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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被送进去之后,大铁门哐当一声就被关上了。
就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口,被二十多个人的眼神洗礼着。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从号房的最后面,过来了一个年轻人,大概三十出头,眼睛扫了一下宁非,问道:“干什么进来的?”
宁非马上恭敬地回答:“我什么都没做。”
那个人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说完,将手里的一块肥皂递给了宁非,说道:“去洗个澡,我们再谈。”
所谓的洗澡的地方,其实就是所有人面前的一个蹲坑,当然,中间隔了一道矮墙,宁非必须要蹲在那个一米高左右的矮墙后面,在两个人的监督下,把衣服给脱光了,然后有人装了两桶冷水给他,接下来,就是蹲在蹲坑上,开始洗澡了。
宁非看过很多这样的电影,一般来说,给你一块肥洗澡,你要把整块肥皂洗完,才能了事,这也不是为了干净,其实就是一种仪式,威吓一下刚进来的新人,要他们守规矩而已。
不过,宁非倒没有遭到这种待遇,身上冲洗干净之后,被两个人送到了号房的后面,一个年长的,大概五六十岁的男人坐在铺板的边上,给他做一个详细的登记。
再接下来,就被安排在最后一张座位上。
所谓的座位,其实就是铺板上按顺序下来的位置,然后两腿盘好,跟打坐一般,要挺直腰杆,坐姿端正,这算是基本要求了。
你以为这样坐真的很简单,其实不然,坐上几分钟还可以,要是真的坐上一天,那也是一件相当要命的事情。
因为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了。
刚打坐没一会时间,刚刚接他进来的那个年轻人,便开始下令睡觉,所有人很有规矩地从铺板上下来,靠墙站成一排,然后有几个人,将堆在后面的豆腐块一样的被子拉开,开始铺床。
整个铺板的功能,就变成了床铺。
按照先后的顺序,依次一个一个睡下来。
可惜,整个铺板只能睡20个人,剩下的两三个人,只能睡在中间的过道里。
宁非最后一个进来的,睡在过道,那是肯定的了。
地上是薄薄的被子,没有枕头,身上盖的那条杯子,早就有了潮湿的味道,很不舒服。
而且三个人并排睡在一起,过道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地方,很挤,几乎就是不能翻身的,只要翻个身,你刚刚睡的位置就被旁边的人挤了,想要再躺下去,也就变成了不可能。
不光如此,二十几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房间睡觉,那打呼的声音,肯定是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吵着宁非根本是睡不着。
加上看守所里是不会光灭的,白天有多亮,晚上就有多亮。
哪里在这种环境中睡过觉啊,宁非虽然躺着,但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也是有十万个不舒服,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步骤,来得太快了。
他虽然知道了陷害他的人中有方紫,其他的人,一点也不知道。
而且整个看守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他也不知道,多少是有着对未知的恐惧的,在这种未知的恐惧之下,他就更难睡着了。
他很想找个人问问,可是整个房间里,一到了睡觉的时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的,这种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刚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一阵急促的口哨声,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有人大喊了一声:“起床!”
不管是睡在地上还是铺板上的人,一股脑就爬了起来,宁非不敢懈怠,毕竟没经验嘛,也是有样学样,赶紧爬了起来,找地方站好了。
昨天分发被子的人,将所有的被子收拾好了,然后将所有的被子堆积在后面,开始整理,其他的人,则被安排到了昨天晚上坐的位置上,然后开始依次刷牙洗脸。
不管是刷牙还是洗脸,都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个过程不能拖沓,否则,一拖沓的话,昨天晚上那个年轻人,就会破口大骂。
他亲眼看着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只是因为动作迟缓了一会会,就被那个年轻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这个时候,也是最乱糟糟的时候。
不用完全守规矩,大家都可以放松一下。
宁非也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四周的情况。
整个铺板上,是按照三个人一排的顺序,一个个坐下来的。
宁非恰好就在中间。
靠墙的位置,坐了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也不说话,就是低着头,微微闭着眼睛,不过,身体很壮实,跟健美教练差不多的身材。
靠过道的位置,坐了一个瘦子,那是真的瘦,估计一米七五的身高,体重一百斤左右,整个一副营养不良的感觉。
这个时候,那个嬉皮笑脸的瘦子,凑到宁非的旁边,问道:“嗨,哥们,看你的样子,第一次进来吧?”
终于有人跟他说话了,谢天谢地。
宁非点了点头。
那个瘦子告诉宁非,他叫林兴达,徽省人,在金陵市已经快二十年了,看守所他是经常进,基本上出去没多久就进来了,所以这地方门清得很,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还别说,人是有些猥琐,不过还是挺热情的。
林兴达告诉宁非,昨天接他进来的那个人,叫姜少华,是这个号房的号长,他还给宁非普及了一下知识,说很早以前叫号长,但是这些年把号长的名字给改了,叫做值日员,其实就是号长,换汤不换药。
所谓的号长,就是这个号房的一把手,大小事务,都是由他决定的。
一般能做号长的人,不是关系户,就是真有点本事,姜少华在外面的时候算个混子,是打架斗殴进来的,在这个号房威信挺高,一般人不敢忤逆他,因为他急了,那是真动手。
宁非有些诧异,问道:“打人,那些警察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