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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说,谁活?
玄剑派掌门和秘法殿长老相视一笑,傲然道:“血仙子这等乱象之下还有闲暇关注我们,实在出人意料,此番棋差一着,无话可说。但以为我们这般天真好骗,是不是太小看人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你留我们活口,为的不过是要挖掘更多秘密,但若将来假音明月来时,势必会把我们一起杀掉,以免再有变故。你们要想知道真音明月的消息,就得在众人面前,公开问,并且当众承诺不追究我们的罪责!”
弦乐不以为然的嘲弄道:“你们以为天玄派因为领地丧失,我就烦恼的不顾上你们。可惜,你们所有可以接触到的、替你们散布消息的人,全都是我早安排好了的仙侠会的人,更不要说,天玄派加入的大仙里,可不是都与你们始终齐心。你们有此败,在上一次散布谣言之时就已经决定。”
“血仙子也不必如此得意,这等时局还能关注我们,可见这音明月灭天玄派的事情,你们早就料到,早有准备!否则,绝无可能!”秘法殿长老这话,其实没错。
那么多领地每天都在丢,人心惶惶,都不知道音明月最后会不会来天玄仙山群,更不知道斩仙阵还能不能挡住她。
换了任何仙派,这时候都没工夫分心这些事情,这才是谣言散布的基础。
只是,过去玄剑派掌门和秘法殿长老都以为事情在御剑仙控制之内,现在却意识到,不管假音明月到底是什么状况,局面分明已经超出御剑仙的控制。
否则,仙侠根本不可能连自己都打,还如此重手。
“想当明白鬼?可惜,我没那么好心。现在你们没条件跟我谈,不要以为你们能拿此要挟,事实上我本可以直接杀了你们,然后对风轻言说,你们只是无中生有企图侥幸。你们该当知道,我根本不会希望音明月得救,她死了或者永远不会出来才好。”
“若是如此,血仙子还与我们说这么多,就是希望知道音明月的所在,然后永绝后患了?那就更得接受我们的条件。”天玄派掌门仍然气定神闲,这本是他们求生的最大筹码。
“不必装腔作势,猜也知道玄霜剑神三年期间的外出必与此事有关,无论风轻言想知道,还是我想知道,都还可以从她那里想办法。”弦乐说到这里,对秘法殿长老道:“我也就直言了,天玄派掌门必死无疑,我绝不会放过,他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结果。但你,替他效力和替我效力没有差别,天玄派的秘法殿汇聚了多位秘法长老,更有一些你做梦都想不到的机密。你是秘法长老,没有必须为玄剑氏效死命的理由,只要你肯投降,我便放过你,把此次的事情全推到天玄派掌门身上。”
“血仙子尽可在玄霜剑神身上下功夫,看看这等胡乱猜测有否结果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愿意交涉为止!”玄剑派秘法长老不为所动,果真与掌门一般想法,知道要么一起活,要么就只会一起死,这之间根本没有别的结果。
“冥顽不顾。还真以为我会留着你们慢慢等了?料你们玄剑派即便知道一些隐秘,也没什么足以改变天下时局的大秘密,我没什么不舍得!劳烦水仙长老了!”弦乐说罢,径自一旁冷笑站着。
水仙进来,冲玄剑派秘法长老道:“许多年没见,不想最后一次碰面是在这等情形。使人自绝暴毙的伪装办法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法,眼下情形,一旦施展也就没有让人再后悔的余地。漫漫仙途,长老走到今日并不容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必这时候非得寻条死路?”
玄剑派秘法长老自然认识水仙,听她这般说,意志不由动摇。他们曾经在外遇见过,一度一起查探过一些事情,有过交情,又都是法术理论方面的高人,听的出她这些话,是有留他的意思,换言之弦乐极可能真会放过他的。
换了旁人,还有为了立功如此使诈的理由。但水仙是秘法殿首长老,替弦乐做事正常,却没有必须立功劳成事的理由,因为功绩,职权都是被限定了的,与秘法殿首长老而言没有意义。
因此水仙的态度,就有可信的理由了。
玄剑派掌门当即道:“水仙你过去与本派厮杀对阵许多,恨不得我们倒霉,此刻装什么惺惺相惜!”
