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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言走到3号楼下面，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雪莉尔打着哈欠，似乎被门卫大叔的懒性传染了：“一栋公寓楼。”
君无言捏着下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在他的眼里，这不是一栋公寓楼，而是一个巍峨高耸的怪塔。
怪塔下宽上窄，虽然是黑色的，但外表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还长出了无数只眼睛。
这些眼睛好像没看到君无言等人，只是随意地乱转。
怪塔的顶端有个像蘑菇盖似的圆盘，圆盘旁边还浮空环绕着一圈金色符文。
在余一笑、雪莉尔、零一的眼里，这栋公寓楼的大门是一扇普通的金属门。
而在君无言眼里，这座怪塔的大门是一个握拳的怪爪，一阵阵白色的阴森雾气正从爪子的缝隙中向外渗透。
“开门。”君无言道。
余一笑用冰雾渗进锁孔里撬开了门锁，握着门把手打开大门。
同时，君无言眼中，怪塔的怪爪被余一笑掰开了，手心是它的入口。
公寓楼的走道和作为紧急通道的楼梯很狭窄，有些地方还被住户用来放置杂物和垃圾。
3楼的住户甚至在走道上养肉用禽类。
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事件或自然灾害，这栋公寓楼里的人最好找条结实的绳子绑在自己腰上，从窗户爬下来，千万别走楼梯，走楼梯死得更快。
在君无言眼中，他们不是走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楼房走道里，而是走在不知道什么材料建造的黑灰色隧道内，四周的墙面上爬着发光的白色甲虫。
这些甲虫看起来很温和，君无言摸了摸它们的后背，它们全然不搭理。
在余一笑的眼里，君无言只是摸了摸墙壁上的灯泡。
这些灯泡表面的温度不高，不会伤手。
君无言指着墙上的灯泡道：“把这个玩意儿给烧了。”
雪莉尔和余一笑面面相觑，不知君无言要干什么。
零一快了一步，拿出一把巨大的枪刃对准墙上的灯泡就要开火。
君无言赶忙把零一的枪口压下来。
零一嘴上还慢悠悠地说：“放心，保证把它烧得一干二净。”
余一笑撞撞雪莉尔的肩膀道：“有人要抢你的工作了。”
雪莉尔大惊失色，抓住余一笑的胳膊道：“要是我失业了，你可要养我啊。”
君无言对雪莉尔使了个眼色：“你来。”
雪莉尔打了个响指，灯泡上便冒出了明亮的蓝色火焰，很快将灯泡烧为灰烬。
君无言立刻闻到了一股怪味。
不是灯泡烧焦的味道。
他还听到了虫子发出的惨叫。
这也不是灯泡烧焦的声音。
君无言见在墙上爬动的虫子被烧成灰烬了，便问：“你们烧的是什么东西？”
余一笑吐槽道：“我去，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让我们烧了吗？”
君无言道：“在我的眼里，那是一只发光的白色甲虫。”
“甲虫？”余一笑摸了摸旁边的又一个灯泡：“你说这是甲虫，你是眼睛花了还是脑子抽筋了。”
君无言确实看见余一笑抓住了一只甲虫。
君无言摇摇头，又忽然道：“等等，你先放手。”
“哦。”余一笑把手从灯泡上拿开。
君无言见发光的虫子爬到了另一个位置，便告诉余一笑：“你再抓住灯泡试试。”
余一笑抬手又抓住了灯泡。
君无言问：“你刚才走了几步？”
余一笑一脸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走了几步？灯泡就在我手边，我抬手就能抓到。”
君无言捏着下巴道：“怪事，刚刚我看到你往旁边走了两步，才抓住了墙上的发光甲虫。”
余一笑问：“你不会是神经病了吧？”
雪莉尔想起自己生病的经历，说道：“也许君先生也感冒了，连脑子都被烧坏了。”
零一的双眼发射出两道扇形的光幕，上下扫描了君无言的身体，然后上下扫描了余一笑的身体：“君先生没有异常状况，健康状态良好，赘肉比余一笑前辈要少一些。”
“咳咳咳......”余一笑咳嗽了起来。
雪莉尔立刻用手捅了捅余一笑的腰眼子。
君无言走向走道的远处，抓住了墙上的一个发光甲虫，回头问：“你们看到我走了几步才抓住灯泡的？”
余一笑道：“5步。”
君无言道：“我走了6步。”
余一笑道：“你中了幻术吧？”
君无言问：“你们刚才闻到了什么味道，听到了什么声响？”
雪莉尔道：“灯泡烧焦的味道和声响啊，还有什么气味和声响？”
君无言指着旁边的公寓房门道：“这些门是什么材料的？”
“实木。”余一笑答道。
君无言摸摸自己眼中的红色水晶门，沉吟道：“不只是视觉，听觉、触觉都有差异了。不，比这更复杂，雪莉尔眼中的余一笑不动脚就直接抓住了墙上的灯泡，我眼中的余一笑往旁边走了几步才抓住墙上的发光甲虫......”
他想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敲着键盘，一边扫描四周的空间状况一边配合手机中的电脑进行数据分析，最后恍然大悟道：“这个空间原来是这种结构。”
余一笑他们三人都凑了过来。
君无言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道：“这栋公寓楼是两片空间交叠在一起而产生的特殊空间，公寓楼是正常的A空间，我看到的怪塔是在空间杂波影响下出现B空间。”
雪莉尔抢先提问道：“但这样一来，这栋楼不应该变成紫泊镇事件里的迪尤尔共和国观测站那样吗？”
“不，这里的情况更复杂。”君无言道：“迪尤尔共和国的观测站与紫泊镇的一栋房刚好位于同一个坐标点上，直接融合在一起了。但这栋公寓楼与怪塔只是交叠，还没有融合。”
余一笑说道：“我大概明白了，打个比方，我们两张纸上各画一个点，然后将这两张纸叠在一起，让两个点也叠在一起，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一个点，但实际上是两张纸，两个点。”
“虽然这个比喻根本不对，但姑且就这么听吧。”君无言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耸人听闻了。”
雪莉尔睁大了眼睛，像是准备听鬼故事那般。
君无言道：“我们在进入小区看到3号楼的那个瞬间，其实已经被分成了两组人，一组是君无言A、余一笑A、雪莉尔A、零一A组成的A组，另一组是君无言B、余一笑B、雪莉尔B、零一B组成的B组，两组人分别进入了A空间和B空间。也就是说，从我们踏入这个小区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世上就有了两个君无言、两个余一笑、两个雪莉尔、两个零一。”
雪莉尔吞吞口水，想到自己被分成了两个人，自己的身边可能还站着看不见的另一个自己，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君无言问：“你们看了我给你们发的邮件吗？”
余一笑道：“哦~你是说那个家里冰箱跨越时空连上了酒吧冰柜的人啊。”
雪莉尔醒悟道：“没错，没错，那人通过自家冰箱中的异常空间通道拿走了酒吧冰柜中的十几瓶酒，酒吧冰柜里应该少了十几瓶酒才对，可实际上酒吧冰柜里的酒一瓶都没少......”
君无言点点头：“跟我们现在遇到的怪事有点相像，那人从自家的冰箱把酒吧冰柜中的一瓶酒取出来，其实是把那瓶酒分成了完全一样的A酒和B酒，A酒还留在酒吧冰柜中，B酒被那人拿走收藏或是直接喝了。”
余一笑倒吸了一股凉气，这种渗人的怪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