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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晨露水,秋晨霜。
横贯南北的云离山脉,如黄龙般的伏在云州南部。
它北接玉舍森林,南临乌蒙大草原,延绵千里,几无人烟。
但它的中部,有一个藏于深腹的风铃小镇。
风铃小镇,于半山间若隐若现。
一条叫茶马的青石板路,从外面的世界一直连到大梁子的山麓。(梁子:在西南对山的一种称呼。)
风铃小镇的青砖白瓦的屋舍,如肋骨一样接在茶马道上。
沿着茶马道,无数游人在推挤在赶集。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一个小贩在热情的吆喝着。
“哟,刘先生,来个包子吗!”小贩冲着一个马脸,羊须,深眼眶的黄袍道人热情的打招呼。
“嗯,来两个肉馅的”黄袍道人的声带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听起来又尖又难听。
“刘先生光临小镇,莫非是谁家又有法事了”小贩一边准备包子,一边谄媚的问道。
“今天,少说话”黄袍道人故作神秘的说到。
“明白,明白”小贩点说到。
小贩从小就听袁天罡,茅山道士的故事,他以为黄袍道人是在劝诫不要犯忌讳,因为在那些故事里,不听道人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刘先生,您的包子”小贩恭敬的将包子双手递上。
黄袍道人双手抱在胸前,他拂尘插在后背的衣服领子里,小贩双手递上的包子他没有去接,而是问道:“你还是无子”。
“别提了!刘先生,我家的’鸡’就不会下蛋,欸!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小贩很是心痛的说到。
“嗯~,我看你家是山势不好,俗话说山壮人丁,水壮财嘛,改改门像就行了嘛!”黄袍道人随意的说到。
“刘先生,不刘神仙,如果你有办法,您救救我,我家的香火可不能断啊!”小贩虽也请了不少先生来看,但都没有什么作用。
说是相信科学,但啥药都吃了,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他看这黄袍道人的气势,让他又燃起了衍宗的希望。
“哈哈,改天去你家看看”黄袍道人眼里闪过一道淫光。
去年来风铃小镇时,黄袍道人看到有一个清丽温顺的小女人和小贩一起收摊,给小贩给小贩擦汗,那时他就已经心动不已了,但是苦于没有机会。
今年,他被请到这里办法事时,他无意间听到小贩的’秘辛’,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刘神仙帮扶啊,不知道刘神仙何时光临小人的居所”小贩热忱的说到。
“嗯,那折日不如撞日,今晚吧!准备好两百洗手钱”
“好,好”所谓两百的’洗手钱’,可是小贩三月起早贪黑都赚不来的,他犹豫了一会儿,就满口答应。
“您拿好”小贩再次把包子递给黄袍道人。
“这钱~”黄袍道人提醒到。
“不给了,不给了”小贩慷慨的说到。多的还去了,这两个包子钱,只是九牛一毛。
但是对于小贩来说,这些都是次要的,当务之急自己的香火问题。
“嗯~,这不好吧”黄袍道人故作矜持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是孝敬您的”小贩尽量贴心的说到。
“嗯,行吧!”黄袍道人这时才抽出一只手去接。
就在黄袍道人快拿到包子时,一个黑影窜出,一把把包子抢下,快速的挤进人堆,奋力的往大梁子方向跑去,如此熟练,看来不是第一次。
“该死的小野人,不看看今天是谁的东西,神仙的包子也赶抢”小贩破口大骂道。
“这小女孩是谁”黄袍道人看着小女孩的背影,脸色有些凝重。
“啊!您说这野人啊!山上下来的,都来快一个月吧!刚来的时候,吓死人了,但后来发现就只会抢吃,打都打不了,诶,真是闹心。”小贩语焉不详道。
“嗯,莫非?神仙,这野人有什么不对劲吗?”小贩看黄袍道人对这野人似乎很感兴趣,便问到。
“嗯,没有。晚上,准备好了啊!”黄袍道人对小贩随口叮嘱道。
“怎么会有妖气呢!”黄袍道人心里疑问到。
“好的,那,晚上就候着您老”小贩见黄袍道人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便恭敬的说到。
“嗯,先回去,夫妻两都洗个澡啊!”黄袍道人补充道。
黄袍道人自然不会对小贩有什么想法,都让洗澡只是个障眼法。
黄袍道人,名为刘良,悬鱼弃徒。
刘良年轻的时候被当地的一个老道人引入了悬鱼修行,但后来,因为品行不端,在修行试炼时,行坑害百姓之事,被废了道行,逐出师门。
在他被逐出悬鱼后,在外游荡时,凭借自己在悬鱼的知识一直行坑蒙拐骗之事。
起初,他只是想骗口饭吃。
但有一次,他到一个村庄时,一对老夫妇在被他一手以假乱真的骗术忽悠到后,坚持希望他能去他们家看看着魔的女儿。
他被老夫妇的重金打动了,就跟着去了。
在路上了老夫妇一直喋喋不休的跟他说话,他也耐心的听着。
在通过老夫妇们的话里得知,老夫妇有一个女儿,没有几天就要嫁人了,但不知道怎地,突然就大病不起,把老夫妇着急得都不知道才好。
刘良一边听老夫妇吐苦水,一边拍着胸脯说这事对于他来说小事一桩。
他本来就是打算骗点钱,但是,在看到老夫妇面若桃花,柔比西子的女儿后,刘良就兽性大发了。
他先是在老夫妇家大吃一顿,在酒足饭饱后,告诫老夫妇,他要除妖了,不管待会发生什么,都不要进他们女儿的房间。
在忽悠到老夫妇后,刘良便色性大发的走进老夫妇女儿的房间。
虽然在刘良进去后,老夫妇听到女儿的哭喊声,但恐惧的老夫妇,却听刘良的话没有进房间,只是在房间着急的等待。
在刘良发泄完后,衣衫褴褛的走出房间,老夫妇还是没有怀疑他。
他在叮嘱老夫妇要三个时辰才能进去看女儿后,便借这这段时间逃之夭夭了。
此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村。
刘良在逃出那个村后,一夜春宵的柔糯触感一直萦绕着他。
色心大发的他,在下一个村就再次作案,但这次他已经变十分的大胆,他把女孩子的落红说成是他斩妖的痕迹,愚蠢的村民还相信了他的谎言。
他不仅在把这家的钱财骗光,还在这家与女孩同居半月有余,这此惊人的收获,让他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一边骗财,穷富不挑,一边骗色,小到十二三岁,大到四五十岁的老半徐娘,全都不放过。
在行骗的时候,如是求他做事的事,后来实现了,他就吹嘘是自己的功劳,若是不成,他便把问题推到天道上,妖魔邪祟上。
如此一来,他只在民众中留下好印象,坏印象全无,日积月累他还在这片地方搞出了名号。
当然,骗财骗色,骗到什么地步,全看主人家的聪明程度,他走南闯北多年,看谁聪明谁愚蠢,就像看人脸的痣一样轻松,所以他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像小贩这人,他都不需要耍什么心计。
拿走小贩所拥有的财色,对他来说,就如用自己手摸自己的鼻子一样简单。
国家把这种人叫做封建迷信,他把这种人叫做板上白猪。
在小贩被骗的团团转时,二丫正抱着抢来的包子往大梁子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