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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前面,不过是不想让牧羡之看到她在笑,毕竟现在这样的时候,谁会体会秦姝心里那种小小的幸福?
“里面是什么?”
牧羡之没有回答秦姝的话,看着她紧紧抱着一个保温桶的样子,心里不觉有些恍神,他真的是疯了,推了股东的会议,只为在路上找一家干净卫生的餐厅,给他们娘仨带一桶蒸饺和牛肉回来。
秦姝也没有介意,反正牧羡之带的,肯定安全,她不必疑神疑鬼,搞得吃的都不安心。
轻轻敲了门,开门的是糖糖,看到秦姝怀里的保温桶时立刻雀跃,正要去抢,就看到了秦姝身后的牧羡之,立刻撇撇嘴,缩了回去。
凉凉这时也走过来,看到牧羡之,先扑过去,“爹地!”
牧羡之直接把凉凉抱在怀里,两个人竟然十分默契地互相用额头抵着,做了一个只有父子才会做的亲密动作,一旁的秦姝有些小小的嫉妒。
怪不得都说,儿子小时候护娘,长大后就会越来越像父亲,看来以后,她得提前做好这种准备,就是身边会有两个冷酷霸道的男人。
“糖糖,爹地给我们带了好吃的,快来吃。”秦姝看糖糖有些闷闷不乐,想必,糖糖的心思跟她的无异,谁让牧羡之跟凉凉亲密地像是没有她们似的。
“他那么冷冰冰的,会带什么好吃的?莫非,又是三明治,我可不吃那玩意,吃完之后也不知道是吃了素的,还是吃了萦的,心里不得劲儿。”糖糖的话说得不本正经,但听的人都噗嗤笑了,凉凉从牧羡之怀里下来,从秦姝手里接过食盒,“得,那这里不管是什么,你都别吃了,反正,爹地带的东西都不会太美味。”
“凭什么啊?”
“凭你刚才的话啊!”
“我只是不想吃三明治,要是别的,我才不会便宜你这小子呢。”糖糖回过头,跟凉凉抢保温桶,凉凉哪里是妹妹的对手,没几下,就故意嚎啕,“妈咪,爹地,管管你们家的小棉袄,她简直就是为了吃不要命,典型的饭桶。”
看着两个孩子闹,秦姝一时竟然忘记了眼下的形势,连牧羡之也微微松了松肩膀的紧张,这种幸福欢快地气氛,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秦姝转过头,看到牧羡之嘴角那一抹隐藏起来的笑意,低头看到牧羡之的手垂在那里,她轻轻地伸手去勾,“你还会拒绝,让我们回来吗?”
没想到,刚刚碰到牧羡之的手,牧羡之闪电一般地移开了。
秦姝心里有些受伤,但心想牧羡之只是太累了,估计是不想儿女情长,这也情有可原。她也不是一个腻歪的人,只要能帮到牧羡之,他们彼此独立一些这没有什么。
“我不会改变主意,明天一早,我让顾耀接你,送你离开……”
“牧羡之,你怎么就不明白,现在不是我不想走,是走不了。”秦姝心里开始有些懊恼,难道像牧羡之这样霸道的人,就不懂得人的心思?
看着两个孩子打开食盒,大快朵颐,两个腮帮子就像是那团子一样的仓鼠,鼓鼓囊囊的,秦姝心里不由有另一种感慨。
“牧家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能处理,不需要你帮我。”牧羡之声音冷凝致极,秦姝打了一个寒噤,不由抱着双臂搓了搓,那种被疏离的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如果不是因为牧羡之之前那么热烈地吻过她,爱过她,她恐怕就要误认为,牧羡之的本性就是如此冷若冰霜。
“如果我非要留下来,你会怎么做?”秦姝咬着唇,她才不会认输。
凭什么?
她做的事情,他不领情也就算了,非要强迫她按他的命令行事,那做不到。
现在母亲再一次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她下午预约了周一去见母亲一面,然后再想办法弄她出来,这件事情,她必须留在国内才能做。
牧羡之转过头,看到秦姝眼睛里的纯澈,看到她身上那件白色的宽松毛衣上松松软软地毛线,看到她白皙柔嫩的颈,他尽量克制着眸光里的贪婪,闭上眼睛说,“你留下来,我不可能每天护你周全。我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可能,不会顾忌你的感受。”
“那很好!”秦姝回应。
“秦姝,你怎么还不明白,老爷子给我铺得路,让我跟四大家族之一联姻,解除这次的危机……如果迫于无奈,我会演这一出戏,我不会避开你。”牧羡之有些恨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但是,有些事情又非明白不可。
他不是牧羡风,肯定不会去娶谁。
但是演戏就要付出情感,即便是假的,他也必须去做。
秦姝心里轰得一声,她望着牧羡之,牙齿紧咬了一会才放开,“你是说,你会娶那几个千金小姐之一?是吗?”
“秦姝,我不能让牧家没落,这是老爷子对我的要求,我许诺过……”
“原来,你想把我送到国外,还告诉我说有时间就去看我们,就是在为这出戏做准备?”秦姝的带着难掩的失落和嘲讽,惊动了正在抢食物的糖糖和凉凉,两个孩子回头,秦姝忍出伤感,拉着牧羡之到了一个卧室,关上了门。
秦姝靠着墙,她努力想去直视牧羡之的眸子,问他为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秦姝,如果我失去牧氏,我们的结局会更糟糕……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会跟那些千金小姐之一谈恋爱,再结婚,然后我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呆在牧家,让众人嘲笑?”秦姝问出这些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跟初心有点南辕北辙了,原本,她不顾一切地来牧家只是为了帮牧羡之。
但突然她才发现,她除了能在牧家制造点混乱,似乎没有办法成为牧羡之一个坚强的后盾。
毕竟,她跟唐家闹翻了。
现在她一无所有,唯一的妈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牧羡风下了死手!他联合外面的女人,现在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老爷子中风,恐怕也是他动的手脚,现在你留在牧家极不安全。我让你走,有我的用意!”牧羡之解释,但秦姝什么都听不到了,脑海里全是她原来的计划,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可笑幼稚。
“我不会走!”秦姝渐渐冷静下来,她做的决定,不会半途而废。
“你留下来,想做什么?”牧羡之反问,他知道不该这么逼着秦姝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但现在,只有这样才能护她跟孩子们的周全。
“糖糖和凉凉是你的孩子,如果老爷子有什么事情,他们理应分得财产。”秦姝的话,越来越冷,最后已经成了机器似地念叨。
这话,听起来是这么的意外,又是这么的让人难以置信。
牧羡之轻咳一声,双手抱着秦姝,“你没有这个意图,你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家产不家产的,你何必这么自欺欺人?”
“我为什么要不在乎家产?我为什么就得一个人独立坚强看淡物质?牧羡之,难道现在这样的情形,只准你去跟那些漂亮女人演一场戏,弄假成真,就不允许我表达为人为母最基本的一点需求和欲望?你不要忘记,人的生存需求,是先满足物质条件。”秦姝说完,眼里的情绪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看着渐渐失望的牧羡之,突然心好痛好痛。
牧羡之猛得放开秦姝,摇了摇头,“这不是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掉,卧室半开的门,客厅里孩子的闹声,电视声,都让秦姝觉得有些失真,仿佛刚刚那一切都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