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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牧羡之修长笔挺的身影,远远地,她感觉到牧羡之看过的眸光似乎不那么温和。
最近自己实在是多疑,许子衍的事情后,总是对牧羡之心怀提防。
这个男人总是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印象,好像你把心门紧闭,他一样能想方设法撬开。
走近了,才看清牧羡之今天纯色T恤,藏蓝色更显出他深沉,棱角分明的下颔绷得紧紧的,像是情绪不悦,秦姝本能地收敛了自己的气场,省得一会撞上牧羡之的脾气,又要倒霉。
今天艾文和瑞丽的事情,到不至于伤着她,不过秦姝的确得想想怎么应对。
让米雪儿通知牧羡之来现场,本以为牧羡之矜贵,不会来这里,没想到比她早到了,秦姝觉得这几天她的运气的确不怎么样。
这时,走到大厅的许东看到秦姝,忙不迭汇报,“牧总,秦总监来了……”
“嗯。”牧羡之回答冷得掉渣,许东觉得不对劲,借口要去看施工进度,转身联系顾耀讨经去了。
秦姝上去主动打招呼,“牧总,抱歉我来晚了!”
牧羡之的神色依旧冰山一样,眼神端着,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姝,这一眼,秦姝心哐哐地跳,怎么感觉他像是透视眼一样。
她心里想什么,害怕什么,他现在全知道?
秦姝腹诽,怪不得人见人怕,真是瘟神一样的存在。
“你的技术工呢?”牧羡之问道。
“啊?”秦姝心里咯噔一下,糟了,把这事给忘得干干净净,刚才只顾打发瑞丽。
直白说她忘了,好像牧羡之又会说她怠工,指不定又跟艾文告状。
秦姝回头认认真真地朝门看了一眼,装作讶异的表情,“明明是跟我一起出发的,可能是他找不着地方,我给他打个电话?”
牧羡之冷笑。
迪尔达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想隐瞒他。
她抬起头,那双晶莹的眸光里纯澈的不见一点杂质,星辰一般,牧羡之想着女人真的是一个善于说谎掩饰的物种。
她一回头,分明是装着的单纯,却透着狡黠的风情,牧羡之的心被什么拽着,直掉落进深不见底的地方,他转头,“不用了,今天没有什么技术工的事情,不过我好奇,艾文肯放你出来?”
秦姝心又是咚得一跳,眉头微蹙,看着牧羡之侧影,这家伙今天是鬼上身了?
怎么感觉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们每周只在例会上沟通工作进度,平时,艾文不会管我……”
“是他不管你,还是管不着你?六年时间,从藉藉无名的员工上升到销售总监,艾文有没有给你特别的嘉奖?”牧羡之抬步迈过脚下的电线,几个工人立刻让开一条呼,秦姝犹疑一下,也跟上去,心里咒,真是见了鬼了。
她的确从浓浓的焊接味道中闻见酸味,但她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呵呵,公司给配了专车,我嫌填写出车单啰嗦,没用!牧总,你觉得这算是嘉奖吗?”走廊里暗,看不清楚牧羡之侧脸的表情,秦姝心里越发忐忑,有点抓狂了。
她从迪尔达到这里用了半个小时时间,牧羡之就什么都知道了?
牧羡之走到一个防辐射铅门前,停顿一下,就进去了,秦姝跟着牧羡之的身影,看着门上防辐射的标志,突然感觉最强辐射是在牧羡之身上。
分明他脸上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可是她怎么看到他嘴角带着挖苦,正思忖间,牧羡之突然转身,秦姝急忙收住脚步,抬头却撞进了牧羡之漆黑而薄怒的眸子。
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瞬间攫住秦姝,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秦姝暗咒,你的心理防线是被狗吃了?
见到他,就慌成这样?
“艾文的老婆找你麻烦!”
“……”秦姝噎了一下,这种事情既然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吗?
再说,关你屁事?
秦姝想骂人,被牧羡之带进这么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内,问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问题,主动权尽失,她觉得自己蠢笨极了。
“默认了!你不会喜欢艾文,那就是艾文有喜欢你的迹象,要不然,瑞丽不会仅凭几张照片找上公司闹事!”牧羡之的话,不留余地,秦姝又想到门上那个防辐射标志,还有提示危险的骷髅头。
“你在监视我?”
“这种事情用得着我监视?”
“不然呢?”
“秦姝,艾文很花心,他身边的女人估计都数不过来,瑞丽突然发飙,恐怕是抓住了真凭实据,你觉得,你能侥幸摆脱瑞丽居高临下对你攻击?”
秦姝烦躁地看了一眼牧羡之,心想你管得可真宽,比黄河都宽,艾文的事情她是从来不过问,有多少女人也不关她的事情好不好。
牧羡之突然向前一步,秦姝向后走了一步,身后就是那扇铅门。
秦姝正要转身,躲开这种封闭狭小的空间,否则她气都喘不过来了,刚走几步门就被牧羡之从另一端推上。
秦姝转头看着牧羡之,“牧羡之,我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是我的事情。”
“你自立自强我可以理解,但这关系到两个孩子的安危,如果你下次再让糖糖和凉凉置身于之前几次危险中,我……”
一个做母亲的,听到别人说自己把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谁都不舒服。
秦姝觉得心底无缘由的压抑似乎要冲破理智束缚,她抬眼睛,直视牧羡之,“你想怎么样呢?糖糖和凉凉是我的孩子,六年间,我没有让他们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自然,以后也不会让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悬崖那次呢?没有我,你是想着在车上住一晚,等过路的车发现你?还是准备坐在车里同归于尽……”
“你没有权力这么说我!”秦姝突然爆发。
脑海里纠缠着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她只身出国,身陷困境,生糖糖和凉凉的时候外面瓢泼大雨,她差一点就挺不过来。
明明知道,怪不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切都是自己选的路,可是眼睛里还是蒙上水雾,委屈如黑夜包围。
牧羡之愣住了,身高只极他下颔处的女人眼睛美丽而执拗,像山野里的熄不灭的火,蓝焰跳动,让他感受她内心里那海洋边无垠的委屈和痛苦,牧羡之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