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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里,其实一直是艾克最更加紧张大家,杨岂大学时候因为学习而搞的自己昏天地暗,完全没个年轻人的样子,艾克就办了转学手续从伦敦回ada,勉勉强强的和杨岂隔了条街上学。
埃文那时候也正是和家里闹矛盾的时候,尤纳斯多少能照顾着点埃文,他也就稍微放心,后来发现尤纳斯一点也不靠谱,连埃文什么时候得的精神衰弱都不知道,刚巧杨岂跟着导师开始跑各处研究院了,艾克又开始往挪威跑,风尘仆仆的几年下来,总算是一切进了正途。
只是他自己的感情生活没有半点水波。
“谢谢。”埃文侧头看着艾克,拿可乐罐碰了碰艾克的脸颊,冰得他龇牙咧嘴,“所以看你孤孤独独的一个人,我就过意不去。”
“兄弟哪会说这些?”艾克摇头,“再说了,大把票子陪着我,我哪孤独了?”
不等他们说什么,艾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走向唐朝,一边哎哟了声:“忘了正事了,daisy,代言的事情考没考虑啊,觉得我怎么样?”
杨岂捏着可乐罐微微皱了皱眉,和尤纳斯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埃文。
“但愿不是我想的这样。”埃文说,神情有些苦恼,“我昨天……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嗨!”尤纳斯打断埃文的话,“这没什么,如果我有钱又闲,感情生活空白的话,我也愿意照顾你们啊,我们可是兄弟。”
埃文没说话,喝了口可乐。
“再看看吧,大概只是我们有点敏感。”杨岂想,肯定是最近身边人都太多喜欢男人的了,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兄弟对自己兄弟有意思,“不过说起来,我大学的时候也一直受艾尔照顾,后来跟着导师四处跑了,他才去你那——可能他真的只是……”
但是,艾克在埃文身边都待了五年了,当初大学那会儿,他也就回来了一年。
不过艾克当时是转学回来的,为了杨岂,这应该更加情重,但去挪威的那五年他又都是两头跑,累得不得了……
杨岂觉得自己脑子可能不太够用。
“别说什么。”埃文见艾克要过来了,偏头对杨岂和尤纳斯说,“秘密。”
大家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等他自己走出去,有了新的感情,就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毕竟只是一个没有缘分的人而已。
“daisy答应了。”艾克叹息了一声,格外满足,“我可以联系摄影师和造型师等等了,到时候出来的片子你一定会满意的。”
杨岂不置可否:“如果是按照你的审美,那我持保留意见。”
“加我一个。”埃文举了举可乐罐。
艾克不敢置信:“你们看不起我的审美?”他差点破音,最后看向尤纳斯,“你也这么觉得?你一个穿衣服都会红配绿的……”
“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红配绿怎么了?时尚圈最新时尚配色!”尤纳斯哼了声,表达了自己对暴发户的不屑,“没点艺术品位。”
“你可别说他,半斤八两你俩。”埃文摇头调侃说。
几个大男人就这谁的审美最好这件事情吵了起来,幼稚死了。
唐朝闻言看向杨岂,他也参与在里面,嘴角的笑一直挂着,眼神黑亮温柔,这是他在研究院里或是和张洋他们相处时不一样的状态,他在那时候总是理智又聪明的,不会和谁吵嘴,也不会情绪起伏太大,但现在他不是那样的,他不仅和他们斗嘴,还斗的不太有营养。
看着这样的场景,唐朝几乎想得起来杨岂年少时候的样子,甚至是尚符华还在世时他的样子,一定也是这样的幼稚,带着男孩子特有的鲁莽和好胜。
“能有这样的朋友,无论在哪里,一回想起来也都会觉得温暖有趣。”唐朝低声喟叹着说。
但是这样的朋友永远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对于太多人来说,就是没有缘分拥有这样的情感,甚至不曾与这样的人擦肩。
难怪薄钧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影响自己和章铮之间的感情,而章铮也照顾着与薄钧的感情,不轻易做伤害对方的事情。
“我有时候会想,友情真的能够达到这个境界吗?”伊萨斯站在唐朝身边,“我从小并没有这样的朋友,高中时候的朋友当然也要好,但是并不会像他们那么要好,很多时候都只是一起玩闹,一起喝酒,然后各回各家。”
唐朝微顿,她似乎也不太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的感情。
“嗨,你太狭隘了。”娜拉不敢置信的看着伊萨斯,“其实如果没有威廉,我可能还真的会和伊娃、伊拉、莎莉她们三个过一辈子,她们去哪我就去哪——我们会一起喝酒,一起看比赛,还会裸游之类的,你没有可不代表世界上没有。”
