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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法则与夜魔的法则融合而成的新生灵,竟然形成了灵气与魔气的共生循环,拥有了不死的身躯,天地万物运行之道,当真不可揣测啊!”文魅此时对着那红衣文魅说道。
“您醒过神来了?祖师?”卓青风试探性的问道。
白衣文魅看向卓青风,淡淡一笑,道:“你很聪明,要不是适才你的推论,我是无法想到过去的一切的,毕竟这‘作茧自缚’大阵,其封住的不仅是自己,还要慢慢的吞噬我过往的记忆!”
卓青风闻言,心下震骇无比,他们天心阁中的人,都一致认为文魅在上古时期离奇死亡了,谁能想到在这地宫里面还能见到?
方玉涵心神却是绷紧的,因为他明白文魅是属于何等存在,要是她能看得出自己的底细来,那可不是好事。直到文魅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祖师,您说这个红衣服的您是不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凌鹰此时问道。
文魅道:“现下三界众生皆知,夜魔族乃是天外生灵,乃是我们三界大敌,他们所修行的功法亦是与咱们相克的,可是就是因为相克,竟然相生了。现下这红衣文魅,体内蕴含阴阳,能生生不息,就像是一片天地一般自行运转,这样一来除非将她彻底毁灭,否则她就是不死的了!”
“那这不死,其实也是相对的!”方玉涵道。
文魅点头:“不过眼下我们都不具备毁灭这个新生生命的本事,所以只能将其封印!”
“谁也没有权力阻止一个生命的诞生!”方玉涵淡淡说道。
卓青风道:“不然,若是这个生命的诞生,会危害三界,那他就该死!”
方玉涵冷笑一声,道:“是吗?那你怎么知道她就会危害三界?再者,这三界是天下生灵的三界,她的出生若只是为了毁灭,那也是她生存的意义!”
卓青风眉头微微一蹙,方玉涵的这种想法,要是被外人听到,那定然要掀起轩然大波的,他正要纠正方玉涵的思想,但见得方玉涵冷着脸,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方玉涵以前的想法,与卓青风是一样的,但现下他就是卓青风等人要除之而后快的人,是以心中自然不平,这番言论,自然多半是在辩解而已。
浅茉此时忽然问道:“祖师,那您是怎么被夜魔附身的?”
文魅闻言,不禁陷入回忆之中,良久过去,她叹息一声,道:“当年一切,都是白夜策划的,我没有对他防备,所以便被夜魔附身了。那夜魔实在厉害,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便只能用‘作茧自缚’阵法自封,如此,还是没有法子控制。所以只能将自己关起来,后来有让人造出现在这地宫,之后便自封在这里了!”
浅茉道:“白夜?就是那个将天心御法阁作为藏污纳垢之地的白夜国师?原来他竟然是夜魔的人!”
“不只是这般简单,白夜也是夜魔,而且是很高级的夜魔,很难杀死的。”文魅神色较为凝重。
方玉涵道:“可是后面他还不是伏诛了?听说诛杀白夜之后,天心御法阁也是元气大伤,后面又改名天心阁了!”
“原来这世间竟然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看来我倒是沉睡得太久了!”文魅叹息说道。
方玉涵道:“前辈造下这处宫殿,还弄出这么多的名堂来,定然也是想着有人能进来的吧?”
文魅道:“沉睡太久,如今活着倒是与死去没什么区别,出不出去,都这般了!”
“现在夜魔已经被封印了,前辈完全没有顾虑许多,出去看看这世界的变化不好吗?”方玉涵说道。
文魅道:“你有所不知,现下夜魔虽然被封印,但是她与我共生,若是我离开这里,‘作茧自缚’的阵法便会彻底解开,到时候她定然出逃,危害世间!另外,这一尊由生灭之力相辅相成的新生灵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是无法预测的。与其出去扯出这许多的不可测的事情来,何不如待在这里,反正外面的人认为我已经死了,那就让我真的死了吧!”
修行中人,无不以追求长生为目的,文魅拥有长生的本事,却是要自己死去,这般做法,倒是让卓青风等人回不过神来,不明白她心中在想什么。
方玉涵道:“一心求死,不见得会死,现下前辈有没有想过向死而生?”
