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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别庄一向是幽静的,最近几日热闹了起来。
管家袁庆身着青色锦袍,金色滚边,比一般的员外还要气派威严。他家兄弟二人,哥哥袁柳与自己都是楼主大人的亲信。哥哥年纪大了未曾习武,但心思灵活,意志坚定;他心思沉稳,跟着楼主之后也习得几分武艺,打理别庄井井有条。
除了管家的职位,他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天一门外门弟子,专职收集情报的飞鹰堂湖南香主。
今日楼主与几位贵客在后院的大厅商议大事,他本该在厅外侍立等候,不过,方才门房却匆匆来报,说是有人拿了大哥袁柳的信物前来别庄。于是他带着疑惑来到了前院的小会客厅。
会客厅中,远远便听见一个轻佻年少的声音道:“姐姐,这是小沐画的?难怪这猴儿这么丑!”
另一个稍沉稳的声调轻笑道:“你这样上蹿下跳,不也跟猴子似的?”
那年少的笑道:“桌子可不就是用来坐的?不信待会儿我问问小沐!”
“你从小就欺负他,他怎么敢在你面前说‘不’字?”
小客厅正中是一幅猴群嬉戏图,正中一只机灵的猴王竟与沐临清有几分神似。但见这幅画的左上角用小豪写着细细的文字: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江湖虽大,除我天一门,已无英雄。
刘菁看着忍不住笑了。沐临清的性子她知道,或是知道她有一天会来,这幅画是故意画给她看的。寓意便是说,这里因没有刘菁在,他这只猴子也能称王。天下虽大,江湖豪杰这么多,但除了自家门主和门中的兄弟姐妹 ,别的都不算英雄。这明显的讨好献媚之语,但见那猴儿抓耳挠腮的机灵模样,明知这马屁,却依旧能引人发笑,丝毫不觉它做作和引人反感。
袁庆既是天一门弟子,又是常跟在沐临清身边的,上次刘菁前来,他也在一旁侍候过。这时候一眼便认出了刘菁的身份,满脸喜色的上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门主,您来了?我等数日以来一直没找到您,楼主若是知道您安然无恙,定然喜出望外!”侧身招来一个护院,道:“快去通知楼主,门主回来了!”
“慢着!”刘菁制止住了他,道,“不必通报了,我们这边去就是。”
袁庆微微一愣,笑容闪过一丝僵硬。
刘菁是什么眼力,怎瞒得过她?冷笑一声道:“怎么?他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袁庆连忙道:“怎么会?楼主正与天一门的几位前辈商议……门主请随我来!”
袁庆在前面带路,刘菁与曲非烟在后跟着,出厅门的时候,刘菁手中的铜钱再一次飞出去,将身后的两个护院都点了穴道。袁庆暗暗叫苦,原本寄希望于护院走近道通报,这下也不成了。门主武艺高强,什么动作瞒得过她?算了,只希望楼主的几位贵客别要再胡乱说话才好。
曲非烟瞅着袁庆,笑意盈盈:“这位哥哥,你很热么?”
“哎?不、不不……”
“那怎么如此多的汗水?”
“是小人身子虚、身子虚……”
刘菁眼角含笑,静静的拽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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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人不少,但坐着的仅有寥寥几个而已。
沐临清身为主人,却没坐主座,而是在右下的角落一张椅子上歪歪斜斜的半躺着,翘着二郎腿,身后小丫鬟慢慢剥着枇杷,去了子,喂进他嘴里。此刻他只是沉着脸吃东西,细嚼慢咽却又咬牙切齿,仿佛那枇杷便是仇敌一般,对其他人的话充耳不闻。
主座上一个白衣男子,金色滚边,头戴葛巾,读书味儿十足,腰间却是一把长剑。他左手下坐着陈之南和盛世商会的刘紫萱,右手边坐着酒中月的刘铭。三人以下,陈之南一方坐着几个各种年轻的面孔,除了楚秋竟然全来了;而刘铭之下仅是三十以上的沉稳之人。
刘紫萱看着刘铭,冷笑一声:“门主不在,自有大师兄坐镇,有鹰堂好手带领门人弟子寻找,你在此刻带着刘大公子前来,莫非是意图不轨,夺权自立?”
“我意图不轨?”刘铭身穿华丽的紫色长袍,头戴员外方帽,俨然一方富豪。此刻他丝毫不恼,带着讽刺的笑容道,“我刘铭,自门主五岁时便侍奉在旁,这许多年来忠心耿耿,从未懈怠。你们前来天门别庄,拜在门主旗下,又有哪一个没有我刘铭的帮衬?此间说我刘铭不忠,岂非是恶言中伤?”说着扫视了一眼角落的沐临清,哼了一声,道,“可笑你们这几位师兄弟,一个在自己的地盘上把门主弄丢了,另一个竟然留恋勾栏,身为女子却与有夫之妇勾勾搭搭惹人笑柄,还被别人婆家人打伤,脸都丢光了……看你们一个个,年少轻狂,眼高于顶,如此肆意妄为,别说是找到门主,恐怕连门主诺大的家业也要败光!”
