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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尔见余一笑完全没有中计，只得吐吐舌头，然后面露委屈道：“难道这也不能告诉我吗？”
余一笑想了想，说道：“好啊，只要你不告诉狗头军师，我就告诉你。”
雪莉尔问：“除了君先生呢？我告诉其他人行不行？”
余一笑道：“只要你不告诉狗头军师就行。”
雪莉尔“噗”的一声道：“为什么只瞒着君先生一个人呐？”
余一笑打了个响指道：“这狗头军师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就不让他知道，他自己去猜。”
雪莉尔高举黑熊娃娃道：“好，我以夹娃娃机之神的名义起誓，如果我把你以前的名字告诉君先生，我就一辈子都抓不出娃娃。”
余一笑见雪莉尔发下如此“重誓”，就收起了平时的微笑，郑重地说道：“我以前的名字叫‘玉冰河’。”
“切，女孩子的名字。”雪莉尔把脸撇过一边，好像很不屑的样子。
“嘿！这怪我咯！这名字又不是我取的，别摆出这种表情，小心我学卡缪开高达z撞死你！”余一笑在雪莉尔的头上敲了一下：“‘余一笑’这个名字才是我自己取的。”
雪莉尔鼓起腮帮子：“也不见得有多好。”
余一笑感到手机一阵振动，连忙拿起一看：“发现嫌疑人了，在树头小区西南边。”
君无言把树头小区四周的监控摄像头与余一笑的手机连接上，只要陈佳、林德伯格、洛奇出现在监控录像中，余一笑的手机就会立即发出警报。
雪莉尔凑过去看，只见手机上显示的是洛奇的脸。
哈多星人的脸型普遍偏圆，然而洛奇却因为穷困而显得消瘦，脸上的胡渣子很久没刮了，头发又长又乱，潦倒黯然的眼神中却又隐隐露出一丝犀利的凶光。
“走。”雪莉尔把黑熊娃娃胡乱塞进包包里，拉着余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偷偷摸摸地拐了一个大弯，绕到了洛奇的身后。
雪莉尔想直接一棒子把洛奇打晕带回去审问。
余一笑却不这么认为：“让洛奇施展一些手段，看看他是怎么让两个宇宙相撞的，我们的心中有底后再把他抓起来审问，就不怕他扯谎了。”
雪莉尔点点头：“有道理！
余一笑和雪莉尔在离洛奇身后10米远的街角，假装是两个情侣在亲密地谈话，其实是在观察洛奇的行动。
洛奇直直地走到树头小区的西南角，他机警地四处张望，见此地寂静无人，便从口袋离拿出一只钢笔。
他用力旋开笔盖，抬笔就书。
洛奇没有在墙上写字，也没有在地上写字，更没有在纸上或衣服上写字，而是在空气中写字。
确切的说，他把文字写在了空间上。
墨水在笔尖没有接触固体的情况下就从笔尖渗了出来，在半空化作黑色的雾气。
雾气分成好几缕，扭曲成了许多螺旋形状，然后在螺旋末端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在3维空间中不断变化的立体高维符文。
大量的空间杂波从符文中冒出来。
仅仅这一个符文，就使得停在街边不远处的一辆货运飞艇产生了扭曲的变异。
那架飞艇的后半部分纹丝不动，前半部分却突然前移，就像被某种利器拦腰斩断了一般。
然后，飞艇的前半部分居然也跟那个符文一样先是被分解成一个个零件，这些零件飘在半空，又扭曲成好几缕螺旋，在螺旋末端聚合到一起。
一个身穿灰色衣裤的男子大步向飞艇走来，刚好看到了飞艇产生异变的最后一幕。
“卧槽！有鬼啊！”男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然后狼狈地爬起来转身跑了。
反倒是洛奇吓了一跳，慌忙把钢笔收起来，结果把第二个符文画错了。
这个符文因为结构不对，立刻失去了力量，变回普通的墨水滴落到地上。
“XX！”洛奇朝男子逃跑的背影瞪了一眼，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拿出钢笔继续书写符文。
在余一笑的阻拦下，雪莉尔并没有干预洛奇的行动。
不一会儿，洛奇身前已经飘着一个直径3米多的阵式。
阵式共分三圈，大圈套小圈，每个圈都是由许多异世界的小符文和这个世界的数学算式组成的。
这三个圈圈不但在旋转，而且在翻转，变成了个近似球体的立体图案。
虽然洛奇以数学硕士的学历毕业许多年了，可数学功底丝毫没有落下，每个数学算式都正确无误，没有丝毫错漏。
对比很多离校三年就能把在学校里学的玩意儿忘个一干二净的毕业生，这个洛奇倒是个人才。
于是，余一笑的心里更迷糊了。
洛奇为什么要窝在铁骨物业公司这个污水坑里受窝囊气？
君无言给余一笑发来了邮件。
邮件中说洛奇所写下的诡异文字和用文字所组成的阵式都采自于《换城记》。
洛夫克拉斯基在写《换城记》的时候，已经刻意将自己所看到的异世界符文进行了修改，以隐瞒这些符文和阵式的真实作用。
洛奇将它们全都复原了出来，并配合本世界的数学算式来使用。
“你们不要打扰他，我推测这个阵式共分三个部分，他只完成了其中一部分。”君无言在邮件中道。
雪莉尔给君无言回信道：“要是这个阵式完成，树头小区不是也会被异世界撞击，最后会消失吗？”
君无言道：“等他快完成第三部分阵式的时候你们再动手抓他。”
余一笑道：“然后你就可以看到整个阵式大致是什么样子的，研究一下这个阵式能不能变化成将异世界与我们宇宙分离的模式？”
君无言道：“聪明，就是这样。”
雪莉尔只好服气道：“好吧，那我就再耐心看看。”
阵式的第一部分完成之后，就渐渐隐去了形迹，旁人无法再看到。
洛奇跑到了树头小区的北部，再次用笔书写那可怕的符文阵式。
余一笑的书呆子属性发作了，见到如此神秘强大的符文阵式，竟然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好像不是在看一个落魄男子写字，而是在看一部精彩的电影。
雪莉尔满脸不耐烦，又不忍打扰余一笑，只好把包包里的黑熊娃娃拿出来捏着玩，自动把黑熊娃娃的脸脑补成了余一笑的脸。
阵式的第二部分与第一部分有很大的不同。
符文在半空中组成了树头小区的鸟瞰图，然后鸟瞰图渐渐又变成了立体图，不过这个小型树头小区中的道路和楼房都在扭动着，像一条条怪诞蠕虫，十分恶心。
阵式的第三部分更加诡异，跟立体的一二部分不同，第三部分是平面的，大大小小的符文由黑变绿，组成了许多二维的眼睛部件。
这些眼睛都是零碎的，三三两两的碎片拼凑在一起，却拼不出任何一只完整的眼睛。
有的眼睛少了小半边眼瞳，有的眼睛没有眼白。
“对撞就快开始了。”珊迪看着电脑上的数据道：“跟我们之前的推测一致，异世界符文阵式正在把树头小区的信息改写回第一次宇宙对撞时的模样，并让这些信息以能量波的方式在宇宙夹缝中传播，引发第一次撞击的那个异世界接收到信息之后就会再一次撞上来。”
君无言见阵式的第三部分即将完成，便发信息道：“动手。”
余一笑看了君无言发来的短信，拍拍还在玩黑熊娃娃的雪莉尔：“丫头，该你表演了。”
雪莉尔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余一笑还没说完，她就拔出飞云剑，远远地就凝聚出一个火球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