伊萨斯挑眉:“OK,我知道你们好的和Les一样。”
“这算夸奖。”伊娃坐在沙发上看都没看伊萨斯,回答说。
一众女孩就笑成一团,七嘴八舌的开玩笑,店里热闹非凡。
生命力。
唐朝很久之前就在想了,薄钧和章铮的组合到底哪里吸引人,让她也不自觉的沉沦在其中,恨不得他们俩一辈子都能够是对方独一无二的人。
但她一直没有想清楚,直到现在,看着娜拉她们,她突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友情会是用绿色做代表色。
原来是因为生命力。
不同于其他的感情,友情新鲜又活泼,带着生机勃勃的力量和感染力。
这是薄纸一章最有魅力的地方。
爱情甜腻粉红,亲情低调深沉,只有友情,张扬又夺人眼球。
“知己。”唐朝偏头看着伊萨斯,“或许这种感情已经进化为知己般的情感了,正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得,自己一皱眉对方就知道该他来解围了,甚至是某些方面的观点大家明明是不一样的,却又互相欣赏。于是造就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和情感。”
唐朝想起薄钧的话,忍不住笑了笑:“我有个朋友说,知己和爱人最能够区分开的地方,应该就是,你想不想和他上·床,想不想和他干某些亲密到羞耻的事情。”
“哇哦!”娜拉惊呼,“你这朋友我喜欢!”
“加我一个。”伊娃和丽莎举手。
唐朝就笑起来:“他脾气很坏,像个小孩。”
“你的弟弟吗?”伊拉问,“我说起我弟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
“不是。也算是。”唐朝就笑,“他在影视剧里饰演过我的弟弟。”
和他本人气质、性格很接近的一个角色,可怜又可爱,有时候还让人恨得牙痒痒。
“很神奇。”伊拉说,“感觉演戏很神奇。”
唐朝就摇头:“还是要看缘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剧里面的关系成为对方的什么——有个姑娘和我认识的很早,我和她还是同一个经纪人,也饰演姐姐妹妹,互相也很照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是没办法亲密起来,似乎就是没有那个缘分。”
“缘分,很微妙又很美好。”
买好衣服之后,大家沿着湖边走了一段路,就各自告别不打扰伊萨斯和埃文度蜜月的行程了,埃文他们打算去瑞士滑雪,也打算去法国看看铁塔。
“德国啤酒节的时候,如果你们还在,我们就约一下。”埃文说,“三月初。”
唐朝摇头:“Jasper还在,但我可能不在那了,我大概月底就要回C国拍戏,签证也没有办久,就半个多月。”
“真遗憾。”伊萨斯拥抱唐朝,“下次希望能在C国和你相聚。”
“会的。”唐朝和新认识的朋友们一一告别,挽着杨岂的手往酒店回去了。
寂静安逸的夜晚,不少人牵着狗或是跑着步路过,唐朝偶尔看看他们,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看杨岂。
“怎么突然这么看我?”
“没什么啊。”唐朝心情很好的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像老夫老妻,好像已经在一起这么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的交际圈完全重合,和谁说起你,他们都能明白。”
杨岂笑了笑:“这点在我这不太难,只是在你那……”
“嗨,你的研究伙伴和我搭戏的伙伴不是一个意义吗?”唐朝不愿意戴上这个帽子。
“哦,抱歉抱歉。”
唐朝就绷着一张不高兴的脸,走了几步路之后又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怎么办,看这个世界都觉得是美好的,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去。”
“本来就是这样的。”杨岂说,“似乎在我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在往对方走,只是收效很慢,于是我们自己察觉不到轨迹是一个圆而已。”
唐朝深以为然的点头:“真希望可以晚点再进组,这个故事也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故事。”
“悲剧?”
“是啊,关于爱而不得。”唐朝想起很多年前埃文发给她的那封邮件,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杨岂,突然笑着摇了摇头,谁都会经历爱而不得,只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在那里面了,而有些人终究会等来自己生命里独一无二的那个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