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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小宫从监狱大门前路过,一眼就盯上了从车间检查安全走出监狱大门的毛科长,迎上,说:“恭喜毛科长!”
“恭喜我什么呀?小宫。”毛科长汗涔涔的,问。
“听说你要担任政治处副主任了。”小宫道。
“嘿,别人在谣传,你也在掺和?”毛科长不屑地说道。
“是不是谣传,毛科长你不清楚?”小宫挤了挤眼睛,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毛科长认真地说道,“你是刁书记身边的人,你还不知根知底?”
“理解,理解。毕竟没还坐上那位置,还有变数的。”小宫唧哝着,对毛科长说,“毛科长,假如有那一天,你可要对我兑现你的承诺啊!”
“承诺?啊……我知道,我知道。”毛科长看了手机一眼,说,“只要我能力所能及,一定尽力。水泥厂这两天要拆了,我要去看看。有机会我们再叙。”
“水泥厂卖给谁了?”小宫兴趣陡起,问道。
“姓曹的一个公司,最迟下个星期工程队就要进场了,他们拆迁,我还要跟着检查安全,你说我累不累?”毛科长扬了扬手,道,“我走了!”
曹氏终于如愿以偿抢到水泥厂这一块大蛋糕了,那我也算功德圆满了。小宫望着匆匆远去的毛科长背影,欣慰地摸着光得干净的下巴,想道。曹总在生意场上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在情场上是一位老手,一桩生意修就了财色兼收的功夫,人才,人才啊!
“喂!发愣干吗?”一个炮仗声音在身后骤然响起。
“啊!”小宫时猝不及防地一个激灵,灵敏地回转身形,发现惊吓者竟是小贾,气是不打一处来,瞪起眼竖起双眉,厉声喝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他妈的知道吗?”
“又不是深更半夜的,你害怕什么啊!”小贾嘻嘻笑得像个傻小子,问道,“莫不是六子哥心里有鬼?”
“我有鬼?我又没做亏心事!”小宫回答。
“我就知道六子哥心肠好,从不做亏心事的。”小贾说,“你知道吗?你的车要给我了。”
“给你?什么意思?”小宫悬起了心,不无紧张地问,“你给刁头开车?谁给华头开呢?”
“嘿,你紧张干吗?是换车,不换人。你仍然给刁头开车,我还是为华头服务。”小贾叹道,“我还真想跟你换呢,为华头开车很辛苦很累的。”
“那你对殷主任说呀,听说殷主任对你印象可好呢。”小宫嘲讽道,“你给我说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先你的桑塔纳000不是换了下来吗?殷主任是要让我开它的,可华政委没答应,愣让我还开这普桑。听说最近要添一辆车,你的车就给华头了。”小贾说。
“计划批下了?是别克?”老刁曾经说年底有一辆尼桑的配额,后来,小宫听说尼桑换成了别克。提前换车,小宫喜出望外。
“不是别克,是进口丰田凯美瑞,4排量的。”小贾说道。
“4排量不是超标了吗?”小宫感到很意外。
“六子哥比我聪明,还不知道窍门?抠掉数字,谁知道是多大的排量?只要监狱局装备处默许就行了。”小贾说,“不过,有没有数字,行家都清楚凯美瑞的排量。”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小宫点头,道,“谁告诉你要买车的?华政委?”
“你以为我是局长啊,华政委会对我说?别逗我了!”小贾说,“是华政委在电话里和别人说的。”
“我开帕萨特才几个月,刚适应突然又换它,我还真舍不得呢。”小宫说,“开得很顺手,档次也不低。”
“我跟在六子哥后头只能用二手的。”小贾很天真地说道,“既然你舍不得,那你跟老刁说一说,丰田让给老华得了。”
“好像我们是书记似的,监狱我们两个说了算。”小宫嘲弄,“上司喊我们是书记,你听得乐滋滋的,我听得就不是滋味。”
“我们不是在唠嗑寻开心嘛,你发什么感慨啊。”小贾说,“听说,买凯美瑞的费用是从拍卖水泥厂预付款里支付的。”
又是水泥厂。这个老刁一定会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小宫杞人忧天地想道,说:“哪怕是一个大型年产三百万吨水泥厂只换一辆雷克萨斯,也不关我们开车的事。别瞎操心了啊!”
