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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吴波早上起床。明媚的阳光洒进租住的套房内。他突然回忆起高中时期在师大附中的求学时光,想起了他那时最爱上的,也是最轻松有趣的历史课。就决定去给他们教历史的曾冬平老师拜年。
师大附中位于银山市西坪区。西坪区是银山市的学术文化区。区内有师大,银山理工大等四五所高校,学术文化氛围特别浓厚。师范大学附中是全省最好最著名的高中,陇西省每年考上清华北大的学子人数,师大附中要占一半以上。
曾冬平老师的历史课讲得非常好,考点把握的全面,但并不枯燥,讲课风格幽默风趣。讲课中,他常常穿插一些生动风趣的小故事,加上自己睿智的点评,让学生听了深受教益,加强了对课程的理解。
吴波的历史课学的非常好,考试一般在九十分以上,曾冬平老师非常欣赏吴波,两个人也有过许多交流。曾冬平老师曾经感叹说,吴波你大学不学历史真是亏了。
五六年过去了。曾冬平老师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住师大附中家属院。还是高三历史课把关老师。
两人见了面,唏嘘感叹时光的流逝。曾老师说吴波现在你就是万众仰慕的英雄人物了,学校,老师们,同学们都为你而自豪。曾老师给了吴波一份高中他们班的同学通讯录。吴波才知道年前的高中班同学聚会,大家曾经试图联系过他,但是没有联系上。
拿着这份通讯录,高中班同学的脸庞一一浮现,飘过吴波的眼前。其中曾经追求过她的郭冰雨的面容最为清晰。
离开了曾老师的家,吴波买了些苹果,香蕉,一箱牛奶去给师傅老钱拜年。
老钱见吴波来给他拜年大为感动。在离开新民路派出所前的一段时间里,吴波和老钱的关系有些变淡。吴波觉得老钱把林俊仁跟的太紧了。实际在这一点上,吴波对老钱有些误会。在心里,任何时候老钱还是一直向着吴波的。
老钱留吴波吃晚饭,吴波也欣然答应了。
老钱的媳妇做了一桌非常丰盛的年饭。吴波和老钱喝酒吃菜。聊得非常开心。
曾经的同事聚会,难免说到过去的事情。
老钱告诉吴波。陆巧玲肚子现在已经很大了,看样子和林俊仁要奉子成婚。
老钱还告诉吴波。说陆巧玲确实是林家的福星。陆巧玲的爸爸把他们总工的儿子介绍给林俊仁的爸爸林子豪。这个总工的儿子有陇西省省领导的关系。他们合资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迅速地挤进银山市的房地产市场。并成功站稳了脚跟。
老钱还说陆巧玲的远方教育现在办得非常好。林俊仁的爸爸林子豪投资了三百多万,帮助远方教育取得了北京北方教育集团的陇西省总代理权。陆巧玲现在已经在银山市开办了几家北方英语学校。并计划于年后向全省各地市铺开。
老钱说着这一切的时候,观察着吴波的表情。
吴波微笑着,认真细心地倾听,从头至尾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看到吴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平静和羡慕,脸上还是那么的淡然,老钱的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和老钱聊了一晚上,吴波感到心里非常的舒服。他回忆了和老钱马大姐共事的岁月,表示非常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时光。
大年初六,吴波也没有可以拜年的人了,就去城隍庙玩了。
自从二十世纪末启动城管监察以来,街道变得整齐美丽了,商家门口乱堆乱放,遍地摆摊的情况再也没有了。春节期间,街上也难见一个摆摊的民间艺人。事物总是矛盾对立的,街道变得宽敞整洁了,但是也失去了那种充满着民俗味的繁华。想要看这一切。回味儿时童年的记忆,二十一世纪的青少年想看民间艺人的奇妙手艺,身处市井生活热闹的洪流。那得到城隍庙去。
城隍庙里那叫个热闹。有搭台唱戏的,有卖字画的,有一分钟给人画素描肖像的,有卖古玩的,有捏面人的,有吹糖人的,有卖棉花糖的,每处都吸引了很多人。
有一位蜀中妙龄女子,穿一身白色中式衣服,滚了大红边,摆摊浇糖画。一口小黄铜锅,一柄小黄铜勺,坐在哪,面前一块白板,舀起锅中的红糖稀,轻舒玉臂,款运皓腕,小铜勺里红糖稀浇到白板上,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片刻立就。摊子周围人围的满满的,留了一个口子,排起了长队,都是买糖画的家长儿童。后面的儿童急的催促起来,女艺人那好听的蜀音就响起来了:“莫急嘛,莫急嘛,快得很,快得很。”吴波看了一会,心中赞叹。
