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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剑盈跟着离开巨象仙山阵门的鬼祟者一路,陈今得了陈冬冬的回报,带着天女及几位百林仙主们一起寻了过来。
“人在前面,进了树林,我猜他是要见什么人,诸位仙主请保持安静。”拜剑盈说罢,就施展了木系法术绝技,让众人浑身都被青草缠绕,然后一路前进的路上,植物和草都迅速枯死,走过去也都没有什么的响动。
如此这般前进了一阵,看见前方鬼祟出阵的人了,果然是约了什么人见面,更靠近些的时候,陈今暗暗发动遮天蔽日,也避免了己方有人故意弄出响动,同时他却留意着,看有谁试图提醒林中的两个人。
“巨象仙山有异宝即将出土,速通知黑仙,我不宜外出久了,即刻便要回去。”鬼祟出阵的人,像是黑仙的细作。
得了消息的接头人一声知道,就要准备走时,突然发现周围凭空多了一圈人。
一只只举起的剑上,燃烧的火焰光亮,刹时间把一片区域照的明亮。
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时,争雄大仙变了脸色!
因为那鬼祟出阵的,竟然是他身边的天剑派弟子!
而接应的那个人,竟然穿着从剑派,也便是过去的平仙派弟子的衣袍!
弦乐眉头一沉,看着争雄大仙,面露疑问之色,旋即又看了眼陈今,见他几乎不可觉察的轻轻晃了下头,她就知道了,事情不对。
另外几个仙主冲那两个人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你如何知道出阵之法?你到底是否从剑派弟子?”
如何知道?
那个穿着从剑派衣服的弟子神情惊恐,急忙叫道:“不关我事!我就是收钱传话……”
他话没说完,那个鬼祟出阵的人突然动手,一剑便斩断了那从剑派弟子的脖子,喝倒:“无胆之徒!”
顿时有百林仙主愤然拔剑,指着那天剑派弟子说:“好大胆子!竟敢杀人灭口!”
那天剑派弟子神情慌张,急切的看着争雄大仙说:“仙主救我!我知道错了!”
这人如何知道进出阵门的秘法?
原本这进出的办法,就只有在场的百林仙主们知道,他又是争雄大仙身边的人,接应的弟子也是争雄大仙常驻的从剑派的弟子。
在场的百林仙主们本来就有了判断,问话,也是为了确认而已。
听见那人向争雄大仙求救,几个百林仙主的目光,都落在争雄大仙脸上。
争雄大仙苦笑道:“如此这般,让我如何自证?我加入天剑派才多少日子?天剑塔里,全都是派里安排下来的人,我凭什么能指使他做这等事情?我争雄大仙跟玄剑派那边厮杀那么多年,对面全是仇家,如今又贵为天剑派的百林仙主,又有什么道理做这般事情?此刻我能说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请诸位考虑,只能请陈长老判断,请天女明鉴。”
弦乐当即上前,直接砸断了那个人的腿,逼问道:“老实交待,如何知道出阵办法?谁人指使!”
“……没有人指使!我自己偷听到的出阵办法,就是想到黑仙那换些好处!”那鬼祟之人看起来一副很以后骨气的样子。
可这模样,却看的争雄大仙更咬牙切齿。
如此装模作样,分明是故意演的更像,最后再咬说是谁,那便更显得有说服力了。
陈今看着争雄大仙无奈的脸,心里知道他是被栽赃了。
因为,刚才他悄悄发动遮天蔽日的期间,没有一个人,试图弄响动静提醒这两个人。
倘若是争雄大仙,他何以不做些什么?
何况,正如他自己辩白的那样,他实在不可能是玄剑派的人,更不可能是黑仙的人。
唯有一个解释,是有人在针对他——御剑仙陈今。
今日这内鬼若没有被发现,消息传给了玄剑派那边,他陈今必会担上护宝不力的责任,极大可能会被调走;而内鬼无论是否今天被发现,将来黑锅都会归咎于争雄大仙,陈今就要少个重要助力,还担上用人不明的干系。
争雄大仙若被定罪,其宗族必被连累,从剑派的实际控制人就得易主。
“倒是嘴硬的很!”一个百林仙主愤然要动手用刑,直道:“我看你骨头是否也硬!”
天女这时则道:“这等大事,还是把他们带回巨象仙山了审讯,然后再送到仙山,由派里处置。”
争雄大仙面如死灰,他又不是阿蒙,知道这般情况,他就是死定了。
可是,是谁要害他?
争雄大仙自觉在劫难逃,却不甘心就这么让幕后黑手得意,他看着陈今,心知他也不可能有办法救他,只能悲愤的说:“长老明鉴,今日我是难以清白,但此事关键,就在这个天剑派弟子身上。幕后指使他的人,必有办法给他活路,若不然,他绝难答应做此事。幕后指使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移送押回仙山期间,救他放走!”
一个百林仙主呵斥道:“这可真是奇怪,这人还没说是谁指使,你倒先心虚了起来!”
