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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我是很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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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弄开,快把他弄开!”银霜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此刻让陈今压在她身上多哪怕一会,她都觉得是噩梦!

    “话得说清楚了,今天的约战是不是结束了?你别一会休息好了又说没打完啊!”陈今是真的怕了银霜,至于说现在的状态,别的不提,就两个人滚的一身沙,他就真没什么别的想法。

    “快把他弄开啊!”银霜急的都哭了,可是,玄霜了解她的性格,再加上今天战前反复强调,除非双方明确战斗结束,否则就不许她插手,于是她也问:“是打完了?”

    “打完了——快把他弄开!”银霜急的大叫,但声音其实也没多大了。

    没等玄霜动手,陈今就自己从银霜身上滚下来了,然后躺在旁边,看见银霜发愣的目光,他笑着说:“刚恢复了点力气。刚恢复。”

    银霜暗暗咬牙,便觉得是他是故意,玄霜扶了她起来,带着她飘飞一旁,使水系法术给她清洗身上的沙时,就听她哭着抱怨说:“你就护着他!定什么三年之约,看我被他这么欺负!你也忍心看得下去?”

    “……”玄霜也不辩解,也不还嘴,也没什么不快情绪似得,就听着银霜埋怨,哭诉,帮她清洗了身体,又使一阵绕身的旋风迅速吹干水气,又拿了她刚才脱下的衣物看她穿上。

    “怎么?觉得愧疚了?说不出话了?”银霜穿着衣服,仍然悲愤难平。

    “你非要战,我愧疚什么。”玄霜见她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就折返去看陈今的情况,见他还躺在沙地上,还对着她笑说:“这么躺着,虽然没有水宿那么静谧,却也很有些玄剑仙山的时候,在你仙居那的宁静。”

    玄霜没有答话,抬手之间,陈今的身体就被风力托着浮了起来,一阵蓝光化作团水,包裹着陈今蠕动了片刻,哗啦全落到沙地上,就把他清洁的干干净净了。

    他的剑匣子,还有衣物,被风托着飞了过来,停在他面前。陈今边穿衣服,边对玄霜说:“难得这么好的光景,一块吹吹风,看看星星,不用那么快走吧?”

    “我认为,你至少该把衣服穿好了再说这些。”玄霜看陈今一点不觉得难为情似得,对着她,竟还不疾不徐的、大大方方的一件件的穿衣服裤子。实在是……觉得他不是脸皮厚,而是全然不要脸。

    不过,陈今似乎本来就是这样,若非如此,当年如何能受那么多议论指点和白眼,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折腾事情呢?

    “君子坦荡荡!”陈今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他阅人无数,自个被阅原本也不在意,更何况是对着玄霜,更没道理害怕躲避。

    “我陪银霜先走。”玄霜没理会他的贫嘴,陈今却也习惯了,仙山上时,他开始也试过主动说话,可是,效果总是没有的。

    玄霜对于闲话的态度就是,当听不到,不答话的无视本就是拒绝废话的最坚定的表示。

    “好不容易见面,却总是匆匆忙忙。每次想起你,都还是玄剑仙山时候一起安静看雨,听风,观雪时候的光景。”陈今本就有许多话,一直是想说的,他本来是想有机会好好聊聊,但此刻却突然觉得,何不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说一点呢?“其实我们没有过多少言语的交流,那时候也总是安静的在一起,却不知为何,便觉得与你很熟悉,彼此很亲近,很是信任。”

    “你我之间,本是隔着这般的朦胧距离,彼此观对方都是美的,好的。有情不相许固然苦涩,但若相许却也逃不过苦果。你心里愿意,或是不愿意这般,都不需要成为你的负担,随缘,随心便是了。”玄霜说罢,又道:“银霜此刻更需要陪伴。”

    “但愿此战能让她宣泄仇恨吧。”陈今实在不想跟银霜继续纠缠下去了。

    “怕是,火上浇油。”玄霜丢下这句话,径自去了。

    陈今还能说什么?

    玄霜都这么提醒他,给他心理准备了,他还能幻想银霜此后仇怨淡些?

    “早知道银霜这般不可招惹,当初宁可废了玄水狂仙的体魄……”陈今感叹自语着,旋即又想:“废了他体魄好像也没有差别,还是要招惹上这个难缠的女人啊……都什么人?明明是玄水狂剑主动找我麻烦,最后好像我是主动谋害他的坏人了!”

    陈今只要想到将来还得跟银霜不知道纠缠多久,便觉得头疼。

    若是可以,他真想设计弄死了她。

    可是……他又不能无视银霜跟玄霜的特殊交情。若是一般的朋友,他哪有这种顾虑,但她们那等密切,甚至说银霜大约是玄霜唯一交心的至交好友了。

    换个角度,若玄霜杀了弦乐或者风轻言,便是再怎么有道理,他也会觉得很难过。

    刚才陈今其实勉强一下,是有机会反收割银霜性命的,她强行拖剑,杀他失败,完全没有了力气,他守株待兔,却还可以勉强做一击毙命的可能。

    但他觉得,今天最多有胜负,而不会有生死。

    玄霜那般耐性的观战,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不让他们任何一个在决战里死掉啊!

