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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猜到的？”
宁非问道。
赵松笑了笑，抿了一口咖啡，似乎是觉得对这个味道不太感冒，又没有继续喝下去了，把杯子推到一边说道：“李治国的调动，我就能看出端倪来了，这一段时间，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我为官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其实到处都的风起云涌。”
说完，他掏出了手机，翻了一下，然后出现了一张照片，给宁非看了一下，说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宁非扫了一眼，说道：“我认识，是常市的副市长，分管经济工作的，以前好像是李治国的秘书，叫裴……裴……”
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赵松说道：“裴兴荣。”
“对对对，就是裴兴荣，这个人怎么了？”
赵松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不管哪一级的政府里面，上到省里，下到农村，你知道，无论哪一届的领导班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宁非虽然没有经历过官场，可是在企业的任命，也是大差不差，根本不用想，说道：“是能力！”
赵松笑了，说道：“在企业，或许是能力，但是在政府部门，能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平衡！”
但凡是独立的对方政府，虽然有上面的监管，但是根据我们国家的模式来说，任何地方上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地方领导班子做出的决定，基本上也就是常委会。
为了防止一个人独大，出现独断专行的行为出来，所以，平衡就显得至关重要了，一般约定俗成中，一把手跟二把手会互相形成一种制衡的关系，双方之间，要稍微有点不合，这才能保证工作稳定进行下去，上面也才会放心。
这是艺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苏省，同样也是这样的情况。
李治国有自己的一帮心腹，除了像赵松这样靠着他的人，当然还有一些在下面一级的人，而这个裴兴荣曾经是李治国的秘书，自然也就是李治国的人了。
李治国被调往蜀中省的第二天。
这个裴兴荣就被带走了，理由是收受贿赂，滥用职权。
赵松跟裴兴荣的关系还算不错，当初赵松去省里的时候，他推荐裴兴荣上的这个位置，按理说，他对裴兴荣是了解的。
裴兴荣虽然已经是副市长了，可是他的妻子，还在下岗工人，并没有利用自己的职位谋私，自己的女儿虽然读高中了，但是因为成绩不太理想，却也没进一个好的高中，这就表明了，裴兴荣其实还算是一个很好的官员的，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受贿的事情发生。
可是证据确凿，裴兴荣家里的两瓶酒里，查出了黄金，两瓶酒的酒盖，都是黄金打造的，外面包裹了一层锡纸，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事情就很明显了，裴兴荣是被栽赃陷害的，有人故意而为之。
裴兴荣下去之后，苏省的官场地震，才算是真的开始，一大波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下台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跟李治国关系好的人，也就是说，李治国几乎所有的关系，在苏省被清理干净了。
按照赵松的说法，他是因为辞职得快，如果不是那么快的话，他的结果，也不会太好。
对于这样的结果，宁非还是有些惊讶的。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
不管宁非说的是什么，赵松都摆摆手，表示了不认同，他想了想，说道：“在我看来，苏省官场上的事情，应该是你这边所遭遇的事情的延续，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姜一鸿的能力是有，但是未必会大得过李治国，这才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所在，我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到底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宁非问道：“你没有找李治国问过？”
赵松摇摇头，说道：“敏感时期，我找他，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我想了想，还是选择来问你，比较好一些。”
赵松还算是聪明的，毕竟官场浸淫了这么久，该懂的东西会懂，该想的东西，也会努力去想。
宁非想了想，问道：“爸，你认为，袁朝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松楞了一下，说道：“袁老是我比较尊敬的人，他这一辈子，也不容易，一直都在战斗，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如果我告诉你，袁朝凤还活着，你会相信吗？”
这话一说完，赵松不说话了，眼神里面，也闪烁了起来，楞了很长一段时间，问道：“真的？”
宁非点了点头，赵松接着问道：“是他做的？”
又是点了点头。
赵松长吁了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好像力气被掏空了一样，说道：“如果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袁老这么多年，无论上上下下，都培养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他亲手提携上去的，袁老临死前，你都见过，不是吗？”
的确，宁非在当初袁老要死之前，去了一趟医院，他在病房的外面，见到了很多人，那些人，一个个都已经不是简单人物了。
想了想，问道：“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他既然已经假死了一次了，作为他提携上来的人，难道不知道，他假死，肯定是有原因的，为了仕途着想，谁会去帮他啊？”
赵松说道：“官场商场在这一点是一样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本和筹码，你就能撬动一张很大的关系网，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即便藏着点什么秘密，但是只要有足够的资源，让这些人倒戈，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一下，宁非的确是有些明白了。
可是，今天赵松带来的，的确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袁朝凤做的事情很简单，把会帮到宁非的人全部撤掉了，最后剩下来的，都是他可以用的人，袁朝凤做事，真的很谨慎，在行动之前，他不允许任何差池的发生。
他对五天之后的那一场大战，隐隐又有了担心，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谁能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