文魅闻言,眼睛顿然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方玉涵道:“这世间因为有魔气,所以才会有灵气,正邪相对,阴阳先生,天地之间,万物运行之规则无外乎平衡二字。夜魔的魔气与前辈的灵气,至阴与至阳的规则能生出一个新生灵来,那前辈为何自己就不能获得新生?”
自古以来,修行中人最不耻的就是修炼魔气,魔道中人那是千夫所指的。魔道生灵,亦是万族之敌,现下方玉涵这般放肆的言论,却是让文魅心智大开,像是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要是以前,文魅听得方玉涵这等话语,恐怕会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一巴掌拍死,现下她却是以灵气演化法则,推演各种可能,眼睛时而明亮,时而疑惑。
方玉涵等人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卓青风、凌鹰等人均是选择一颗心,因为他们都害怕文魅忽然发火,一巴掌直接把方玉涵给灭了。
过去良久,文魅双眼却是一亮,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道:“后生之中,竟然有你这样的晚辈,这还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要知道这里是人间,要是在上古时期,定然会被人认为是妖言惑众,如今我虽然不知道世道如何,但是看着这几个小辈的反应,想必说这话也不会被待见吧?”
方玉涵大笑一声,道:“岂止是不待见,现下正邪分明,我这话落在正道修士的耳中,是属于大逆不道的,直接诛杀。不过我也是看着前辈的情况,这才随意说的,若是前辈认为我说的是妄言,那就当没有听见就好!”
文魅道:“若是以前,你敢在我面前这般说话,一剑杀之,但现下你的这话却是醍醐灌顶,将来我有所成就的话,全是因为你这番放肆的话语,所以请受我一拜!”
文魅说完便拜,但方玉涵如何敢受?当下急忙跳将开去,说道:“前辈不认为晚辈放肆,晚辈就已经感恩大德,如何能受得你这一拜?”
文魅淡淡一笑,道:“好说,不过我我这人从不占人便宜,但也不会白给人东西,这处宫殿之中有一处机缘,若你能够得到,那就是你的,当然,在这里的人也可以自己寻找,找到就是自己的!”
方玉涵闻言,心中却是想到:“这还是不占人便宜?要是有什么机缘直接给我不就好?竟然这般虚伪!”他面色不变,笑道:“如此说来,那就多谢前辈指点了!”
卓青风等人闻言,当下便开始在偌大的宫殿里面寻找,只是半晌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前辈,能否指点一下?”卓青风恭敬抱拳道。
文魅笑道:“我已经告诉你们这宫殿里面有机缘了,若是直接给你们,那又怎能说得上是一个‘缘’字!”
卓青风等人听着,觉得甚是在理,行礼之后,又开始在这宫殿之中翻寻。只有方玉涵,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只是站在一边,似乎对那机缘没有什么兴趣。
“按理说来,今日这机缘是告诉你的,你为何不动?”文魅问道。
方玉涵淡淡笑道:“前辈都说了,机缘讲究的是‘缘’字,既然有缘,又何必去动?”
文魅道:“‘缘’字固然重要,但是你也要中‘机’字,若是你不行动,连机会都没有,又何谈‘缘’?”
方玉涵大笑一声,道:“咱们各有各的见解,前辈怎么会认为,这里面的机缘是我的?既然不是我的,那何必其浪费力气?”
“你这人太懒,机缘二字可不是简简单单说的,还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呢!”文魅笑道。
方玉涵道:“我这个人不是太懒,而是太喜欢懒了,要是能坐着,我觉得不会站着,要是能躺着,我绝对不会坐着,要是不动就能吃饭,我甚至连动都不想动!”
“好小子,这可是字字含锋,可惜我现下没有时间与你辩论这些了,唉,要是在一个时代,你这人定然会很有趣的!”文魅笑道。
方玉涵笑道:“是吗?咱们不是在一个时代,可是现下说说话不也是很有趣?”
文魅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眉宇间透发出来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霸气,当下她道:“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不过不觉得放肆了一些?”
方玉涵摸了摸下巴,笑道:“前辈还真是冤枉我了!要不是前辈长得这般迷人,我又怎么会神魂颠倒?说出这些胡话来?”
正在寻找机缘的浅茉等人,听得方玉涵的那话,全都在翻白眼,同时心神也在发颤。文魅是什么样的存在,在这里的没有人不知道,方玉涵竟然还调戏起文魅来了,这不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