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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边幅城!”看着前方高大的城墙,还有城门口人来人往的人群,莫卫轻吐了一口气。
两个多月的赶路,让他现在疲惫不堪,想到进了此城,一定要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边幅城作为寂静荒原东北地带最大的城池,被魁傀门、催魂谷和万鬼殿三家掌控,莫卫在来的路上已经有所了解。
刚走到城门口,莫卫看着高大的城墙上坑坑洼洼,还有许多抓痕,更有被鲜血侵染的红砖。
此城的另一个作用,就是抵御蒙褐岩沟因煞气爆发滋养出来的兽潮。一百多年前的兽潮让魁傀门、催魂谷和万鬼殿三家宗门元气大伤,三家不得不重新加固边幅城城墙,但城墙上所用磷沙虽说不是很珍贵,但数量却不是很多,且开采极难,这一百多年来也未将此城修整完毕。
莫卫进入边幅城后,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出了城,向煌拗山进发。
煌拗山在边幅城南边,多丘陵地形,沟壑纵横,没有大江大河,却有很多小河,沿途他还遇到了不少湖泊,凡人都是以湖泊为中心修建的房屋。
大半日后,莫卫来到一排排气势恢宏的建筑群上空,这些建筑群修建在一做狭长的山脊上,山脊最高处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止家”两个字。
莫卫向着一处巨大的广场上飞去,刚到上空,便有两道人影向他迎面飞来。
“来人请留步!”两人在极远处大声喊道。
在别人的地盘,莫卫不敢放肆,立刻停留在原地。
当两人飞到莫卫面前时,他才看清楚两人身穿同一种服饰。
“请问阁下是何人?来我们止家有何事?”其中一名男子开口问道。
“在下是莫家派来的信使,要面见止家家主。”莫卫如实说道。
两人互望了一眼,另一人说道,“既是莫家之人,那跟我来吧!”
接着,莫卫跟着这人降落在下面的广场上。
两人走过数个走廊,来到一座偏殿之中。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禀告。”男子说完便扬长而去。
等了大半个时辰,男子才返回来带他到一座大殿中。
这一进去,莫卫大吃一惊,只见宽广的大殿两边坐满了人,足足有二十多人,这些人此刻都侧着头齐齐看向他,搞得莫卫很不好意思。
“止家难道正在商议要事吗?”莫卫心里想到,如果真是如此,那还挺巧的。
莫卫走上去,看着高台上一名花白胡须的老人,猜想这位正是止家现任家主止霁,“莫家信使莫卫拜见止家家主。”
“不必多礼!”坐在高台上的止家家主开口说道。
“这是书信,请家主过目。”他将怀中的信封摸了出来,书信立即就被止霁用元气卷了过去。
更让莫卫奇怪的是,止霁随手就将书信搁在一旁的案桌上,似乎知道这是一封空白信。
既然知道,那就不需要多说什么,莫卫站在一旁,静等止霁接下来的话。
只见止霁双眼毫无感情的注视着他,让莫卫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莫卫再向两旁瞄了一下,赫然发现,在场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像是看稀有动物一般。
他不知道这些人想要干嘛,心里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自己像是进了狼窝了,此刻被一群饿狼虎视眈眈,仿佛立刻会把他撕碎,然后大口分食。
大殿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
“你在莫家什么地位?是第几代子弟?”终于,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打破了沉默,询问道。
“莫家嫡系第五代子弟!”莫卫如实说道。
“什么?第五代?”男子不相信莫卫居然修道不足一百年,惊讶之极。
“哼!”一个冷哼声响起,“莫家就派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存心不把我止家放在眼里。”
“莫汜那货分明就是侮辱我止家,这结盟之事,休要再提。”又有一个苍老,语气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
“哎!”后面又传来一声叹息声。
莫卫见此情景,一脸无辜,心里想着,这送信难道还要分个身份地位不成,“要不要莫家家主来送信?”莫卫真想当场说出这一句话。
“你主修哪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莫卫转身,看着一名年迈老妪,“我主修血道。”
“呵呵!”另一边的一位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问你的职业!”另一边的一名女子带着笑意说道。
莫卫真想发火,但强忍下来,“我走的杀生之道!”
