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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带来的案例展示，是分析嘉木集团的财务报表。众所周知，嘉木集团的总部在美国纽约……”
一上午的课结束。
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的离开，路过教室最后一排时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的姚天姿。
见她趴伏在桌上，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而江洛琪云西子沈钰三人，正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因着昨晚实在是没休息好，一放松下来，江洛琪便感觉脑袋混混沌沌的，像灌满了浆糊一般。
看着她眼底爬上了淡淡的红血丝，云西子有些担心地问道：“琪琪，你下午不是还有比赛吗？你这状态没事吧？”
“没事，等比赛就精神了。”江洛琪等着陆景然给她发消息，打算等会就直接回基地。
她正垂着头看手机，眼前光线忽的一暗。
夹带着桂花的清新香味萦绕在空气中，江洛琪还记得这香水正是她送给姚天姿的。
眸中讽刺转瞬即逝，她懒懒地抬起眼，神色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冷淡，同站在她面前的姚天姿静静地对峙着。
姚天姿的眼眶红肿，眼睫上还带着些许湿润，本是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因愤怒瞪圆了眼睛，表情看起来狰狞而又滑稽。
“你是不是故意的？”姚天姿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故意？”江洛琪眉梢轻挑，语调也染上了丝丝笑意，“姚天姿同学，或许你可以去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被害妄想症什么的。”
“你就是故意的，”姚天姿忍不住低吼出声，“不然你怎么可能刚好又拿出另一份PPT——”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教室回响着，姚天姿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蛋上有个极为清晰的五指印。
江洛琪的手还在半空中并未收回，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捏着姚天姿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想着曾经这张脸素面朝天，戴着一副框架眼镜，笑起来含蓄害羞，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而现在，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隐形美瞳替代了框架眼镜，唇上抹着鲜艳的红，眼中早已不见当年的纯粹。
“姚天姿，”江洛琪冷冷地睨着她，语气依旧平淡，“就算我是故意整你，那你也是活该被我整。”
一字一句，犹如细密的小针扎在她的心上。
姚天姿猛地回过神来，挣脱了江洛琪的手，红着眼扬手朝她扇去。
“你敢打我？”
然而手还未落下，就被轻易地钳住了手腕。
旋即又是“啪啪”两道声响落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听到这声音，每个人的心间都不由得一颤，但却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
江洛琪是用了力的，两巴掌下来，姚天姿的脸可见的肿了起来。
“噢还有，”只见江洛琪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用纸巾轻轻擦拭了一番，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这才继续说道，“别以为你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还有你和方开伦做的那些勾当。别说我没提醒你，还有下次，就不止几巴掌这么简单了。”
江洛琪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别想着能靠方开伦做些什么，他有脑子你没有，你玩不过他，也惹不起我。”
姚天姿颓然地坐回了凳子上，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似是在想她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正好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江洛琪扫了一眼，拿起手机拎起包：“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话一撂下，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云西子和沈钰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纷纷选择忽略姚天姿，径直出了教室门。
——
一出教室，江洛琪就觉得脑袋嗡嗡的疼。
她快步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隐约似是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双眸微眯。
就见到王铭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她跑来。
“学姐，还真是你，”王铭健微微喘着气，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我就远远地看了一眼觉得像你，就叫了你的名字。”
江洛琪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眩晕感愈发强烈了起来。
她的语气冷淡：“有什么事吗？”
王铭健一愣，挠了挠头，问道：“学姐这是要去吃饭吗？要一起吗？”
江洛琪闭了闭眼，再睁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舒缓正常：“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我男朋友还在等我。”
“哦……那好吧，”王铭健的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脸上笑容仍然挂着，“学姐先忙吧，下次有机会再约。”
“嗯，谢谢。”江洛琪转头就走。
而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王铭健嘴角的弧度顿时凝固了起来。
看着江洛琪远去的背影，他嘴角的弧度又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这时，一道深沉压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王铭健。”
王铭健回过头，见到来人，面露惊讶。
——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爬上了陆景然的车，江洛琪瘫倒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累死我了。”
“怎么了？”陆景然揉了揉她的头，触及到她眼底淡淡的青黑，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的眼底，语气暗含心疼，“黑眼圈都出来了。”
江洛琪抓住了他的手往脸旁蹭了蹭，这才嘟囔道：“我昨晚熬夜做案例展示的PPT，直到凌晨四点才睡，又一大早的赶去上了一上午的课，实在是太累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这发牢骚的一句话充满了撒娇意味。
陆景然顺势捏了捏她的脸，眸中盈满了宠溺的笑意。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那残余的桂花香水味尽数驱散。
江洛琪安心地闭上了眼，打算短暂地休息一会。
陆景然开车往基地驶去。
不知为何，这一路上，江洛琪总是睡不安稳，脑袋隐隐作痛。
明明陆景然开车极稳，但她仍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十分不适。
就连下车时也险些站不稳。
好在陆景然及时扶住了她。
见她脸色苍白，陆景然探了探她额头温度，并没有发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