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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校长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热闹,墙上的壁画们正吵吵闹闹,他们在讨论着所谓德古拉的眼睛是何物。
“要我说,就应该把麻烦扔给魔法部的那些蠢货,让他们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一副脾气火爆的壁画正和他隔壁争吵着。
斯塔利走进来的时候,整个校长室忽地静下来,似乎是他们没有想过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校长室。
邓布利多抬头,略有些惊讶低看着他。
“柠檬茶?”他问,但斯塔利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点头,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孩子?”一副壁画温柔地问道,斯塔利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邓布利多的面前摆放着冥想盆,在斯塔利来之前,他正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冥想盆里,斯塔利的回忆。
“我无权从洛哈特手里拿走那只眼睛,只能保证更少的人看到它,根据我见过一面的判断,那只眼睛有迷惑人心的作用。”邓布利多抬起头,他很罕见地拉着一张脸,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
“你确定自己什么都没有隐瞒吗?”他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对面同样严肃的斯塔利。
“没有,我能回忆起的都给你看了,而且我敢保证,原著中没有这样一只眼睛的存在。”斯塔利摇摇头。
老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自从斯塔利从纳尼亚回来后,许多事情都出现了变化,剧情就好像走上了另一条不为人知的轨道。
而德古拉眼睛的出现,更是在这辆车前的轨道上埋下了成吨的炸药,随时可以将这辆车推向深渊。
想要思考,却又无从下手。
“这件事貌似和吸血鬼有关系,纯血家族们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他们并不打算告诉我们。”邓布利多向他说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
“血族,谁知道是不是他胡诌出来博人眼球的呢?”斯塔利回过神,不确定地说道。
邓布利多摇摇头。
“汤姆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却又出现了这般诡异的变动,着实让人心慌。”邓布利多说道,斯塔利瞥了他一眼。
“你说,我这样真的可以钳制伏地魔吗?”斯塔利有些犹豫地说道,他不自然地拽着衣角。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邓布利多敲敲桌子,盯着斯塔利看,“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才是最好的办法。”
斯塔利起身,摇摇头。
他的目光并不像平时,显得有些呆滞,有些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他停下询问,并示意墙上吵吵
闹闹的壁画闭上了嘴。
“陪我去走走吧。”斯塔利说,邓布利多答应了他的请求。
两人走在平静的黑湖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夜晚的风吹过,让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斯塔利驻足在旁,他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又看了看湖里的星星。
城堡里的灯光逐渐熄灭了,邓布利多挥挥手,一团明亮的光团立在斯塔利的肩膀上,让他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你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斯塔利突兀地开口,邓布利多看着他,不解地驻足。
“我一直强调剧情,可我坚持的剧情没有为我带来任何便捷,反而将我的朋友推向了危险的深渊。”
斯塔利也停下来,他蹲下身,用手搅和着黑湖边上的水面,上面倒影着的星星碎成流光,在他指尖流淌。
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他,斯塔利也不等他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以前总是想,我的人生就是这么简单了吧,虽然无趣,但没有什么困难,我可以救下我想救的人,也可以让我的敌人去地狱报道。
我作为穿越者没有什么优势,就是知道将要发生地事情而已,能到达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满足了,可现实不仅一次又一次地给我巴掌,还朝着我竖了中指。”
斯塔利自嘲地摇摇头,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蠢,邓布利多认真地站在旁边,听完了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从来不是什么穿越者,斯塔利。”老人的语气一向温和,“你来到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了,我们都能接受你的存在。”
“那别人呢?其他人,哈利,赫敏,他们能接受吗?”斯塔利只是问着,“魔法部,他们能接受吗?”
“你不需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也不需要让所有人接受。”邓布利多说道。
斯塔利沉默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话听进去,邓布利多看着他搅和着水面,越来越快,直到将水面搅和成了一道漩涡。
“烧掉日记本,杀掉蛇怪,然后专心对付洛哈特。”邓布利多在短暂的沉默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要面对未知,没有时间再和汤姆纠缠。”
斯塔利愣了愣,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身旁的老人。
斯塔利曾经也这么考虑过,大干一场,灭掉魂器,将伏地魔的危机解决在襁褓里。
你看,反派boss从来都不是那么恐怖,尤其是在熟知剧情的人面前,伏地魔这类弱点明显的人是最容易解决的。
除了哈利体内的那个灵魂外,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斯塔利甚至已经想好了解决哈利体内伏地魔灵魂碎片的方法。
但哈利的一声阿瓦达粉碎了他的猜想。
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对哈利的影响从来都不是所谓的脑袋疼,还有更深意义上的影响,这份影响甚至在潜移默化地吞噬哈利的心灵,让伏地魔离他的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这片灵魂死在自己手里。
斯塔利不敢轻易去干涉剧情,从来不只是因为他想要将剧情当成一张杀手锏,让他能在关键的时刻做出改变。
一些死去的人,他想要让他们活下来,就像他死后,仍旧苟活在这个世界一样。
而且邓布利多和他知道的信息从来都不完美匹配。
斯塔利的目光闪烁着。
他会因为熟悉或陌生的实物摆在眼前而回忆起相应的东西,但邓布利多对于剧情的了解就只限于斯塔利之前给他的那份记忆。
他甚至不知道魂器的具体数量和样式。
“其实......”斯塔利迟疑着,想要将这一点告诉他,可邓布利多挥挥手,打断了他的思考。
老人早已经做好了决定,即使他知道自己知道的不过是一份残缺的未来,但他从来都没有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
“你一直强调剧情,只是因为你害怕事情失去掌控后会发生你不能接受的事情。”邓布利多认真地看着斯塔利躲闪的眼睛。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再执着,可能会真的会发生你无法接受的后果!”
斯塔利张张嘴,还想说什么。
“这里不是一本儿童读物,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你就站在这里。”邓布利多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他猛地伸出手,指向斯塔利的眉心。
斯塔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他,眉头突然紧锁,皱成一团,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甚至刺进肉中,渗出淡淡的血迹。
星辰忠实地履行它的职责,黑色的流光闪过,让细小的伤口愈合如初。
愈合一次又一次,伤口一道又一道,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的少年面色不停变化,默默地等待着。
终于,斯塔利放开了紧握的拳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他深吸一口气。
“等着圣诞节的那天吧,大多数孩子们都会选择回家的,那也是除了暑假以外霍格沃兹人数最少的时候。”邓布利多说。
“我去问金妮把日记本要过来吧,她最近状态越来越差了。”斯塔利说出了他的想法。
“很高兴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邓布利多欣慰地笑了笑。
“我们是朋友。”斯塔利歪歪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