吴波继续转了一会儿,就听得有一处人们连连叫好。吴波走过去一看,就见一个小伙子在那儿武术卖艺。一根三节棍打得噼里啪啦,一个流星锤舞的眼花缭乱。这种武术卖艺,要的是噱头,棍那锤啊这些,能吸引人。正经打几路拳不一定有多少人看,因为多数人不懂行。人们叫好完,就往小伙子摆在前面的盆子里投进一块到五块的零钱不等。大过年的,赏个钱,图个彩头。
哎,偏有人喊着要小伙子打一路拳。小伙子于是打了一路炮拳,有板有眼,进退有序,气度刚烈。有喊着要看腿的。小伙子于是来了一趟十二路谭腿,精悍迅捷,力出瞬间,精巧刚猛。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吴波内心权衡,如果交手,他未必能占得上风。真是高手在民间了。
吴波不由叫好,然后往小盆里投了一百元钱。小伙子上前一步,一拱手,说道:“谢大哥。”他早就注意到包括吴波在内的几个人了。精武之人,往哪一站,眼神身形,明明白白的。
吴波微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去了。凭功夫卖艺,小伙子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吴波在心里祝愿他能度过难关。
一天下来,吴波非常的开心。明天就要上班了,吴波回家洗了澡,早早上床睡觉,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吴波的这个大年初六夜注定不平静。
有一位金姓老人,患有冠心病,,在何晓云的妈妈那里就诊,因为是病史较长的老冠心病人了,也就开了些常规药,诸如阿司匹林,丹参滴丸,救心丸之类的常规药治疗。
时值春节。金老汉的儿女都要来给金老汉拜年。金老汉从腊月二十五六就开始准备过年。买鱼肉海鲜菜,各种采购。又和老伴儿炸油果子,卤肉,扣碗子,忙了个不亦乐乎。春节儿女们都来了,大家欢聚一堂,就是特别的开心,从早到晚忙乎。他和老伴儿也出去给亲友们拜年。初六女儿一家又来了,晚上招呼着吃完饭,才想起晚上的药都没有吃。于是吃了阿司匹林和丹参滴丸。吃完药不一会儿就感觉心口特别不舒服,胸闷,心疼。金老汉实际是累的。他就掏出一颗救心丸,还没拿到嘴边就觉得人不行了,刚想喊女儿和老伴儿,就晕倒在客厅。
他女儿听得客厅里扑通一声,从卧室出来一看见爸爸倒在客厅里。手里还拿着救心丸。他女儿就慌神了,赶快打电话把哥哥一家叫来。把老爹送到了省人民院。倒是没有心梗,去了紧急救治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医生就让金老汉在观察室住一晚,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儿子女儿在询问情况时金老汉就说刚吃了王主任开的药,就感觉到不行了。这一句话就把祸事给惹出来了。他这儿女心疼老爹,就认为何晓云的妈妈王主任开的药出了问题。
正好何晓云的妈妈大年初六夜值夜班,也参与了救治,金老汉的儿女就质问何晓云的妈妈。因为金老汉的儿子态度不好,何晓云的妈妈争辩了几句,事情就出来了。金老汉的儿子就了不得了,打电话叫来了一帮子十几个亲友,围攻谩骂何晓云的妈妈。医院两个夜班保安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期间何晓云的妈妈和金老汉的儿子吵起来了,金老汉的儿子就打了何晓云妈妈两个耳光,把何晓云的妈妈打哭了。
何晓云的爸爸大年初六也是厂里领导总值班,不在家。何晓云恰在此时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听得妈妈哭哭啼啼的,一问情况,立刻去了医院。
何晓云到了医院,直接去了妈妈的诊室。就见外面围着一些人,小小的诊室里也塞满了人。此时何晓云的妈妈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因为金老汉的儿子心疼他老爹,为了出气,打何晓云的妈妈是用了十分力的。何晓云看见了格外心疼,质问道:“谁打的我妈妈?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凭什么打人?”