另一个百林仙主这时已然开始殴打那个告密的天剑派弟子,边打边逼问那人幕后主使。
弦乐没有动手,她脑子飞快转动,却苦于没有什么好办法救争雄大仙。
眼看那天剑派弟子被殴打中坚持说是黑仙,却又很快开始求饶,装的很像,接下来势必就要咬个人出来了的。
十速剑仙皱着眉头,就觉得不可能是争雄大仙指使,只等着那人说个别人出来,完全没想到背后的还有一层险恶。
弦乐着急,却没有很好的办法,突然她暗暗咬牙,把心一横,准备兵行险着时,只见一道蓝青色的剑光,一闪刺穿了那告密的天剑派弟子的脖子。
在场的人,全都吃惊的看着陈今。
因为,这是他的剑。
天女如几个百林仙主一样,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陈今的时,都透出难以置信的猜疑。
陈今前挥的手臂猛然回抽,御剑便又飞了回来,剑身上的鲜血,很快的自行滴落着。
他神情平淡的说了句:“既是黑仙买通的奸细,就不必再浪费时间审讯了。”
“长老这般快决断,未免有失妥当!这人如何知道出阵办法,还不一定。”一个百林仙主直接质疑,那人背后的长老,跟陈今背后的徐长老并不对付,但他们之间的交情不错。
“打这么久了,他也说是自己偷听,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我认为没必要浪费时间,诸位请如实向派里回报情况,我自认为做法没有什么不妥,倘若派里要责罚,我自会申辩。”陈今当然知道他的做法不妥,简直就是杀人灭口。
实际上也的确是灭口,但他也只有这么做,才能救争雄大仙,以及从剑派的掌门宗族那么多条命。
如果让那天剑派弟子指称说是争雄大仙,那就木已成舟,再难施救了。此刻这般,他陈今不过顶个质疑而已,谁又能说他会是黑仙的奸细?明显没有可能,自然只能说他处置有失妥当,责罚也不能多重。
那几个百林仙主听了,明白陈今这时明摆着庇护争雄大仙,他们之中,有来天玄之间不久的,担心陈今是太信任争雄大仙了,有资历深的,其实也不相信争雄大仙是奸细。但职责所在,也都只能抱拳作礼道:“陈长老的做法,有失妥当,请不要怪我们如实上报。”
“诸位职责所在,理当如实上报。”陈今说罢,又对争雄大仙说:“你身边的人出了这种事情,用人不明的罪责逃不掉,自己向派里禀明究竟,听候责罚吧。”
剑光飞闪的时候,争雄大仙就惊呆了……他本以为死定,根本没想到陈今如此仗义,竟然不惜自己背个嫌疑去救他!
这时哪里还有怨言?只有满怀的感激,一时激动的竟然眼眶发红,想到这不但是救他,还救了他从剑宗族几万人的性命!却又不敢在当场去说些多余的话,只好压抑着感激之情,抱拳作礼道:“是!”
“搜搜他们身上的东西。”陈今示意下,拜剑盈作为在场唯一的十林仙主,当然是她去。
她假装很仔细的搜寻,其实没有解除身上的木系法术绝技制造的草衣,靠着这番遮掩,她摸到的、觉得可疑的东西,都藏进了袖口里。那些摆出来的,都是些没问题的物件。
另外两个百林仙主看她搜过后,也自行动手搜了遍,没有发现有遗漏的。
至于说拜剑盈,本是她发现的情况,哪里还有怀疑她搜身结果的道理?便是有,没有证据也不可能反过来去搜她!好歹同为天剑派的人,她也是十林仙主。
“既然没有别的可疑,辛苦盈仙主处理尸体,我们便回去吧。”陈今直接说走,别的百林仙主也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便都沉默的一同折返,对于刚才的事情,他们各怀揣测。
弦乐担心拜剑盈一个人留下会有意外,就主动说帮她忙,因为拜剑盈不擅长火系法术绝技。
等陈今他们都走了,拜剑盈连忙把刚才搜身的可疑物件都取了出来,发现里头果然有一个密件。
不必打开看,弦乐也都猜到是什么,不由庆幸的说:“幸亏你机警!若这密件刚才被打开,里面还是栽赃争雄大仙的内容,陈今便白替他担责了。”
“陈今说搜身,我就明白了。我虽然不知道是谁要栽赃,但我出身天玄之间,哪里会相信争雄大仙是黑仙的人!他成名可不比黑仙晚,五湖四海,四荒八极都是在这里渡过,一直杀的是对面的人。”拜剑盈很担心的说:“会不会是天剑派在针对陈今?”
“我们都要当心,身边天剑派派的四荒八极,都得防备着。”弦乐也不确定背后是否天剑派掌门,但她却觉得,天女难逃干系!看起来似乎不可能为了对付陈今,把护宝的消息给黑仙,但反过来这也可以一石二鸟,回头再把黑仙伏击一道,如此既整了陈今,又重创了玄剑派那边的人。
“幸亏你让守着阵门!”拜剑盈心有余悸,如果没有发现这个告密的,陈今就会直接受害。
弦乐却得意不起来,她宁可平安无事啊……这般情况,分明只是开始,谁知道后面的麻烦,是不是都能应对过去?
回了巨象仙山,陈今和天女因为男女仙友的关系,住的地方在隔壁。
送天女回房的时候,陈今突然问她:“是派里对我不满吗?”
“你不该怀疑我,更不该怀疑派里对你的重视。你该怀疑的是争雄大仙,看起来他是没道理替黑仙做事,但你要知道,有种奸细是一开始就有把柄被人拿捏,做的事情越多,把柄越多。于是身在高位,已经没有理由的时候,仍然身不由已的被胁迫。你护他杀的天剑派弟子,只是个普通弟子,实在有理由被好处打动。你是该怀疑我,还是该想想,是不是你太相信争雄大仙了?清者自清,你愿信谁,不取决于谁说的更多、更动听。晚安。”天女缓缓关上门时,与陈今始终目光对接,全然没有闪烁或逃避。
陈今,到底该怀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