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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血劲来治伤,楚欢肯定不是头一个,但如此暴力的挤合崩碎骨片,完全不顾患者能否接受的,论起这份肆意妄为,他该是头一名。
透肉打骨的血劲,极具穿透性,挨上一下,皮肉没事,骨头早就碎掉,如果把这种‘劲’力转柔,一点点揉进骨头里,缓缓刺激碎骨移位,就像楚欢说的,跟拼图游戏一样,完全行得通。
于是刀疤三的腿夹着木板,看起来暂时很好,不过想在三天内完全恢复,还是没有半点可能。
楚欢在古奇的帮助下,倒是有可能在三天内,将他的臂伤调理好。
“大个,你老爸的武馆,怎么回事?”楚欢边享受古奇的针灸,边问。
“哼……”刀疤三抬眼皮瞅瞅楚欢,倒是没像上次一样,迸出‘和你无关’四个字,但还是不想说的样子。
其实在刀疤三醉酒时,楚欢已经听他说了很多,大概就是家传的武术,一直拿来开武馆教徒,而刀疤三却拿这门手艺去混黑道,虽然混成了老大,号称什么金牌打手,但也气得他老爸不认这个儿子。
之后,某个比试之类的,以武馆做赌注,被抢了,老爸也遭了毒手,躺在医院里呕血而死,刀疤三当时犯了事,正在泰国跑路,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他老爸最后一面,真是有够凄惨啊……
刀疤三一路打上门去寻仇,结果被个女人在脸上割了三刀,又被一整个的丢出门来,从此后金牌打手成了人间笑柄,半个油尖旺变成一个南沙码头,靠着偷渡得来几个零碎钱辛苦渡日,连小弟都只剩三两头烂蒜,可以说,江河日下,昨日黄花。
“在你脸上割三刀的女人是谁?”见刀疤三不愿意说,楚欢就单刀直入的问。
“你?”刀疤三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喝醉后连自己内裤颜色都说啦。”楚欢嗤笑。
刀疤三一下子老脸痛红。
“大个,你这样是肯定不行的,不过我会几手坐在那也能把敌人打烂的厉害拳术,告诉我那女人使什么招数,我教你几手,保你大杀四方,赢回你老爸的武馆。”楚欢拍拍胸口,大言不惭。
刀疤三露出明显兴奋的眼神,但还是没开口说话。
楚欢知道他是矮不下面子来,随口说:“这样,我也打算在香港落脚,你那武馆,如果赢回来了,给我一半股份,咱们合开,你当馆主我当教练,好吧?”
“……”刀疤三想了想,重重点头:“好!”
承诺似的答允,让楚欢一阵暗笑,不过也知道刀疤三是把这件事当真了,这正是楚欢欣赏刀疤三的地方,在沙滩上这铁塔似的大汉忍着骨裂之痛,非要揍他一拳那一瞬间,楚欢就喜欢上这个莽撞汉子。
那种激赏,就像是见了古代的侠客,那种‘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侠客!
但在现实社会,这种豪侠往往混得不好,被小人欺负,被权势压制,落得一生孤寡无依,这种事,楚欢听过,也见过。
如果楚欢有能力,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李想那种人是拿来做小弟的,刀疤三这样的人,是用来做朋友的,对人处事,楚欢心里自有一番道理,也许荒谬,是非曲直,的确不在考量中,唯求快意恩仇四个字!
