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书院 www.70shu.com,最快更新开在名侦探世界的事务所 !
“警方想必没有公开细节,文章还是臆测的内容居多。剑持大叔现在还不认识我,直接去询问案子细节恐怕难以建功……发现尸体的地点倒有,但离这颇远,有数个小时的车程。明天便是周末,倒是可以去查探一下。”
墨伞勾在肩上,佐木骑车扬长远去。
上午他一有空就会跑去神秘现象研究所,以免错过与金田一一的初次会面。后来,等同学在讨论下下周黄金周的安排,他便明白,下周才是学园七大不可思议杀人事件的登场时间。
放学后,经过商店货台外窗玻璃时,佐木插兜背着墨伞,看到柜台的电视机播放着最新的新闻,眼球顿时被吸引过去。
“本台综合报道,于废弃的加工厂发现一具绑在机床上的男尸,和五天前的割腕放血案类似,死者也被割破手腕,机床底下的两个矿泉水瓶积满了凝固的血液,初步断定为同一凶手所为……”
“啪”,页面切换,原本严肃冷静的画面瞬间变得欢快活泼。
“这里是速水玲香最新单曲的发布会现场……”
佐木一愣,正暗自抱怨,可目光旋即被屏幕里的清纯美少女勾去。
“速水玲香?她不是金田一一的爱慕者吗?”他目不斜视,啧啧称赞,“不愧是顶级的人气明星,气质不凡,金田一一艳福不浅。”
想到日后会有和速水玲香接触的机会,他目露期待。
“对了,”佐木抬头看天色,不算黯淡,绚烂的晚霞在天边吞吐,瞥了眼银色手表,分针指在刻度十,此时正是五点差十分,“那家工厂是在什么地方,趁着天色尚早,可以去一波,不然今日的免费回溯技能就白白浪费了。”
他去买了份下午发行的报纸。
“尸体是在中午,三名郊游时无意闯进废弃工厂的孩子们发现的,工厂……工厂是在品川区……”佐木比照着记忆,推推眼镜看着手头上的报纸说道,“一个小时应该能到。”
赶着电车,于六点整,他到达目的地,那条铺满碎枝的小路。
夜幕悄然降临,四周变得晦暗,前面的废弃工厂像是沉睡的水泥巨兽。
门口有两名打着手电筒乱晃的保护现场的巡警,佐木贴着墙壁在一侧小心翼翼地看着。
“我肚子快饿扁了,接替我们的人怎么还没过来?”
“谁说不是,肯定是故意磨蹭的吧。”答话的年轻巡警摘下警帽,给流汗的脸颊和脖子扇风。
“……”
路上,佐木想起一个颇为严重的问题,与墨伞的回溯能力密切相关的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地点和时间,工厂内的血迹暂时应该不会清除,可关键的时刻呢?
比方说死者精确的死亡时间,或者凶手行凶时,只要是存在凶手的时刻,都能接受。但现实是,他对这一切所知甚微。
“怎么办?”
拿定主意,佐木主动现身。
“哦,那里是谁?”手电筒照到他的干瘦的脸。
佐木挠头,走到两名巡警面前,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在附近调研的高中生,不小心迷路了,请问是从哪里出去?”
“高中生啊!”头发稀疏的中年巡警扫了眼佐木的装束,点点头,伸手往路的方向一指,“是那边了。”
“哦,”佐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往工厂内部探去,两名巡警夹住他,“莫非这里面就是第二起割腕放血案的案发地点。”
“又被鼻子灵敏的媒体记者拍去了。”
“听说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佐木试探着说。
“那倒不是,我听鉴识课的同事提起,是在零点到零点三十分之间,活活放血到失血过多而亡,还用空瓶子装好。”较为年轻的巡警微微摇头,双手怀抱于胸,显然震惊于凶手的手段,“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凶手。”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想到老家杀公鸡时,得在脖子上来一刀。”
“倒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割在脖子,一个割在手腕,或许是凶手想多享受些乐趣吧。对了,前辈的老家是在?”
“富山县,咦,那小子不见了?”
趁着两人交谈的功夫,佐木消失在两人的视野前,贴着墙体,打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绕到工厂后门,后门有块倾斜的钢板遮掩,仅露有一道勉强供人进入的缝隙。
缝隙内漆黑地伸手不见五指,为避免正门口的巡警察觉,佐木将手电筒的灯光调到最低,横着咬在嘴里,弓身攀爬进去。
“通”,足尖点地,金属尘埃腾起,微弱的声响在空旷的工厂内部放大。
“……刚是有什么声音吗?”身材高大的年轻巡警幽幽地朝内瞥了一眼。
里面黑得像是幽闭的盒子。
头发稀疏的老巡警说:“可能是小动物落地的声音,猫鼠之类的。”
远处正门口打在窄墙上的身影回过头去,佐木轻吁了口气,“幸亏提前关掉了手电筒。”
在落地时,背上的墨伞差点滑落,他勉强抓住,却没能控制住脚下的声响。
空气中满是金属的锈味,周围寂静地可怕,佐木猫下身,重新打开手电筒,光束尽量在近前的地面移动。
“沙沙”的碎步声,他一寸寸地查探着地上的血迹,尤其是在靠近几张机床的位置。
汗珠子随着喉结滚动,“哦,在这。”
一条警戒线围着中间某张机床外边,佐木轻手轻脚地从线下弓进,戴好事先买来的手套,他可不想事后有什么指纹留在现场引起怀疑。
手电筒的椭圆形光束在地上残留的两圈黑红色干涸血迹来回移动,血迹中心有块干净的圆形区域,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佐木心想,“这两个区域应该就是放置空瓶子的位置,旁边的血迹是后来溢出瓶口的血液晕染而成。”
“能有这种行为,凶手显然颇为享受这个过程,不过报纸上的凶手喝血一说,不足为信,圆形区域中心的干净程度,证明瓶子在接血过程中并没有移动过,他纯粹是在享受死者的慢性死亡。”
为了不踩到地上的血迹,佐木双脚分开,脚踝并拢,从两摊血迹中间走螃蟹步到机床边缘,手指按在边缘表面,“死者当时是被绑在这张机床上,根据两个瓶子的位置可以判断出死者手腕和头颅的悬空点。”
旋即退回到原来位置,距离机床大概八十公分左右,“既然要观看别人的死亡,必然要站或蹲在能清楚看到全景的地方,正对过来……”
没错,他在丈量最佳的撑伞范围,因为缺乏侦探值的他仅有一次免费的机会。
“伞面展开时伞下直径有一米二,”佐木按下伞柄底端的黑色按钮,之后紧握住伞面,小心撑开,避免发出声响。
一旦被外面的巡警发现,他的计划就泡汤了,而且还会被当做嫌疑人带走,他可不想费尽口舌地解释自己的奇怪行为。
在确定自己的伞下空间囊括了死者的手腕,两个血瓶和凶手可能观摩的位置后,佐木低头看着手表的时间下午六点十分,计算着大概要转的角度,“十八个小时,四分之三圈。”
佐木关掉手电筒,身体融进黑暗,他站直身躯,将伞下的空间人为地扩大。
伞勾由十二点钟的方向顺时针转到九点钟的方向,佐木屏息凝神,下拉墨伞,默念“回溯”。
流光如线织,时空回溯。
“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