金老汉的儿子走上前道:“我打的怎么了?你妈把我爸治的躺到医院了。他该打。”
何晓云说道:“你打人是要负责任的。”说完拿出电话欲报警。
“我负你个屌的责任,你妈把我爸治坏了还不承认呢。”金老汉的儿子说道。
让何晓云始料不及的是,金老汉的儿子突然抬手左右开弓,结结实实的扇了何晓云两个耳光。
何晓云人长这么大以来,从来还没有遇见过如此野蛮之人。当下被打懵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金老汉的儿子叫骂道:“你个三八还想叫人,你叫啊。”
一句话提醒了何晓云,何晓云就把电话给吴波拨了过去。
从警以来,吴波的电话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这一点他已经养成了习惯。
节日深夜的电话铃声格外刺耳。平稳镇静如他之人。心也不由自主咚咚狂跳起来。
接了何晓云的电话,问明情况,吴波立刻穿衣起身,出门打的向省人民医院急诊部赶去。
吴波到了省人民医院急诊部,到了内科接诊室,挤进人群,见何晓云的妈妈半边脸肿的老高,何晓云两边脸也被打的都有些红肿。
吴波高大健壮,特别沉稳镇静,这种气势一时把其他人给压住了,接诊室内就安静下来。吴波问何晓云的妈妈:“阿姨。病人现在怎么样?”
“情况平稳,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病人突然晕阙,观察应该是劳累所致,加之他是老冠心病人。好像还喝了点儿酒。现在观察室观察治疗。”
何晓云的妈妈话还没说完,金老汉的女儿就叫骂道:“你不要脸,少把问题推到我们身上,是你把人给治坏了。”
金老汉的儿子从小就是混社会的。参加工作了,又有了家室,也上了些岁数,痞气仍然不改。加之野蛮惯了,骂道:“你他妈还想推卸责任,今天要让你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说完上前又想打何晓云的妈妈。人就是这样,打开了手,动不动手就痒地想打人。
他的手刚一扬开,吴波上前一步。铁塔似的插在他的面前说道:“这位朋友,别冲动。有话咱们好好说,事情商量着来。”
“你是哪根葱,别管我们的闲事。”吴波的正气让金老汉的儿子有些害怕,但是他仗着人多,不愿认怂。
“老人出了事,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但是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大家就商量着来。我的意思,老人现在没问题。你们就先回到观察室去陪伴老人。其它的问题明天上班了咱们通过正常的渠道合理合法的解决。”吴波劝说道。
金老汉儿子叫来的人里边有人朝吴波嚷道。:“你别猪鼻子里面插葱,装大象。”
“就是,哪风大了哪凉快着去。先让这个医生承认她把人治坏了。”
金老汉的女儿说道:“王主任,我尊称一声王主任。你今天必须先把责任承担起来。另外,我爸的医疗费,我们所有这些人的交通费,误工费都必须由你来出。”
“我的治疗没问题,你爸在我这儿看病不是第一次了,一直开的这些药,过去怎么不出问题?至于你说的那些费用,不该我承担,我一分不出。你想讹人,没门。”何晓云的妈妈说道。
金老汉的儿子和女儿还有几个人就涌到了何晓云妈妈的身边,撕扯着他的衣服逼迫道:“责任你不承担也得承担,钱你不出也得出。”
何晓云说道:“有责任我们给你出,没有责任我们为什么要给你出”
这时别的医生来叫何晓云的妈妈去给两个急诊病人会诊,他们也不让走。
吴波说道:“我劝你们让医生去工作。问题咱们通过正常渠道去解决。你们这样干扰医院的正常的医务秩序是违法的,是要受处理的。”
“你滚一边去,轮不到你来教训人。”金老汉的儿子说道。
这时金老汉的女儿撕扯何晓云的妈妈,一下子拔掉了数根头发,疼地何晓云的妈妈大叫起来。
吴波一看这一家人纯粹蛮横不讲理,事情没有办法理性地解决,就对他们说道:“这样吧。我们到外面过道商量一下,给你们个答复吧。”
到了外面,吴波对何晓云和她的妈妈说道:“这家人蛮横不讲理,我看不要纠缠下去了,你和晓云先走,往前有没有能出去的地方?”
“这个通道头有个门通到后楼和后院,后院的后门可以出医院。”何晓云的妈妈说道。
“那你们先走吧。直接回家。打电话给院长叫他换人,呆到这儿也无法工作”吴波说道。
“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你们赶快走。”
对方人多势众,何晓云和她妈妈能否顺利脱身,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