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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
他走出了这扇门，就只有“死”了。
整个鸿运集团，这么大一个商业帝国，就轰然倒塌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在几天前，鸿运集团还是国内最大的民营金融企业，保险行业的销售率，在整个行业内名类前茅，除了几个国有的，几乎是没有敌手的。
而且初次之外，现金储备量也是很大，如果不是卷入这么一场“金融斗争”的话，恐怕姜一鸿一辈子的钱都是用不完的。
迟疑了一下。
又转身了。
回到了酒桌上，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严肃，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说道：“说吧，直接说多少钱，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很多时间。”
常遇冬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宁非，宁非说道：“姜总，我们这个站在云霄顶端的姜总，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般，现在搞不清楚，是你来求我们，还是我们要求你。”
姜一鸿看着宁非，心里的怒火，那是形容不出来，不夸张地说，如果姜一鸿现在手里有把枪的话，他肯定对宁非开枪了，可是，这股怒火必须要压制下来，容不得半点放肆。
“宁非，你是常总邀请过来的，而且，我这笔生意，不是跟你谈，是在跟常总谈，一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姜一鸿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常遇冬说道：“姜总，话都到这了，咱也就不要保留了，我有一说一，这件事，你也知道什么个情况，所以，决定权在宁总的手里。”
其实姜一鸿不是傻子，他知道，他要面对的，不光是常遇冬，还有宁非，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说个价格吧。”
这话，是姜一鸿对宁非说的。
宁非拿起了之前姜一鸿倒的那杯酒，一口干了下去，说道：“市场价的四分之一，如果你能接受，我便全部吃下来。”
啪！
姜一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吼道：“宁非，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不是来给你羞辱的，你要再这么谈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宁非头抬也没抬，说道：“五分之一。”
“混蛋，我就把这批粮食烂在手里，也不会卖给你，不想谈就不谈，走了！”
站起身来。
宁非继续说道：“六分之一。”
他太清楚姜一鸿现在的境地了，如果不接受宁非的条件，他无路可走。
姜一鸿的话，宁非一句都没有回答，只是简单明了的数字，他玩的其实是心理游戏，他深知现在姜一鸿别无选择，越是这样，姜一鸿越是走不了。
“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居然被你这么一个小辈来羞辱，我不干了，绝对不干了，不管你开出什么样的数字来，我都不会干了。”
宁非笑眯眯的，拿起了酒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姜总，你知道这酒为什么这么好喝吗？以为他是用粮食来酿造的，你也是苦出身，你应该知道，粮食对于每个人来说的重要性，你是一个商人，但是首先你是一个华夏人，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认为，你这样的商人，能做得久远吗？”
“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一个坑自己的国家的人，没有资格谈价格，你明白吗？”
姜一鸿不说话了，他只是一直拍着心脏，看起来，好像要气死过去一样。
“你很清楚，我刚刚从鬼门关上过来，你要弄死我，可是我还是坐在这里跟你谈生意，你说你儿子是被我害成这样的，你难道真的一点没有反思过，你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吗？”
“姜落眉只是为了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你作为父亲，不但不支持她，反而找人玷污了她，把她作为你的一个工具，甚至连工具都算不上，至少工具不是你的亲人，而她，是你的骨肉。”
“你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姜落云的身上，是你让他有狂妄的性格，是你让他不知死活，那个晚上，你没有经历过，如果我不还手的话，我想，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请问，我的反击有错吗？”
“你明知道袁朝凤做的事情的不仁不义的，他的目标是坑害所有华夏的老百姓，你不阻止就算了，还跟他同流合污，妄想着赚大钱，华夏五千年的文明没有告诉你，所有贪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吗？”
“我，还有常总在这里跟你谈判，倘若现在占尽优势的人是你，你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我们谈判吗？我想你不会，你会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你会使劲凌辱我们，这一点，我想我也没有说错吧，你现在走出门去，你给那些苏省商会陪着你用餐的老板打个电话，你告诉他们你想借钱，你试试看，有多少人愿意搭理你，现实很残酷，这一点，作为经商这么多年的老商人来说，你比我清楚。”
“我之所以还能来跟你谈判，是给你一条退路，我不一定要收你的粮食，无所谓的，你可以不卖，你大可以嚣张地走出这扇门，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若是有后路的话，你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所谓的袁朝凤，难道他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你吗？”
“我猜，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露面吧，因为他只是想坐等结果，一旦你失败了，你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想，你比谁都清醒吧，别痴心妄想了，你没有后路了，告诉我袁朝凤在哪里，另外，十分之一的价格卖给我，就这两个条件，你自己看着办……”
宁非跟个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堆。
他说的都是实话，对于姜一鸿，他其实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但是考虑到姜一鸿不过是袁朝凤的一枚棋子而已，打掉姜一鸿，不过是整件事的开始，袁朝凤才是真正的BOSS，而这件事里面，袁朝凤几乎是没有出现的。
姜一鸿这次沉默了。
眼睛失神，一下子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菜，一言不发，可以想象，他现在正在进行着心理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