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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寄骨蜂群的蜂母,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的,这些淡灰色半透明的饵状蜈蚣幼虫总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在黑暗之中。当然,在这个时候它们是安全的,除了不小心接触的话会被它的前螯蛰一下,痛彻心扉以外,它们的毒性甚至还比不上一般的蜈蚣。
但是当它们在黑夜里进入一个熟睡的人的嘴巴之后,噩梦就开始了。他们会在寄主的肺中定居,导致寄主的呼吸苦难,发热并且丧失行动能力。那个在大路上出了车祸的男子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然后它的骨骼就会开始迅速的生长,如同将进行性肌肉骨化症的症状扩大无数倍,新生的骨骼会刺破肌肉和皮肤并且慢慢的变成一个笼子或者巢一般的东西来保护中间的虫子。
一只蜂母能够在一周之内繁衍出6只王蜂和2000只左右的工蜂,它们几乎什么都吃,甚至包括钢铁在内。当然肉类是他们最重要的食物来源,因此开始会大量的袭击人类。在这期间,蜂母会日渐成熟。
最终它们从骨巢中出来的时候,会成为一直超过8米以上的蜈蚣。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怎么把身子蜷缩在那个小小的骨巢之内的。坚硬的外壳可以抵御步枪以及的子弹,尖啸声更是能引发超过150米范围的思维风暴。这个时候它们就会在他们所杀死的人类身上进行产卵,而孵出的小蜈蚣不用再一次经历寄骨蜂群的阶段,它们只需要吃和吃就能够成为它们的蜂后那样的存在!
更为麻烦的一点在于,所有的工蜂在蜂母死后都有可能变成新的蜂母!
现在在一念面前咆哮的那条蜈蚣还没有成熟,但是那身形和能力已经完成抵得上怪物这个名词了。在发现自己的尖啸对面前的食物没用之后,毫不犹豫的它猛的向一念扑去。巨大的口器死死的咬在了一念手中的罗睺刀之上。
长刀死死的抵在蜈蚣巨大的口器上,巨大的推力一点一点把一念往后压。淡绿色的气息从蜈蚣嘴里弥散而出,一念的面皮开始龟裂并留出黑色的鲜血来。
毒!连王蜂都毒成那种模样,蜂后怎么可能不含有毒性?!看着一念死死的和那蜈蚣角力,谢知非撑着身后的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这样下去输的肯定是一念!谢知非无比明白面前这一幕,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要怎么才能帮到一念!血线困不住蜈蚣,水锯更是不可能,他体内的血都蒸干了都没法磨破那甲壳!
那就只能血弹了!谢知非抬起手,一丝丝血液在他的手心凝聚盘旋成宝石般的血弹。不够!感受着手心中的血液,谢知非咬咬牙。这样的量别说伤到蜈蚣,就是顶开它为一念争取出招的机会都不行!
那就……继续!谢知非清楚知道自己体内的血已经不多了,七狱和水锯都消耗掉了大量的血液,一个成年人体内大约有4-5升。谢知非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3.8升血,之前已经消耗了大约1.2升,加上被王蜂所撞导致吐得那口和体内的内出血。
他正常在运作的血液不过只有2.5升不到。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情况,正常人在失血超过百分之30就会出现贫血反应,甚至短暂性的意识丧失,即使谢知非已经习惯了这种微贫血的状态,也并不是说他可以放任甚至加重这种状态一直下去的!急性失血超过百分之50,死亡几乎是难以避免的事情。而谢知非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无限的去靠近这条死线。
一丝又一丝的血液被他从凝聚在了手心,谢知非的眼睛里的景象已经开始发黑并且出现重影了,寒冷的感觉从四肢往心口蔓延,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正在被一点一点抽离身体一般,而抽离他灵魂的正是他自己!
一团大约有一整个拳头大的血球凝聚于谢知非面前时,他已经只能靠在墙上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一样,蜈蚣也感觉到了来自那边慢慢凝聚的危险,开始不断的挣扎,搅动的后半身不断推动,慢慢将一念逼到了墙脚,退无可退处长螯即将刺入一念的肩膀中。
“砰!”谢知非猛的一仰头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上,巨大的震动没有让他瞬间昏过去,巨大的疼痛感却让那随着寒冷如同冰冻起来的脑子重新活动了一下,瞳孔中四散的形象慢慢凝聚成一体。
“啊啊啊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喊什么好了,只能伴随着不知意义的大叫往前猛地推出手中的血球。他从没尝试过将这么多的血液凝聚成血弹发射出去。因为太过于浪费,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的血液成为血弹之后到底是能够以量的叠加做到冲击力的提升,还是单纯只是一个用血做的水球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现在他只能赌了,就像是之前杀王蜂那样,赌他的血液会给他满意的答案。随着他的手推到极致,血球脱离他手掌的控制。一阵剧烈的爆破声从谢知非手掌处响起。反作用力带来的巨大的风压直接把他的身体像个破布口袋一样抛出,直直的撞昏在了墙上,在他昏迷之前只剩下一个念头,赌对了……
两声闷雷般的巨响几乎还是同时响起的,从谢知非手中飞出的血球如同激发的200毫米的巨炮的炮弹一样,瞬间消失,然后轰在了蜈蚣的身上。那是极其巨大的动能,这柔弱的水体都带有巨大的破坏力。三米长蜈蚣重量怕是有数吨,正是以这重量作为支撑,它才能够将一念牢牢的压住。
但是相对与那血的动能,还是太过于小巫见大巫。数吨重的身体如同纸片一般的被掀飞开来,冲击波甚至将一念也震了出去,直直的撞碎了他们进来的洞口。逼得一念将手中的罗睺刀插入地下用作减速,才停下。而被正面击中的蜈蚣也撞碎了身后的骨巢,倒在一片硝烟弥漫之中。只能看到蓝紫色的血液洒了一地。
“啧,居然是靠小家伙吗?”一念随意的将手中的刀抗在自己的肩上,朝着蜈蚣飞出的地方走去,尘烟散去才看见那蜈蚣竟然被从当中打断!两截身躯想蚯蚓的断躯一样剧烈的扭动着。
“真是难看。”一念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既然这么难看,那就请你去是死吧。”他手中的刀消失了,或者说变了,那宛如情人料峭眼角眉梢的细刀随着他的挥动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而剩下的只有一轮血红色的满月,那满月是那么的妖魅,是那么的美,所有看到它的人眼睛里面都会变得只会有它,不再有其他。
不再有因果,不再有善恶,不再有追求,只有那血红的月亮。这月是魔,因为看见他的人已经不能成佛,实则更甚,看见它的人根本会忘记何为修佛。一切饶人修成善业者为魔,所以这红月是魔,是人称其为罗睺。乃万魔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