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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靠山？”沈流满脸疑惑，在他们认识的人里能给王五当靠山的不多，而且还敢和邵励城对着干，故意在观市挑拨邵励城手底下人的关系的……
那就更少了。
仇家倒是挺多，但都结了仇了，谁还怕被认出来？阴就阴了，还用得着藏声？
沈流跟着邵励城走出了医院，回到车上，仍然没理出头绪。
“你在警校那会儿就没学点儿有用的？那什么，大胆假设，小心推理，没听过？”邵励城含着烟，吞吐了片刻，给沈流思考的时间，也给说服自己的时间。
飘动在风中的烟雾遮住了他那双精悍的虎目，一个人影浮现在他脑海中。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人都死了好几年了，他也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鬼怪，即便手法很像，也不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绝不可能死而复生。
然而不管邵励城怎么给自己强加安慰，内心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指向的依旧是那个人。
“老大，您是不是心里有人选了？”半晌，沈流语气谨慎地问。
“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邵励城眯了眯眼，“”让你想，你给老子偷懒，直接回过头来问老子？！”
“我什么都没问，没问。”沈流讪笑着回过头去专心开车，一边继续思考背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一边把车子开往棕山公寓。
他记得邵励城说是今晚让叶小姐在棕山公寓等着的？
结果车子开到了公寓楼下，邵老大却不肯下车。
“老大，您犯什么病？不是今晚要翻叶小姐的牌子吗？”沈秘书尽职尽责地问。
邵励城拧着浓眉，掐灭了手中的那支烟，没搭理沈流话里的调侃。
沈流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守在人家小姑娘家楼下，痴情地看人家家的窗户看一晚上，所以立马就做好了准备，熄火挂档，靠着椅背就要睡。
但他闭上眼还没一会儿，就被邵励城踹得惊醒过来。
“老大？？？”沈流回过头，只见邵励城瞪着窗外，他也跟着看过去，就见叶思清的身影出现在棕山公寓大门处，然后转了道，沿着右边那条街，往下走去。
“叶小姐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沈流顺嘴就又猜测了一句，“这么晚了应该不会还有局要赶的吧？”
邵励城心头被猛地一刺，突然抬手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车儿大，目标太明显，你自个儿回去，盯着艾九，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给老子消息，王五那边也别落了。”邵励城沉着声，下了命令，便兀自追上了叶思清。
但他没靠得太近，只是保持着不会把人跟丢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他一边跟着走，一边看这丫头走的路线，可劲儿琢磨，最后发现这丫头就没有个明确的目的地。
他的眼睛紧盯着那抹窈窕得略显单薄的
身影，心底不由暗声嗤骂，混账丫头，让你别出门，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就是不听？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出来瞎晃悠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邵励城好几次都快忍不住冲出去，就想把人直接扛走，最好是扛回他自己的被窝里，他给她暖床，暖得她甭想下床。
邵励城瞧得心热，眼也挺热的，手掌攥得死死的，胸膛里涌动着强烈的渴望，就想抱一抱她，不要多的，他不贪心还不成吗？就抱一个……
但他多跨出一步的瞬间，脑海里又掠出了那个模糊的人影。
那个人带来的危机感，蛰伏在四周，也许就在他身后，他跟着他心爱的丫头，后边也有人在跟着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邵励城猛地回过头去，却只看见空荡荡，冷清清的街道。
可心底的不安感却愈来愈浓，像是无形中有一只手，正在突破他的防卫，伸向他的咽喉……
邵励城背部微微渗出了一层冷汗，瞳孔猛地一皱，连忙又转过头去寻找叶思清的踪影，直到看见叶思清低头拆着一只冰棍的包装，走出24小时便利店，他那一刻被吊高的心脏才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叶思清将冰棍含进嘴里，轻轻吮吸的模样，失神地跟了上去，沉声喃着，“丫头，思清丫头……宝贝儿……”
叶思清是练舞的人，为了保持身材，平时的饮食都很注意，不但少盐少油，像甜食之类易胖的零食也几乎是从来不碰的。
邵励城却没这么多顾忌。
叶思清常常想，这个男人一副怼天怼地，横行霸道的模样，应该是没什么害怕的东西吧。
有时候他们一起上街，大冬天的，邵励城若是抽烟抽得嘴苦，恰好碰上没糖，路过冰棍摊子，就会顺手买一根，不光自己吃，还想逗她吃。
她一开始还会很严肃地解释不吃的理由，但碰上性子野蛮的邵老大耍流氓，最后都扛不住，会败下阵来。
那次邵励城哄着她，让她试一口，她这脸转左转右，都能被他捉到，也根本挑不出他那副坚硬结实的怀抱，不胜其扰，没辙了，只能敷衍地随便尝了一口。
谁知道她又一次嘀咕了邵老大的流氓本性，后者见她这么个舔法，眼睛瞬间亮了，非要她再试几口，她见他那样兴致高昂，忽然也不愿扫他的兴，就想着大不了回去多做几套练习，听着他的指令，慢悠悠地跟他一起吃完了一根冰棍。
在邵励城愈显灼热的目光下，她落荒而逃，把人拽起来就往电影院扯。
逛完街，就去电影院看电影，他们就像普通小情侣那样约着会。
电影院里，叶思清看大屏幕，邵励城看叶思清，偶尔在叶思清的嗔怪声中才转眼瞥了瞥大屏幕里的戏码，好巧不巧，这电影里的女主角正好也在吃冰棍。
邵励城眼神蓦地深了，悄悄地凑近她的耳边，低沉着声说，“丫头，这电影里的女主角不行。”
“怎么不行了？”叶思清还沉浸在剧情中，问得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