己有片刻的清醒。
昨天晚上动用华帝集团所有的安保力量去集中调查季太太的身份,还是一无所获,他只好悄悄地找了一私家侦察暗中去调查沈绣。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沈绣在18年前就自杀身亡了,而他们的女儿珍儿下落不明。
虽然十九年前办完离婚手续后他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她们母女俩,但心里多多少少总还是会牵挂她们的,也希望她们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沈绣已经离开人世18年了。
而18年前,珍儿也就只有七岁,那么小的孩子没有一个亲人,不知道她怎么活下去?
即使有一个可能,他不想去猜测,但也是有极可能发生的,或者饥寒交迫之下那孩子在某个寒冷的夜晚孤零零地也离开人世了......
嘶~
燃尽的雪茄烧到了手指,池文龙猛地回神,一边把烟蒂扔到烟火缸里一边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她们那么像?为什么......”
虽然珍儿离开人世的可能性也极大,可他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位季太太就是珍儿。
可是,如果她是珍儿,那为什么她会下落不明?
难道是流浪的时候被人捡到带回家收养,改了姓名......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再次打破了池文龙的思绪,他侧目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老婆大人’,正了正色遂接听到了电话。
“喜杉不见了?”电话刚接听,郑宝琴沙哑疲累的嗓音里夹裹着惊恐、慌乱。
“怎么会不见了?”池文龙腾地一下起身,拿着车钥匙就朝门口走。
“半个小时前我去洗澡时她还躺在床上呢,等我洗好出来发现她不在了,我跑出去问护士,护士说也没有看到她。我以为她去ICU看爸了,跑过去也没有......你说,她不会又想不开吧?!”
后面,郑宝琴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
“你别急,赶紧去找护士,让医院查监控。”虽然心里对郑宝琴一点点爱都没有,但池文龙也是看着池喜杉一点一滴的长大,还是很在乎这个女儿的。
想到之前池喜杉割腕自杀的情形,池文龙背忽然冒出了冷汗,脸色也跟着白了起来。
不知道是老天惩罚他,还是惩罚郑宝琴,在郑宝琴生完喜杉就没有再怀孕过,过了五年见肚子还没有动静,她便去医院检查,发现两侧的输卵管都堵塞了,自然怀孕的机率为零。
他和郑宝琴都想要一个儿子,为此郑宝琴也尝试过输通输卵管,但是这个手术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做了一次也没有成功,她不愿意再做第二次,后来就做了两次试管婴儿,也没有成功,那几年郑宝琴被折腾得身心俱疲也就放弃了生二胎。
所以,郑宝琴和郑国峰都十分的宠爱喜杉,毕竟这是郑宝琴唯一的孩子。
如果喜杉出事了,郑宝琴怕是也要丢了半条命。
而他虽然没有郑宝琴那么拿命去爱护这个女儿,可也是不想她出事的,毕竟他的大女儿至今下落不明,而他也算是彻底失去了她,要是喜杉再出点事,那他也是要绝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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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大楼的楼顶上,北风呼啸而过,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池喜杉衣着单薄的站在防护栏那儿,凛冽的北风吹起她亚麻色的发丝,像是群魔乱舞一般,她凝眸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明明很冷,冷得她身体忍不住打冷颤,可她心里又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站在哪里迎着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沉寂得犹如死水一般!
又过了几分钟,池喜杉忽然攥紧冰冷的双手,牵动了左手腕上的伤。
疼痛,唤醒了她麻木的意识,她面部狰狞,咬牙用力地继续攥紧手,很快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开裂,一股粘粘的液体啪哒啪哒滴在了水泥地面上。
越痛,意识越清透,这心里也就越恨。
“季南礼,我恨你......我恨你.......”忽然她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声嘶力竭地吼道。
很快,周围传来了让人头发皮麻的回声。
“我恨你......”连着吼了几声,池喜杉像是用尽了身上的力气,一下就瘫痪在了地上,跪在哪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季南礼,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会儿,安全通道口那儿郑宝琴和池文龙还有医院的保安以及医护人员猫着身子正捏手捏脚地走过来。
通过监控,他们知道池喜杉乘电梯来到了楼顶,原本还不是那么决定,但是在听到那一道道声嘶力竭的吼声时才百分这百的决定。
虽然还没有看到她的人,但是听这愤怒双哀痛的吼声就足以证明她现在很悲痛很绝望,大半夜的又是在楼顶上,估摸着是要做傻事,所以保安警觉,让大家放轻脚步,不要惊动她。
“季南礼,我恨你!我恨你......啊~”就在池喜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可自拔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用力把她往后面托。不等她反应过来,郑宝琴也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她,哭天喊地劝慰:“喜杉啊,妈妈求求你了,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你要是有个万一,妈妈怎么活啊......”
