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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心态和这样的举动,在叶思清看来就是懦弱。
她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不能出现过多变数。
但对于邵励城这个男人,她的情绪一再为他大乱,就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地会为他产生所有她不想再为他产生的反应。
大概是真的被他调jiao得太久了,对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记得太深刻了。
叶思清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也在努力地关上自己心底的那个感情开关,不让自己再去想邵励城。
她的耳边响着霍家铭絮絮叨叨的话声,“……哪都好啊,小清你还记得吗?上学的时候,别人看我小个,还没大部分女孩子高,就总欺负我,哎,说起来可丢脸了,连女生都会掐我打我,但是就你不会,你还帮我出气,明明你那个时候长得和我一样高,一样瘦瘦的,但是气势可比我强多啦,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哇这个女生好像英雄啊!我崇拜她!我喜欢她一辈子!小清,你看你这么好,我能不喜欢你吗?”
叶思清语调慵懒而虚乏地轻笑了一声,似乎真的被霍家铭逗乐了,“这样就叫对你好了?霍少爷,你的要求可以再低一点么?”
“什么哦,我这要求很高了!”霍家铭不满地反驳道,“你看当初没有一个女生能做到啊,就只有你能,所以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超级英雄啦。”
叶思清没有再答话,只是低低地、断断续续地笑了好几声。
霍家铭听见叶思清的笑声,心底紧绷的气慢慢地松下,总算是把人哄开心了。
等到终于走出了蜂海麻将馆,霍家铭背着人,在地下停车场里寻找自己的车子。
他刚才火急火燎地往这里赶,一下车就去找入口,只想着快点去支援叶思清,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停车位。
所以这一找又找了大半天。
就在他发现自己的车子,要提脚往那边走的时候,忽然,耳边轻轻地落下了叶思清柔柔的嗓音,“霍家铭,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所有的好,我会一直记得,也会对你很好很好。”
霍家铭听得心口发热,心脏悸动般地砰砰直跳,他抿了抿发干的唇,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小清,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霍家铭等待答复的时候,紧张得同手同脚走向自己的车子。
等到霍家铭走到车子旁,还没听见回答,心知又没戏了,但也不见气馁,还是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要把叶思清扶上车去。
叶思清却突然抬动手臂,抱住了霍家铭的脖子,轻声说了句,“好,我们试试。”
霍家铭顿时欣喜若狂,突然把叶思清放下了地面,转过身就用力地将人拥进了怀中,随后虔诚地亲吻着叶思清的额头。
叶思清的眼睫抖了抖,但没有避开霍家铭的亲吻,而是乖顺地伏靠在他的怀中。
“小清,你放心,我会努力表现!一定不会让你后悔选择我的。”霍家铭信誓旦旦地作下了保证,手臂收紧,将叶思清抱得更紧。
“完蛋了。”霍家铭忽然喃喃一句。
“嗯?”叶思清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完蛋了?”
“感觉好像在做梦哦。”霍家铭撒开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希望别这么快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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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叶思清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给他一个笑容,但沉重的心境,却让她无法再流畅地往脸上堆出完美无缺的笑容。
“我累了,家铭,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叶思清最终有些无力地说。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着邵励城,她能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情话,有的说完了,还甜腻得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对着霍家铭,她却连一句简单地安抚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违心的话,她在欢场上说得太多了,她应该已经能做到信手拈来,过去她也没少欺骗单纯的霍家铭,很多事很多复杂的内因,她也都是跟她打马虎眼,蒙混过关的。
为什么现在只是再说一句情话,她都说不出来?
就好像如果说了,她就背叛了谁似的。
那种莫名的负疚感,那种从胸口蔓延到喉咙口的,快要让她窒息的闷痛感,都让她惊慌失措,无所适从。
霍家铭却没有思考这么多,他的思维一向都很简单,即便叶思清好像在敷衍他,但他心知她今晚过得不易,也不愿再逼迫她,便点头说“好”,把人稳稳妥妥地扶进了副驾驶座里,细心地给她扣好安全带,便回到了车子上,将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车子刚开出去,折角处的路虎后边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形高大魁梧,面容染着凶煞之气,棱骨刚硬,泛着铁光。
赫然便是不知何时返回了峰海麻将馆的邵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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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励城刚离开蜂海,就上了车。
沈流负责开车,而想跟着去坐后车座的莉娜被邵励城一瞪,最后撇着嘴,不情不愿地也坐去了前面。
邵励城心烦气躁地在后车座用手解了余火,抚平了裤裆上的皱褶,眸光落在自己脏污的双手上,脑海里就突然跳出了刚才在包厢里折腾那个丫头的画面。
画面播了一轮又一轮,他的呼吸逐渐又变得浮躁,胸膛紧绷着,里边藏着的那颗心脏缩得很紧。
忽然,他就开口喝令沈流停车,接着把前边的两个人全都轰下了车去,扔在半道上,自己开着车,往蜂海麻将馆的方向倒转了回去。
莉娜气得直跺路旁的大树,没好气地骂道,“达令真有病是不是?!他走都走了,又跑回去干什么?!”
“可能是放心不下,想到叶小姐还被绑在窗上,让风刮着。”沈流平静地说完,便看了莉娜一眼,“嫂子,你是真的爱老大吗?我是说,爱情。”
莉娜瞪了过去,“你问废话吗?我要不爱达令,我为什么要嫁给他不嫁给你?”
沈流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招手拦车去了。
没有尝过爱情滋味的人,对邵励城这种反复矛盾的行为或许真的不能理解,就觉得异常又古怪,但只要深爱过一个人,大约就能理解他为什么三番两次地纠缠不放,为什么去而复返,离了又回。
爱情往往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可言,心动是如此,变心了也是如此。
沈流能理解,因为他爱过,在他记忆最深处,他也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一个追逐着他的背影,迅速成长,最后却成长得太快的小师妹。
只可惜,没能走到最后,要说是谁变了,感情怎么会破裂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