众人听到莫卫走的杀生之道,大感惊讶。刚才莫卫自称是第五代子弟,修道不满一百年的他居然敢走此道,着实让止家众人有些吃惊。
“既然你修炼杀生之道,那我们就来比比吧!”一名男子站起来,要来挑战莫卫。
“我是来送信的,不是来比斗的!”莫卫摇着头拒绝道,他的这般态度,也许会让人认为是懦弱的表现,莫卫则不然,修炼杀生之道并不是盲目的争斗,与此人比斗,赢了最多夸一下你厉害,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唯一让他搞不清楚这群止家人到底想干什么,心里盘算着如何早点离开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
止家家主在高台上,看着台下莫卫的表情,问道:“你可知你来我止家送信的目的?”
莫卫一脸疑惑,“除了送信,还有何事?”
至于结盟之事,莫卫是没法和止家谈的,也没资格谈。目前来说,除了送信,他确信莫汜没给他说其他事情。
“你送信过来,其实是来和我止家联姻。”
“联姻?”莫卫眉头一皱,他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谁和谁联姻?”
“你们莫家和我止家。”那名老妪在一旁冷声说道,“就是你和我止家的一名女子成婚!”她生怕莫卫理解力不够,将事情说得具体一点。
莫卫听到此话,开始一脸惊讶,然后暗自窃喜。没想到这种好事居然落在自己身上,为了掩盖住内心的欢喜,装着一脸疑惑和茫然,“家主只是让我将书信送过来,没和我提及联姻之事呀!”
“这个莫汜真是老糊涂了。”止家家主冷哼一声说道,“你现在知道了吧!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回去了。”
“我愿意!”莫卫立刻回答道,但发现自己回答得太快了,“我是说,我身为莫家人,死为莫家鬼,不就是联姻嘛!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如此小事,我答应便是了
。”
“那好!你先下去休息几日,等我止家拟定出联姻清单,你在送回去。”止家家主说道。
莫卫强忍着内心的欢喜和脸上的笑意,行了一个大礼,“那晚辈告退了。”
走出大殿,莫卫跟在一名仆人身后向着休息地而去。
而此刻的大殿之中,止家家主却和在场众人争论起来。
有人说莫家派如此小儿,是对止家的莫卫羞辱,不应该同意联姻结盟之事。
而有些人则认为莫家提出的条件优厚,联姻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没必要在意。
还有人认为,先试探一下莫卫是否真的是修炼杀生之道的人才,再来定论莫家是否有诚意。
总之,在众人商议到天黑都没出一个结果。
而此刻的莫卫躺在床上,想起今日止家家主止霁的话,仍历历在耳。
他现在有些不明白的是,莫榄等人明知道是联姻,为何还百般推脱,不愿前来,难道这其中有何猫腻?还是他们都是禁欲之人?或者......莫卫想不出其它理由了。
无论如何,莫卫决定探查一下虚实,他可不愿莫名其妙的卷入未知的危险中。
深夜,莫卫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离开屋子。
这止家建筑很是密集,不像莫家那般稀疏,莫卫胡乱穿梭在建筑群中,发现这些房子修建得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何不同。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无法找到回去的路了。
如果驭气到半空,那肯定会被止家人发现。
再三思量,莫卫决定换下夜行衣,穿上普通衣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走廊上。要是被人追问,那就说自己出来逛逛,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那止家人不至于为难他吧!
“莫师弟!”
刚没走多远,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莫卫转过头看去,发现此人正是今日在大殿中那名要和他比斗的男子。
“这么巧碰到师兄了。”莫卫含笑的说道。
“我去莫师弟的住处,发现你不在,寻找了半天都没发现踪迹。”
“我刚才出来散步,在这里迷路了,让师兄笑话了。”莫卫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不怪师弟,我止家修建的房子都是大同小异,很多来我止家的客人都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也怪我止家招待不周所致。我等会吩咐下去,在师弟住处安排人手,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好啊!”莫卫笑了笑,“还未请教师兄名讳?”
“我叫止稼。”
“哦哦!止稼师兄是准备现在动手,还是换个宽广一点的地方再动手?”
莫卫早就发现止稼的双手背在身后,一直在做着驭气诀上面记载的驭气手法。
在来止家的路上,莫卫时不时的会拿出那本“驭气诀”来参悟,他发现,这本驭气诀上记载的驭气技巧比宗门下发下来的驭气术精妙数倍,他一路上尝试着按照书上记载的方法修炼,只可惜这些方法太过复杂,且难度很大,他一直没有学会,但大致手法他是知道的。
这止稼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驭气技巧,想要趁他不注意加以偷袭。
如今被莫卫识破,止稼也不再作掩饰,双手往前一伸,一道火红带灰色的元气向他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