“哎,六子哥,老刁的奥迪是他自己买的吗?”小贾又问,“他有价值七八十万的车还买新车干吗?”
“公车与私车是两个概念,怎么能混淆呢?你小子哪有那么多疑问的?累不累啊?”小宫怎么也没想通当初殷主任是怎么挑选喜好打探消息的小贾为政委服务的,他扭动酸胀的腰杆,不耐烦地回答,“你不嫌累,我都累死了。这儿太热,找地方凉快凉快去!”
小宫说找凉快是想找个既有空调又能上网的地方,而首选地点则是亚教导员了。亚教不在,小宫依然通过服装厂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进入亚教的小天地。浏览了有关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准备的报道,打算上QQ聊天的,却发现亚教的QQ挂在网上,萌生窥视念头,想对亚教泡妞对象了解一二的,而在此时,送空调的电话到了,便一阵风地赶到了母亲家。
母亲惊讶地说:“六子你真买空调呀!”
小宫说:“大伏天的,您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做儿子的心里能过得去吗?”
这边空调刚送到,那边装空调的撵着脚后跟也进了门,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空调装上了。望着崭新的吹着清凉的空调,母亲说:“六子,这是妈的存折,上面有两万块,你拿去,买房子凑个数。”
“妈,买房子的时候我再找您。”小宫将存折又还给了母亲,吹干了热汗,说,“我买空调,电费叫四哥出了。我去买点菜中午喝酒庆贺庆贺。”
中午四哥在监房值班,四嫂子没来,小宫夫妻陪母亲吃了中午饭。
萍萍回到家,关上门,说:“六子,你对你妈孝顺我知道,但我总怀疑你这笔钱有问题。”
“受贿?”小宫故意回道。
“你又不是当官的,给领导开个小车,人家送你一点礼物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哪有送银子的。你的私房钱也攒不了这么多。”萍萍警惕地回头望了望紧闭的家门,盯着小宫,小声地问道,“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四哥的?”
“四哥的钱我拿去做人情了,你是不是在说胡话啊?”小宫回避了萍萍目光,答。
“不是才怪呢。”萍萍自信地说道,“你心虚了,都不敢看我。”
“我心虚?我又没干坏事,干吗害怕看你?”小宫勇敢地面对萍萍,说,“夫妻开玩笑也有分寸的,你这话一旦传到四哥四嫂耳朵里去,我们亲兄弟非反目不可。”
“我才不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呢。”萍萍失去了追究的兴趣,蔫蔫地说道,“只要你没从家里拿存款给你妈,我才不管你是骗你四哥的还是做贼偷的呢。”
“你给我站住!”在外拼死拼活地奔波,到头来在老婆心目中可有可无。小宫闻言心凉了半截,正色问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老公的?”
“你说什么了啊?”萍萍没弄清小宫情绪突然变化的根源,弱弱地问道。
“我在外面做贼,你也不担心?”小宫厉色问道。
“腿长在你身上,你也有脑子,你做什么我能管得着你吗?”萍萍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伤害了丈夫,赶紧说道,“你也不是做贼的人。”
“别说了,我洗澡!”小宫拉着脸脱下衣服钻进卫生间。
“六子,我说话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啊!”萍萍站在卫生间门外,听着哗啦哗啦淋浴声,叫道,“我是爱你的!”
“拜托!别大声好吗?房子不隔音,不怕隔壁听到笑话啊?”小宫探出半个脑袋来,勉强地挤出了笑意,道,“谁也不了解我,你也是,只有我对自己是最了解的,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小宫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抽完一支香烟,和被而睡。萍萍自觉无趣,回客厅看电视。小宫一觉醒来,已不见萍萍踪影,很快又昏昏睡去。小宫在昏昏沉沉之际,被老刁电话叫醒了。在没有老刁的日子里,小宫是很悠闲,但内心寂寥无限。此时老刁一声命令,小宫精神大振:“马上就去!”回答干净利落,动作迅速敏捷,旋风般冲到了车队,驾驶帕萨特,目标直指刁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