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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花狻猊看看四周无人,便将那一贯钱偷偷地揣到了自己的怀中。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老实人把他给坑了,要不说老实人有时候也净憋着坏屁呢?
结果,这个老实的车夫,也是个信人。说第二天,就是第二天来得。
不过,花狻猊打开门一看,好家伙,跟在这个车夫身后的,一大群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农民浩浩荡荡地来到蔡氏学堂的门口,放眼望去是能看到头,可他那点水平根本就是说不过来具体有多少人。
花狻猊起初并没有在意,昨天来得人多了去了,可有那一百贯钱垫底,人来得就是再多也没用:“喂,我说车夫小子,昨天还忘了问你姓什么,赶紧的,把你侄子侄女交给洒家,你看这人多的。唉!这事闹得,今天又不知道要收多少孩子进来喽!”
“花大哥,嘿嘿,小子姓张!这些都是俺的侄子侄女!”张车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子闺女们,赶紧给你花大叔跪下磕头。听好了,要不是你花大叔,你们这些小崽子说不定都活到明天了。赶紧给恩公磕头。”
一声令下,呼啦超,一大群穿着更加破烂的小萝卜头们将花狻猊团团围住,说着含混不清的话,一个个动作既不协调、也不整齐地开始跪下给这位此刻的花大侠磕着响头。
那小萝卜头们一个个头磕在地上梆梆只想,此刻的花狻猊不但看着眼晕,听着更是揪心,急忙阻止道:“好了,别磕了。”
可这群孩子以为这位花大叔是拒绝他们的意思,便磕得更猛烈了,于是,当场就有好几个磕头磕晕在地的。
“我说,张小子,赶紧让他们都停下,别把这些孩子磕坏了!”花狻猊算是知道自己的话不顶事,连忙一把揪住张车夫的衣服领子吼道。
刺啦一声,花狻猊用力过猛,居然把张车夫的前襟给拽了下来,这下好了,花狻猊不但无形中惹下了一个大|麻烦,还得赔进去一件衣服。
不过,张车夫并不在意衣服是不是被撕破了,他其实也知道不能让孩子们继续这么磕下去,便急忙大声说道:“小崽子们,赶紧都起来吧,没听说你们花大叔答应收下你们了!对了,把你们身边晕倒的孩子都扶起来,别忘了,谢谢你花大叔啊!”
这时候,花狻猊旁边的那些兄弟要是再搞不清楚状况,那基本上都是傻子了。可这些人都是人精,于是,一群无良的大叔看是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花大叔,你有这么多侄子侄女啊!”
“是呀,还真没有看出来,你这亲戚真是能生啊!”
“你看这些小丫头片子里有几个长得挺俊的,你是不是打算领回家做童养媳啊!”
“这可不行,那可是他侄子侄女啊!那不是乱了纲常吗?我说,花大叔,不如把你这几个俊俏的侄女留给我家那几个小子,咱们兄弟这个关系,不是亲上加亲吗?”
“我……,洒家CNNN的,……”花狻猊再也忍不住了,论到骂人,这可是他独霸孟子庙那里的特殊技能,就连好多烂大街的泼妇都骂过他,于是,这厮就开始在蔡氏学堂的门前展示他的骂经。
可他那般兄弟根本就不在乎,有得已经笑翻,哈哈大笑着,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
“花大叔,别浪费你的口水了,赶紧的,你的侄子侄女还等着进去呢!”
“哎呦,别忘了,每个人可是要收一百贯钱啊!”
“没关系,公子肯定会给他先垫上。不过,他这以后的日子可就难喽。毕竟,这些都是他的亲戚,那钱还得让他还上。”
“对哟,现在一定把这些孩子数全乎喽。千万别让公子吃亏。”
“别数了,整整一百零八个。”这话是那个爱说俏皮话的小子说得,他是花狻猊兄弟中年纪最小的,有一个非常过人的本事,让他去做数学题,他都不一定能把小学生会做的题做出来。不过,但凡需要数数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眼扫过去,立刻就能算清楚准确的数字。
蔡道亲自测试过他这个本事,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得,他都能一眼就把数报出来。这小子姓吴,蔡道想到水浒传里那个本事不大,静爱出瞎主意的军师,便给这个起大名的小子,取了一个大名,就叫吴用。这个吴用,如果把他培养成一个斥候的话,可是一个非常尖端的人形侦察器啊!
花狻猊眼见得自己骂的再狠,也没有半点的作用,便不理这群无良的兄弟,转身狠狠地瞪着张车夫,阴沉沉地问道:“小子,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啊!洒家是答应了你,收留你的侄子侄女,可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花大哥,没错啊!这些都是我的侄子侄女啊!不信的话,您可以到俺们里长那里问一问,这种事,我敢梦您吗?”张车夫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看他的样子,居然还有一点点委屈。
“噗!……”
“噗!……”
“噗!……”
不用问,又是后面那群小子,这些人被老实的张车夫的话,一个个都被逗得笑喷了。
话说,这事还真不怪人家,你花狻猊自己没有问清楚,就混乱答应人家,难道能怪到别人头上?
用蔡道常说的一句口头禅说:怪我喽!
别的不说,就是你花狻猊不问人家的情况,答应之前,设定一个限制,比如说,只收两三个侄子侄女,到时也好说话。
又或者你问一问人家的姓,也行吧!蔡道可是给他们讲过,这天下姓氏,如果算人数的话,国姓赵都排不到第一位,张王李赵刘,张可是人口第一大姓啊!
不过,这事虽然是花狻猊这个憨货应承下来的,可他却做不了主,蔡道还睡着呢?只能将这事禀报给曾巩。
一听是这事,曾老爷子和在一旁串门的蔡老儒还真都来了兴趣,两人亲自出来接见了这个外表老实,其实也是真老实的张车夫。
两个老夫子问了几句,便给这个年纪尚幼的小车夫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张子羽。取自史记中的那句‘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这件事,在曾巩看来,言出必行,必须要收下这群孩子,不管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的地方。
不过,正像花狻猊他的兄弟们说得,孩子们必须收下,可他每月的例钱也必须减半,算是给他一个惩戒随便乱说话的教训。
……
话在转到蔡道的身上,昨天,经过大家伙的一番救治,之后又被人灌下了一肚子牛奶麦片粥,睡了整整一个对日的蔡道,终于在第二天辰时的末尾醒了过来。
清醒以后,他询问了身边伺候他的蔡板,这才明白了自己如今的状况。
当然,他也听蔡板提起了早上花狻猊在学堂门口出糗的那件事。
蔡道并没有在意,一百多个孩子,在这场天花病扩散的过程中,最多也就是死伤十几个,可就是这十几个送到这里,就能继续活下去,也算是为他积一点福吧!况且,那个张子羽说起来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卖个人情给对方,何乐而不为呢?
花狻猊收取一百贯钱的入门费,蔡道也知道了,当然,也并没有说什么,他不是圣人,况且,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中,也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圣人。
就算是让孔老夫子活到了今天,他也救不活全天下的老百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