“我天一门弟子从来便是眼高于顶,那便如何?”刘紫萱冷笑连连,“门主在的时候怎的不见你进言?楚秋师妹与人相恋,两情相悦有何不可?何须你在此嚼舌根?!”
“够了!”主座的男子怒气冲冲的在桌子上拍下,道,“菁儿至今生日未卜,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此人正是刘菁的大哥刘谦。“沐临清,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我刘府门人的样子,简直就是地痞!还有那个楚秋,身为女子,竟然与女子勾勾搭搭,成何体统?简直是伤风败俗,厚颜无耻!”
刘紫萱知道这是刘菁唯一的哥哥,不敢无礼,在袖子里捏了捏拳头,压下了心中的怒气,道:“我们都是商会的老板,是您妹妹的属下,可不是刘府的下人!”
刘谦只当这些小孩子胡闹,道:“商会?咱们刘府殷实人家,要多少钱没有?当初她要赚钱,让她去闯闯,新鲜新鲜也便罢了,让你们这些小孩儿抱着金库成何体统?明日我去禀告爹爹,让爹爹派人来接受酒楼和商会,你们都去找菁儿!”
天一门众弟子都是满脸铁青,齐齐望向大师兄。一只沉默不语的陈之南这是方才开口,道:“刘大公子,我们知道您是门主的哥哥,我们尊敬你,但是我天一门的事,是我门内事务,还请刘大公子不要插手!”这样说话,无异确立了说话的基调,众人早就不满刘府下人对天一门生意指手画脚,马上一个个面露喜色。
刘谦此刻又道:“对了,还有这个什么天一门!若不是刘铭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菁儿竟然弄了个门派!小孩子玩什么不好,还学着人家开宗立派?学了几天少林长拳便出来惹是生非,简直是胡闹!看看你们,一个个还未及冠,便是美女豪宅奢侈成风,不管管简直要翻天了!”
陈之南看了下手的是兄弟们一眼,众人立刻低下头去。但却听他说道:“天一门的确是有些奢侈了,但大宋欣欣向荣,比我的富裕的官绅商贾多了去了,并不会树大招风;再者,我天一门产业奇多,这些庄子田地都是他们自己赚钱所买,也无不可。更兼之,门主也常言,‘人生短暂,及时行乐’,我天一门财富如山,我等不愿带入棺材,也无意留给儿孙挥霍,用了也好!”
此话一出,天一门少年们个个点头称是。
眼见刘谦的脸色发黑,陈之南又拱手道:“当务之急,乃是找到门主,其他的事都不重要!沐临清!”
原本慵懒靠在椅子上的沐临清立刻站起,利落的拱手道:“大师兄有何吩咐?!”
“你的人是怎么搞的?为何门主现在还没有消息?紫萱这次带了盛世商会的人手,一起听你调遣,便是将整个襄阳的山山夷为平地,将汉水改道,也得把门主给我找出来!”
“是!找不到门主,我沐临清这几十斤肉便拿去喂狗算了!”言语中全是纨绔子弟一般的轻狂,却掷地有声。
刘紫萱道:“如今将有半数人手调来襄阳,不日将从各路人马不出几日便到。我听说刘先生也在遣家丁护院寻人,这找人的事,须得统一调遣,刘先生的手下占了酒中月人手半数有余,如今不如一齐交给小沐调遣吧!”
刘铭怒道:“好啊,你这是要明抢我在酒中月的分子?”
刘紫萱摸了摸脸颊上的刀伤,粉色的伤痕显出杀气一般的狰狞:“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仗着是刘府的二管家,对我们天一门上下指手画脚,越俎代庖。我们有门主在上,有大师兄坐镇,你这个外人,凭什么插手?”
众天一门亲传弟子们立刻跟着二师姐痛斥刘铭。而刘铭一方的刘府旧人也唇舌反击。一时间再次混乱起来。
陈之南沉声斥责道:“住口!刘公子在此,且听刘公子有何话说!”
陈之南是威严仅次于刘菁的天门众人,此刻说话,个个都闭口不言。
刘谦气得脸色发青。在他的眼中,这些少年纨绔原本不过是刘菁玩伴,刘菁从小聪慧,与刘谦感情极好。长大之后,刘菁每日到处玩乐——至少在刘谦眼中如此——便没没怎么见面了,更不知道刘菁在干什么,只知道她在做小生意。如今看来,竟然成了一堆小富豪。在他的眼中,妹妹是刘府的人,妹妹养的孤儿自然也是刘府的下人,刘府的下人比府中还有钱,这像什么话?这天一门的产业自然都要交给父亲大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