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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正月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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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风尘,憨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银山市。他看到美好的前景已经向他招手了。

    吴波把憨子接到了自己家,立刻和秦部队长联系,约好周一早上去面试。

    一年多不见,憨子显得比过去结实了,也变得沉稳了许多。他的脸上显示出他的内心很兴奋。

    刚一进吴波家,憨子就急着往外掏东西,嘴里念叨着:“秀才你不知道那修来的福气,这些是春花带给你的。”

    看着憨子掏出来一斤茶叶,两个猪血馍馍,一小包腊猪排,一包油果子,吴波感到了承受情感之重。

    吴波闻到了腊猪排的香味。他拿起油纸包着的腊猪排来,在手里翻转着看了一遍。轻轻地放下问道:“春花没说什么吧。”

    春花说了,让你不要惦记家里,好好工作,爷爷她操心的好着呢。

    吴波的眼睛湿润了,春花对它的一往情深和付出,让他内疚。

    “秀才你小子,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吧。”憨子说道。

    “好你个憨子,给我一个毛都没有带,就让我为你白出力啊,”吴波转移话题说道。

    “看你秀才说的,不管成不成,我永远记着你的情,”憨子拿出两斤最好的南陇龙井茶,“这是你的,另外还有两斤是给部队首长的。”

    “成。你和我下去再给首长买点礼物,明天咱们一起去。”吴波说道。

    春风吹过来很凉,但是没有冬天那种刺骨的冰冷,很润泽,很柔和的那种感觉,渗透到人的肌肤里,有让人充满活力的感觉。吴波和憨子到了汇元商厦,吴波买了两瓶53°飞天茅台,花了两千六百多块钱。

    憨子说道“你不用招待我喝这么贵的酒,随便买两瓶就行了。”

    吴波说道:“想得美。你想哪去了?这是给部队首长的。”

    憨子说道“秀才,你为我花这么多钱,让我心里确实过意不去。”

    吴波说道:“这都不值什么,只要你能有出息就成。”

    第二天上班,吴波把队里的事情交给范大民,然后回家领着憨子直接去了部队。

    再次来到部队,吴波心里生出一种亲切地感情。厚厚的城墙,沧桑的古堡,肃穆的哨兵让吴波感受到军队的森森威严。

    憨子的脸上出现了仰慕的表情,有些紧张地对吴波说道:“秀才,我担心打不好。”

    吴波说道:“放松心情,相信自己,按你的水平正常打就可以了。不要有思想负担,否则容易发挥失常,反而不美。”

    秦部队长见了吴波非常高兴,和吴波亲切握手,互相致意。吴波和憨子把茶叶和茅台酒给了秦部队长,能看得出来,秦部队长非常高兴,让司机把礼物拿回去,对吴波说道:“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酒咱们两个抽时间好好喝一场。”

    秦部队长通知了张教官一行人,直接来到了训练场上。

    比试开始了,张教官和憨子一上手便双拳相交,来了个硬碰硬。两人各退几步,站定再次交手。

    憨子可不像吴波,力量非常好。在家乡整天都有杠铃石锁的力量训练。

    这一硬碰,张教官领略了憨子的力量。不仅暗暗称赞。再次交手,两人都毫无保留的施展出了平生所学。动如雷霆,疾如闪电,打的难分难解。

    秦部队长看着场上局势两分,面带微笑,心情不错

    秦部队长和吴波对视一眼,吴波说道:“部队长,我这兄弟怎么样?我看可以了。”