“妈~”池喜杉这才反应过来,她的举动让父母又是虚惊一场,忙搂住郑宝琴,“妈,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我只是在病房里呆得太久,很压抑,想出来透口气。”
郑宝琴和池文龙哪里敢相信,两个人联手把池喜杉护送到电梯里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喜杉,妈妈真的求求你了,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等到了病房,郑宝琴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了,弯腰都要给池喜杉作揖了,“你外公还没有脱离危险,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事,我也真的不想活了。”
“妈,你放一百个心,”池喜杉被冻得泛着青紫色的脸上勾着一抹苍凉的笑,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做傻事,不会再伤害自己,伤害爱我的人了。”但是,伤害我的人,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讨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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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南礼和钟秀敏匆匆吃完早饭,提着刘姐准备好的早餐去医院看季老爷子。
他们母子俩到医院的时候也不过才七点,但是季凤娇、余华光已经过来了。
季老爷子也醒了,正坐在床上喝鸡汤,据说是季凤娇凌晨两点起来炖的。看到季南礼和钟秀敏进来,原本还算和气的氛围突然间就阴冷起来了。
季老爷子掀着眼皮暗搓搓瞪了一眼季地礼,把调羹一扔,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生气不喝了。
“爸,您刚刚不是说味道不错嘛,怎么半碗也没有喝完?”季凤娇有点儿委屈地瞅着汤碗,明知故问。
“突然没胃口,不想喝了。”老爷子怒火依然很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吼道。
见状,季绍维两口子还有季凤娇两口子都一脸报怨地看向季南礼和钟秀敏,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所包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瞧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识相的话赶紧夹着尾巴走人。
季南礼和钟秀敏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看好戏的样子,也没有放在心上,径直走进去。
钟秀敏寻问了几句,但是季老爷子都不说话,还是管家看不过去了答复的。
“爷爷,这是给您准备的早餐,等您想吃的时候再吃。”季南礼把手上的保温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而扭头看着季老爷子,等了几秒见他没有说话,扯了扯嘴角才又说:“您好好养着,我先去公司了,下班再来看您。”
季南礼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季绍维开口:“南礼,你没看你爷爷看到你就来气么,这几天你就别往医院跑了,一来让你爷爷消消气,二来你自己也好好反思一下。你隐婚不打紧,把季郑两家折腾得够呛,池喜杉自杀,郑老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你说说你,自己隐婚自己爽,可是把季家给陷入了不仁不义之中,以后我们还有何颜面见郑家父女还有喜杉。”
“小叔,”季南礼面色平静地迎视着季绍维的咄咄逼人,丝毫没有畏惧,嗓音也是浅浅淡淡的,“我季南礼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季家其他人的。”
许淑萍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一声,“说得倒是轻巧,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怎么当?能把季家丢的颜面给挽回来?还是有超能力能让郑国峰醒过来?”
余华光也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严肃教训道:“南礼,你就是太年轻气盛,做事顾头不顾尾......”
“别吵了,烦死了,都给我滚出去。”
季老爷子一声怒吼后,病房里安静了两秒,下一秒众人悄悄看了他一眼都慢慢走出去了。
这人刚走到门口,季老爷子冷不丁地又开口:“凤娇、淑萍,吃完早饭你们两个准备些营养品去医院,代表我们季家看看喜杉。”
“好!”她们俩应了一声,然后齐刷刷看向了钟秀敏,眼底流露出的洋洋得意再明显不过了。
钟秀敏一脸无所谓地回了她们一个波澜不惊的眼神,而后径直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季南礼临走前看了一眼钟秀敏,眼底流露出了愧疚,钟秀敏却是回他一个浅笑,“没事!快去上班吧!”
季南礼点了下头,这才转身离开。
爷爷的火气这么大,打他骂他无视他,他都忍了,可是现在也连累了母亲,这一天她在医院里,不仅要忍爷爷的怒火,还要忍受那些人的嘲讽。
如果他老人家的气真的不会消,那么他也要做最后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