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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有同意齐诗的提议去宰了孟高飞。
“杀人这因果太大了……冷静点……”我拽住齐诗,不让她离开。
“你放开我,我宰了孟高飞,这是帮助刘甜和他重归于好破镜重圆!”
“宰了孟高飞也不一定能够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啊!要知道人死之际清明时刻,哪怕是三情也是脆弱不堪,说放下就放下了……而且更别说孟高飞已经喜欢上其他的女人了”
齐诗安静下来,神情有些戚戚然。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老娘一定要往死里整他!”齐诗又挣动起来。
“我们得先了解情况,目前掌握的信息只是刘甜一人之言……”
“你还怀疑她?!”齐诗恶狠狠的盯着我。
“不是不是,你也知道,爱情让人盲目,也许情况更复杂,那孟高飞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我摆手道,刘甜体内的爱意如此纯澈,根本容不得怀疑。
“你先去上学吧……这事我一个人去调查。”我有些不放心齐诗,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后,就没干过几件常理之中的事。
“我陪你一起去。”齐诗认真道。
“可……”
“放心吧我答应你不揍他就是了。”她做出妥协。
“那……好吧。”
……
齐诗没有和上次一样停下来休息,似乎对这件事相当上心。
碍于她的要求,我没有选择飞行,而是和她一样在街道上走着。
齐诗的回头率相当之高,湖山镇由于经济不是很发达,所以罕见精心包装自己的都市女郎,而素颜却依旧漂亮的齐诗便成了稀少的美女。
忽然,我眼前忽然飞过一个乳白色祈念……
我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顿时了然。
到了老先生开的书坊了。
我目光循着这一个祈愿的来处看去,密密麻麻如同一片湖泊的祈念聚集在不远处……
“这是?”
“这是宏愿,大宏愿。”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些祈念,回答道。
我注意到齐诗试图去阅读里头的信息,赶紧拍掉了她的手里的那个祈念。
“这宏愿因果太大,不要沾它,你我一丝一毫都承不了的。”
“……嗯?这宏愿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最好,我听说这宏愿太大,仅仅是知道,都会沾上因果。”
“哦。”
其实湖山镇鬼秽如此至少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老先生坐镇于此。
听说其早年就立下了大誓愿,其后一身一生践行,穷究天理,天地共证,这大誓愿最终才变成了大宏愿。
这些宏愿虽是祈愿的一种,但却是对天地的祈愿,对天理的祈愿,神是承不了的,更多的是一种天地对其身其道的认可和见证。
这类探索天理的人被称为儒,这探索甚至触动了天地的,被称为儒圣!
老先生距离儒圣还差半步,这半步困了不知道多少儒生了,要知道迈出这半步,届时天地齐唱,神鬼默拜……
儒或者儒圣死后,念头点滴不留天地,尽数投入自己著作之中,粉碎自我,只余下道理。
这是他们独特的传承方式,委实让人心生敬仰。
现在,儒也越来越少了,儒圣更是屈指可数。
“好了,我们……”我话才说道一半,齐诗打断了我。
“这老先生是不是帮过那个孟高飞?我们去问问他是个什么想法?”
我一惊,思量起来。
这老先生似乎曾帮过孟高飞驱逐女鬼,而且还用狼毫甩了一滴墨汁到女鬼的身上。
现在仔细一想就察觉到不对劲,文人之墨凝聚许多至阳之气,这一滴墨汁居然没有让女鬼直接灰灰……显然是留手了。
而他也不至于没有道理的去帮助的孟高飞,这其中的意思实在是叫人寻味。
罢了,一问便知。
我点了点头,朝着书坊走了过去。
空气之中的宏愿念头越来越密集,要说念头本来也是属阴,但是挨到我的皮肤之上居然隐隐又灼烫的感觉,这是由阴转阳了,真是可畏!