如果楚欢强自出头,非要替刀疤三挡下敌人,夺回武馆,别说刀疤三不同意,就算楚欢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折辱了这个朋友,所以那种事情楚欢不会做,那种近乎施舍的好意,楚欢也不屑给予。
就像是几个月前,皇甫金吾与楚欢的初见面,皇甫金吾那种凌人的盛气,隐于谦逊之后,可仍旧丝丝可见,这并非说皇甫金吾性格伪善,只是,他或许是个谦虚君子,但并非楚欢能够欣赏的真侠客。
虽然之后二人仍然差点成为朋友,也只是楚欢所言‘武技上的朋友’,不是‘真朋友’。
楚欢要求不高,能陪他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起骂娘的,就是真朋友,可皇甫金吾做不到。
对待朋友,楚欢全无保留。
刀疤三一条腿用不得力,全凭两只手克敌,虽然家传的横练功夫‘一串鞭’,能让他瞬间暴发出超乎常人数十倍的力气,但下盘不稳,这巨力就无根,一推即倒,面对平常能够轻松打败的敌人,也胜得那般凄惨,更何况是曾将全盛时期的他打败的敌手。
“那女人很恐怖,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刀,就被她砍倒了。”
这样的描述,让难度更让一层楼。
不过,刀疤三又扭捏着说:“其实,我要挑战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师兄,一个叫中井龙二的日本人……”
嗯?楚欢瞪大眼睛。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要从大概两年前说起,当时香港武术界组团访问日本,这次组团有关香港日本两地的前仇旧怨,香港准备已久,算是蓄势待发,团中许多个古拳术奇才,又有拳界老前辈压阵,一路杀得日本拳术界血流成河,载胜而归。
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日本各大流派怎么忍得下这口恶气,有人剖腹,有人大骂华人卑鄙,研究透了他们的各大拳术名手,以车轮战、下驯拼上驯、拳术先天克制等等战术才赢得胜利,堪称无耻之尤。
但是说起来,战术也是战斗的一种,香港武术界倒是不吝于承认,日本武术界也就越发的气愤。
于是日本人整装待发,也研究出一种蚕食战术,派各流派高手挑战香港武馆,正大光明的,挑战香港各武馆,往往请出公证人,以武馆归属为抵押,逐渐将香港各武馆收归囊中。
这招很阴险,拳术界有规矩,自家事,自家理,如果请来外人,就算赢了,其名声脸面也丢干净了,武馆招牌也可以砸巴砸巴烧柴火了,这也是刀疤三不愿楚欢插手他家拳馆事的原因之所在。
所以香港拳界的前辈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各家小武馆归了日本人,而东洋远渡而来的挑战者还异常狡猾,就是不碰那些有高手坐镇的拳馆,这让大家都很气愤,也暂时无法可想,大骂敌人卑鄙,也不想想,当初自己正是用这种手段,打得日本拳界落花流水的。
总之,刀疤三家的拳馆,就是大潮流下的小小牺牲者。
那个轻易打败刀疤三的女人,名字叫做水原星竹,是个气质冰冷如霜雪的武道狂热者,也是这次日本踢馆计划的主要执行人之一,她横扫了十多家小武馆后,一时偃旗息鼓,不见踪影,也许正在计划大事件。
而坐镇刀疤三家武馆的,是水原星竹的师兄,名为中井龙二的日本人。
“交过手么?”楚欢皱着眉头问。
刀疤三摇头,说当初交手签订的生死状里,有条款说失败一方,必须半年后才可以挑战,三天后,正是期限。
“中井龙二应该挺忌惮你的,否则不会派那些流氓挑畔吧。”楚欢掐着下巴计算着,“这样说,他实力或许不高。”
“他是水原星竹的师兄,差不到哪去。”刀疤三冷哼,“那些见风倒的混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今天这一出,不像是日本人策划,肯定是刺头那小子自己搞出来的,叉的,伪军比日本鬼子更可恨!”
楚欢深有感触的点头。
刀疤三恨过后,又哈哈笑了起来,因为想起了楚欢用血劲拍了刺头脑袋一下,那力道,他受过,现在可有刺头好受了。
刺头现在的确很好受。
他刚醒,就觉得眼前一切都是朦胧的,脑子里像是装了三斤半的黄豆,只要稍稍一晃,就乱七八糟的疼,脑仁儿疼,疼得他想撞墙,偏偏在他面前穿笔挺中山装的年轻人,还拿一种异常厌恶的目光瞅着他。
“中井先生,中井先生!我这可都是为了您的武馆啊!”
刺头躺在病床上,嚎哭着。
“闭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只是要你去下战书。”中井龙二冷喝声。
“可、可是刀疤三那个混蛋主动挑畔,还说上次打败他是用了阴谋,说日本武士都是一群卑鄙无耻的蛀虫,只敢挑战小武馆,根本不敢去碰那些名家……”刺头很义愤填膺,很凛然,像是为了主子家的柴火垛去咬小偷的忠狗。
“混蛋!”中井龙二大吼,显然刺头的目的达到了。
“那家伙还有个帮手,他只是轻轻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就感觉脑袋像是被车撞到,疼死我了。”刺头急忙又说。
“轻轻的,一拍?”中井龙二拨开刺头那鸡冠样的长发,赫然看到,在刺头头发里,有个血红手印,就印在头皮上。
“这是……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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