    所以陈今没做杀了银霜的打算,甚至考虑之后,决定不以胜利者的姿态为决斗划上句号。

    今天这种折磨人精神,折磨人肉体,折磨人意志,磨练人耐性的特殊决战,他虽然挺过来了,但还想不想再试一次?

    答案当然是不想了!

    他如此,银霜只会更不想。

    就这般平手,本是彼此不愿再战的最好因素,若是银霜觉得输了,反倒又激不服输的不平之气。

    陈今此刻想的是,银霜恨他是一定恨的了,但只要因为今天这般决战,不愿再轻易寻他决斗,也就行了。

    天下仙道那么多人,想他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何必在乎多一个恨他的呢?

    银霜不行激烈手段来找事就够了。

    银霜满腹悲愤,可是,真的没有迫不及待再约战的念头。

    再约战干嘛呀?

    没有突破性的制胜手段,再重复一次今天的羞辱折磨?

    她自顾难过着,想走却没有仙气发动御气浮空术,突然看见玄霜回来了,暗暗欣慰,嘴上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好好关心他就行了!”

    “我们回去。”玄霜拉着她,使风力托着她身体浮起,踏着御气浮空带银霜一并飘飞。

    这般飘飞了一路,银霜犹自难过的很,很是不解的追问玄霜说:“你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在意?”

    “玄水狂仙,狂妄自大成性,执着于追求个人武勇之名,你却为他不惜做到今日这般地步,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在意?”玄霜声音一贯的平静,根本就不是反问,只是让银霜在此刻情绪激烈的时候,能够记得推己及人,因此她短暂停顿之后,又继续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原本既不知何起,又何必自欺欺人的倒过来硬寻个理由?事实既定,便是随缘而生。我不曾说过要拦你恨他,因那并不可能,只是在等着你更冷静。”

    更冷静?

    银霜沉默不语。

    她是不是不够冷静?

    银霜知道,是的。她确实被仇恨,或者说是痛苦刺激的昏了头。

    若不然,今天这一战,从开始她就不会继续。

    仙道久远,不争朝夕。今日既然明显没有决斗的意义,本该顺延了决战日期,而后苦心思索破局之法,待有了制胜的把握的时候再战才对。

    “玄霜,你不知道我今日的感受,就好似……好似被他玩弄了一日那般痛苦,愤怒,怨恨!今生今世,他都是我的仇敌了!”银霜只要想起这场决斗的过程,就觉得是一场噩梦,让她羞愤交加,悲愤不已,既愧对玄水狂仙,又觉得身体被陈今玷污。

    这些恨,她知道,不会化解,绝对不会!

    玄霜没有打算劝说化解。

    那不是一切随缘的天地自然之道。

    纵使银霜和陈今的事情,期间有许多理据可以探讨。

    但是,何谓天地自然?

    那便是,若是讲道理,许多事情都对,可是,道理的正确与否,改变不了自然运行的规律,哪怕许多规律是反道理的。

    如同此刻的玄霜,倘若与她讲道理,便是引经据典,再如何让人难以反驳,纵使说的银霜自己都认为她是错的。

    可是,银霜仍然会选择仇恨陈今。

    道理本是工具,人要实现目的的时候,就拿合适道理来用,同时刻意避开那些不利于目的实现的道理。

    可许多人,却误以为人是为了道理去行事的。

    陈今看着天空的星光,吃了些东西,在沙丘上躺了一会,吸收了些御剑里的灵气化为体内的仙气,御气浮空术也就能维持了,身体被托着浮起来。

    他喜欢这般的安静,但是,也喜欢天玄之间的人气。

    他觉得在沙漠的静谧很享受,可是,却不会选择留在那里。

    天玄之间还等着他,或者说,寄托在那里的梦想,还等着他。

    风轻言和弦乐等到陈今平安归来,都关心决斗的情况。

    陈今苦笑道:“个中情形,真是一言难尽啊!”

    “怎么了?”风轻言反而被勾起了更多好奇。

    陈今为难的思索片刻,就说:“靠说,不容易表达,这样吧,你们把衣服脱了,一起还原下决战最后的情况。”

    “……爱说不说,我有那么好骗?”风轻言不由白了他一眼。

    “你这就想骗她脱衣服,连我都觉得手段拙劣的太过份了!”弦乐也没办法帮他说话了。

    “你们不信?”陈今便坐下,边倒茶边道:“好!那我告诉你们,决战的最后,我和银霜一丝不挂,她躺在下面,而我压在她上面,请问你们能理解状况吗?”

    “……你们是在拼命,还是约好了在沙漠睡觉啊?”弦乐不能理解。

    风轻言也觉得陈今不是开玩笑,于是,一脸迷茫。

    陈今拍了把桌子,认真严肃的说:“所以我才说,你们要脱了衣服,我还原战斗中的情况,切身体验了之后,你们才能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