要知道我是清类阴属神灵,清阳之气很多时候只会让我感觉到不舒适而已……
齐诗倒是没有多少感觉,依然神色轻松如常,我心中一狠,身体表层的念头燃烧了起来。
念头可以催动燃烧,燃烧时由阴转阳,不过由于属于自身的念头燃烧,不会危及自身。
在这个状态下,可以接触到凡人世界的大部分事物,而更深层次的燃烧,甚至能够让凡人看得见自己。
不过不说深层次的燃烧消耗念头的速度非常之快,在凡人面前陡然出现也会牵扯到大因果。
这体表的一层薄薄的火衣包裹下,周围的阻力顿时消失了大半,我踏进书坊门槛。
这时老先生正在写着一副字,对我的到来毫无所觉,倒是看了一旁的齐诗一眼。
“哟,小姑娘来买书?”老先生收起狼毫,脸上褶皱丛生,发须皆是雪白,这时一直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
“啊不,我是……”齐诗摆摆手。
唉……这老先生估计是不想见我,这才装作了没有看到,我走到屏风后头,身上念头翻滚,顿时念头燃烧的火光大盛。
老先生看了过来,叹息了一声,又拿起狼毫,在宣纸上挥了几笔。
我看过去,那原先是个知字,这时添了个病字头,就变成了痴字。
“我看得到你,别烧了,看着怪瘆人的。”老先生说着,挥了挥手,在书坊内拥挤着的宏愿念头全数飞舞而出,给我空了一块地方。
“到隔间去。”老先生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了没有客人的一处茶厅。
“你这小子脑子是不是不灵光?一路烧过来?”老先生一合上门,就破口骂了一句。
“叫这丫头只会我一声,我不就挥手给你开一条道?”
“再者,在那边认你,是要老头子对着空气唠叨半天,把客人全吓跑啊?”
“先生,知错了,知错了。”
“别之乎者也!说白话!”老先生一巴掌盖在我的脑袋上。
“你看看流传下来的,脍炙人口受众广泛的句子,哪个不是朗朗上口的?那些艰涩的玩意儿看了就忘,几个记得的?记得又哪里能理解?有个卵用!老头子写的书都是白话文,你给我之乎者也!”
“……您我大爷,我错了还不行?”我摸了摸额头上冷汗。
齐诗:“……”
“是来看病,还是来看书的?”老先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花了一些时候才缓过来,这时就问着。
“老大爷……我们问个事。”我小心翼翼道。
“有病不看有书不读,问什么破事?”老先生皱了皱眉。
“你才有病!”齐诗如同初生牛犊一样炸了炸毛,大声回骂。
“哟,小丫头我说你有病你不服气?”老先生吹胡子瞪眼。
“有病。”齐诗冷声道,撇过头去。
“你这里有病!”老先生走过去,指了指她的胸口。
“老流氓!变态!”齐诗双手环胸。
“我说得不对?她干嘛骂老头子?”
“喔……贫乳是一种病。”我回过神来,幽幽道。
“……”
齐诗羞恼中踹了我一脚,然后夺门而出,顿时哐的一声巨响。
“都去死!”
“咳咳,老头不是这个意思……”老先生老脸有些红,搓了搓手,“她是这里头有病,不是那玩意儿。”
说着,他戳了戳胸口。
“什么病?”我疑惑。
“她走了,我就说不出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我有些将信将疑了。
“喔……那我呢?”
“你更惨,居然自己都忘了自己什么病,你都忘了,我哪里知道?”
“……”
“您大爷的会治病?”我小心翼翼问,却因关心则乱,敬语变成骂人了……
不过老先生没有因此生气,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不会治,只会看,前一阵子报纸不是报道了那什么来着,喔对,有个得了艾滋病的被医院查出来,花了好多钱治,后来没事了,这病,查出来才能治好,你说是不是?”
“老大爷……那是误诊吧?”
“哦对对,年纪大了糊涂……不对不对,我要说的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老人家拍拍脑袋,我开始听不懂了,不过却觉得很厉害……
“老大爷,你前一阵子是不是给一个叫孟高飞的写过字?还帮他驱了鬼?”
“孟高飞?不认识!”
“您老想想?你是给他写过字的。”
“拜托我去写字的人多了去了,哪能一个个都记得呢?!”老先生怒道,拍了拍桌子,我吓得往后一跳。
“好了我累了你走吧,那个姑娘比你好玩,不过却跑了,没什么意思了。”
“……叨扰了。”我拱了拱手退了出去,老先生不耐烦的摆手。
……
走出门,我看到拐角处的齐诗正百无聊赖的踹着路边的石子。
看到我过来,她旋即抬起了头。
“那老货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问孟高飞的事他说他给忘了。”
“老不正经又没屁用!”齐诗捏了捏拳怒道。
我赶忙捂住了她的嘴,怕她再说一些气话。
“贫乳挺好,贫乳挺好的……比如你可以像这样踹脚底下的石子玩儿,还踹不空是吧?”
少女周围的空气陡然透出丝丝寒意……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她舞着拳头朝我砸了过来。
一旁的路人怵然一惊,全部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