    说话间,张教官和憨子跳出圈外,收手。张教官冲秦部队长笑着点点头。

    秦部队长大喜过望,当即拍板,特招憨子入伍。

    汉子咧嘴笑的那叫个开心,笑完就腼腆扭捏起来。

    秦部队长留吴波和憨子中午吃饭喝酒。吴波因公务在身,婉转推辞了,为了给憨子一个心理上的缓冲时间。

    秦部队长让憨子回家收拾安排一下,就可以来部队报到了。

    憨子特招成功,吴波从心眼里为憨子高兴。憨子通过自己的功夫能力,堂堂正正地成为了一名令人羡慕的军人。曾几何时,这也是吴波内心的愿望。

    吴波叮嘱汉子到了部队以后努力学习,努力训练,不要辜负了这个大好的机会。不要辜负了自己的青春。

    憨子临走的时候对吴波说让吴波不要多心,如果确定吴波是不要春花了,那他就追求春花了。一直以来憨子都非常喜欢春花,但是春花的心在吴波身上,吴波又非常优秀,这让憨子感到自卑。

    现在即将完成特招,成为一名光荣的军队特战队员,吴波又和春花分手已久,他感到自己有底气去追求春花了。

    吴波说如果憨子真能和春花在一起,他感到非常高兴,他会祝福憨子的。

    憨子返回的时候,吴波给憨子,春花,爷爷每家准备了一份银山特产,两瓶银山大曲,亲自把憨子送到了长途车站,挥手告别。

    潘英男是那晚在城市之光小区碰见吴波以后,仔细思考了一番,断定有隐情。他心中窃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可是你吴波自己做的,要是让老子抓住你的把柄,非得搞你个身败名裂,出口心中的恶气。

    潘英男立刻找了一家负有盛名,叫做帮民的事务调查所。以吴波和自家女性亲戚有染为由让他们调查跟踪吴波。要争取拿到切实的照片,录音等证据。

    然而几天盯梢下来毫无收获,吴波的生活比较规律,基本是单位家里,没有什么出格的活动。因为吴波的身份是现职公安民警,这家调查所产生了畏难情绪,意图退单。潘英男又加大了价码,让他们不要着急,长期盯梢,一定要争取拿到证据,给自己的亲戚一个交代。

    潘英男这样了金主也是不太好遇的,帮民事务所这才咬牙决定继续做下去。

    盯梢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潘英男也明白自己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还得慢慢来。一时半会儿没结果,麻手那边却安排好了。王彦来找潘英男,说麻手准备动手了。潘英男一想也好,先胖揍吴波一顿出口恶气再说。后抓住吴波和有夫之妇有染的证据,再搞他个身败名裂。

    潘英楠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王彦:“安排好了吗?如果有个纰漏,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彦说道:“老板,你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就是有事儿也绝对不会牵连到我。”

    潘英男说道:“好。这件事情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钱不多,你先凑了给你朋友,过后我给你。”

    正月不知不觉的在忙碌中过去了,二月春风和畅,春光明媚。

    二月初一这天,吴波吃完晚饭已经是七点半了,然后他沿着街道慢慢地向吉安小区走去。

    暮色弥漫开来,将城市笼罩在暗夜之中。

    吴波快走到吉安小区门口了,保安在大门里懒洋洋地来回转悠,小区里传来了几声狗吠声。吴波的意念荡漾开来,他想着明天是二月二,春龙节。龙是祥瑞之物,和风化雨。滋润万物,民间素有二月二剃龙头的说法。吴波心里想着,明天尽量抽时间剪头发,讨个一年的彩头好运。

    麻手手下一个马仔叫做猴子的,中等个头,精瘦机灵。眼看吴波走到大门口了,正好四下无人,看得真切,假装在地上绊了一个踉跄,一头向吴波的腹部撞去。

    吴波虽然意念不在注意四周上,但是习武之人,反应奇快。看此人貌似踉跄摔倒,实则用足了十分力向他的腹部撞来。待到马上就要撞上了,吴波的身形向右一移,猴子的身体已经无法刹住了,前冲的身体跌下来,在人行道上向前滑行。脸部剧烈地蹭在行道砖上,一下子左脸血肉模糊。唉呀妈呀疼得大叫起来。

    麻手本来是让猴子寻衅滋事的,没想到弄巧成拙,猴子先受了伤。他于是给另外两个帮手使个眼色。一个假装去扶猴子,麻手领着另外一个身体壮实的男子,大骂着向吴波冲来:“你妈没长眼啊,看把我兄弟撞成啥样了?”