水仙二话不说,使秘法接连点在玄剑派掌门从头到身体的许多地方,紧接着,就见玄剑派掌门口吐鲜血,眼睛布满血丝,便那么倒在了地上。
这等秘法杀死受制的人,死者难以被发现是他杀,诸般内外症状都会表现的是自绝毙命。至于理由,那真是由得弦乐和水仙编造了。
水仙杀了玄剑派掌门后,又对秘法长老劝说道:“都是故交,他固然怕你独自求活,可你们没有一起活命的机会。一念之间,你我未来可在秘法殿里共事;一念之间,仙道之路就是终点。此番,是最后的劝说了。”
说再多,也不如行动可靠。
玄剑派掌门腹中岂能没有许多隐秘?换了正常,都该是留着活口,各种逼问,玄剑派掌门为了不遭受酷刑折磨,自然也会明智的一点点吐露。如此天玄派可以得知许多隐秘,玄剑派掌门定期说一点,拖上几十百余年也不是没有机会。
榨干价值,这是极理所当然的事情,可眼前,血仙子却真下得去手……
玄剑派秘法长老固然知道,这是为了最大化的动摇他,可这切实给了他生的希望,而掌门已死,他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死扛?想起一起走过的那般久远的仙道经历,到最后,在顶上仙的力量面前,昔日的十大仙派,以及当今天下仙道的时局,全都走向了一个,过往无人可以预料到的状况。
玄剑派秘法长老不禁喟然长叹道:“掌门已死,我还有什么可说?从此天下不是天玄派的,也是仙侠会的,我自然也愿为仙侠效力。只是,因为临时变故,玄霜剑神权宜行事改换了安置音明月的地方,具体方位只有掌门和玄霜剑神知道。”
一条身影突然闪了进来,风轻言本来就在,只等他肯松口,这时就追问说:“玄霜剑神口风极紧,如何才能让她肯说?”
玄剑派秘法长老看见她,微微一怔,又看看弦乐,不由感叹说:“都说仙侠三人一体,彼此信任之极,本以为天玄派成立后必然越发多间隙。不料,至今如往昔!哎,仙运使然,天玄派有今日,岂是人力可对抗!”
“请长老快说!”风轻言很是着急,却不忘用上敬语,知道玄剑派秘法长老害怕被骗,正在犹豫,但若见她不失礼貌尊重,当会意识到,是把他看作将来要共事的人看待。
果然,玄剑派秘法长老因此多了些把握,忙道:“玄霜剑神此人不可威逼,她自幼修炼天地自然之道,看旁人的生死,甚至她自己的生死都当寻常事。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为玄剑氏所做,只是她作为宗族的本份,在她看来,生而为玄剑氏宗族的人,维护宗族,为宗族效力就是自然而然之事。因此要问音明月的具体所在,其实也容易,只要玄剑氏新的宗主让她说,她就一定会如实相告。”
“哦?玄霜剑神果真视他人生死为寻常事?”弦乐觉得这话令人不信,若以死相逼,她不信问不出来。只是,陈今的缘故,不可能对玄霜使威胁手段而已。玄霜对自己的命如何看待不说,弦乐却知道,她对陈今可是珍惜的很。
“副掌门所以质疑,想必是知道玄霜待御剑仙尤其不同的缘故。由此可见,副掌门并不知道其中的情由。她如今的心境并非一切随缘,而是一生所爱,水仙长老当知道,一生所爱心境者却能这么多年不靠近所爱,那是何等奇迹般的意志力。以我仙道经历中,从不曾见过这等样的人。”秘法长老和玄剑派掌门过去会发现这点,也是从玄霜当年托请银霜给陈今说情的事情起疑。只是知道这事情的时候,是派里顶仙长老被杀之后。
弦乐听着没有太大触动,只是吃惊。
但水仙却实在听的震惊!
她是修炼过一生所爱的,如今还是一生所恨,这等极端的心境,其中滋味她很清楚,时至今日,她还会定期寻原天剑氏掌门宗族的人杀了解恨。这种事情她明明觉得没必要,但想起已死的天剑派掌门,怨恨起来时,情绪便成了主导,根本无法彻底控制,能够忍到隔些时候动次手,她觉得已经很难很难了。
让一生所爱的修炼者不往爱的人身边靠近,比她这要难得多!
“玄霜剑神有这等心志,倒真不可逼迫。但如长老所说,事情也确实好办,玄剑氏未来还要立足下去,必然要有新的宗主,请新立的宗主问玄霜就是了。”水仙对秘法长老的话予以肯定,风轻言稍微松了口气,却仍然担心的问秘法长老:“迟了,我娘会不会有事?”
“风副掌门放心。战神被冻于玄冰之中,我知道是安置在极北之地,那里万年冰封,或早或晚,没有妨碍。”
风轻言这才放下心来,焦虑的情绪很是缓解,知道人无碍,那就不必心急火燎,活着就好,安全就好,稍微多等几天,她当然按捺得住。
弦乐考虑的则是玄剑氏新宗主的人选,这也是玄剑派势力未来的领头人,自然需要多些考虑,就问说:“秘法长老以为,玄剑氏新宗主谁最合适?”
“昔日玄剑仙山来的诸仙所以还能团结一起,是因为如此立足安稳,又有希望,远比独自谋出路要好。他们有这般信心,也是因为玄剑凤凰,她本又是玄剑氏内宗,修为已达顶仙,前不久更独创出厉害的火系秘法,各方面看,都不做第二人想。”秘法长老看弦乐沉吟不语,知道她担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