    话音未落,猴子在另一个搀扶下也站起身来,两个人也向吴波扑来。

    吴波把这四人扫了一眼,看这四人面相不善,都是社会混混的样子,而且眼光一直盯在他的身上,有攻击的意图。

    吴波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他是自己撞的。别没事找事。”然后就向小区里走去。

    麻手喊道“你把我兄弟撞伤了,还想一走了之。弟兄们,给我上,把他扁一顿。”

    麻手仗着自己个高强壮,和另一个强壮的男子首先出拳直奔吴波的面门而来。猴子和另一个直奔吴波的侧面。意欲将吴波先放到,然后狂踢狂踏一顿。

    麻手几个还没看见吴波是怎么出手的,只见吴波身形移动转了一圈,他们四人都结结实实地受到痛击,被打得躺倒在地。

    吴波看麻手是个领头的。一脚踩住麻手。猴子三人一看吴波不是善茬。爬起来没命地跑了。

    吴波用脚踩住麻手,掏出电话给老钱打了过去。

    仗着自己强壮,麻手还想从吴波的脚下挣扎出来。无奈感觉到吴波的脚上像有千钧之力,他被死死的钉在地上,麻手在心里哀鸣道,栽了栽了。

    老钱不一会就带领着一名辅警到了,吴波和老钱一起去了新民路派出所。

    “今晚林所值班。”路上老钱对吴波说道。

    吴波知道老钱的好意,林俊仁不好打交道,老钱这是让他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你把这家伙好好审一下,是个领头的,他的三个手下跑了。估计受人指使。”吴波对老钱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报复,你得罪什么人了,心里大致有个方向吧。”老钱反应很快,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当刑警嘛,办了案子,总有得罪人的时候。”吴波说道。

    到了新民路派出所。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吴波感到非常亲切,感慨万千。这是他从警生涯的起点。再次回来,从前在新民路派出所的时光,点点滴滴,瞬间涌入他的心怀。

    林俊仁见了吴波,微笑着和吴波握手。笑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恭维吴波是局里一颗冉冉上升的明星。

    吴波也热情的说道:“我也很想念你们,至于说成绩,林所过奖了。”

    林俊仁说道:“哪里,你是我们所出去的,我们为你感到骄傲,你是我们所的光荣。”林俊仁嘴里说的不是心里的话,吴波到了河北分局以后,确实做出了成绩,林俊仁心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吴波说道:“祝贺林所已得贵子,没有吃到你的满月酒,实在感到遗憾。”

    林俊仁说道:“家父和巧玲都不想大操大办,也就家里人聚了一下”

    吴波也知道陆巧玲不愿意邀请他,想割断和从前的联系,这他也理解。邀请不邀请也无所谓,而且后来和陆巧玲相处的情况,不见面也好,见了面反而尴尬。再说林俊仁也是不愿意邀请他的,这些吴波心里都清楚。

    寒暄已毕,进入正题,林俊仁脸容一肃说道:“吴波,虽然你是咱们自己人,但是执法守法,我们还是得按程序来,你说呢?”

    吴波说道:“林所,这是自然。”

    林俊仁说道:“老钱,那你领着他们先去做笔录吧。”

    吴波就和老钱走了。

    老钱小声对着吴波说道:“总是装个大尾巴狼,脸子摆给谁看呢?”

    吴波笑道:“师傅,你现在是林所的得力干将,不要背后说坏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老钱说道:“师傅我才不怕呢,大不了退休。”

    吴波做完笔录,临走的时候对老钱说道:“你想办法弄清楚,我想知道谁在弄这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尽力吧。有他在,估计费劲,嘴甜心苦,你也没惹他,总是给你使绊子。”老钱说道。

    吴波默然,回避了这个话题。

    人生,有一番风顺,也有激流险滩,有志同道合的同志朋友,也必有不相为谋的阴险小人。

    无论怎样,吴波都不怕,坚持操守,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