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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心听说谢清允离开国公府的消息,便立即告诉了今夕。
今夕刚刚睡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切。
“知道了。”
她将长发用发带高束,吩咐菊心说:“你去收拾行李,我们今天也回别庄。”
菊心看今夕的反应,心里还古怪着,毕竟谢清允留宿的这些日子,今夕每天都要在他的院子里待上许久。
两个人看上去十分恩爱,不可能谢清允今天走了,今夕反应这么冷淡。
听了她的吩咐,菊心才打消了心里的疑惑,乖巧的答应了下来。
今夕不奇怪谢清允离开。
他在国公府万事都不方便,只有在他自己府上,才能随心所欲。
而她也是一样。
今夕走的悄无声息,等沈忠礼下朝回府的时候,消息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沈忠礼气了个倒仰,手里的茶都洒了出来,当即就要追出去。
“老爷!”
传话的小厮连忙把人拦下,为难的挤出几个字,“大、大小姐说了,搬去别庄是方便给宸王殿下治腿。大小姐说您要是追过去,就、就直接去皇上面前请婚,直、直接嫁去宸王府……”
“什么?!”沈忠礼本来健步如飞,听了这话脚下一崴,胡子都要气歪了!
“她!她怎么能——岂有此理!”沈忠礼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来回找东西要撒气。
传话的小厮在一边,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瓮声说道:“小姐说,要不是老爷您不允,小姐早就和宸王殿下议亲了,说您要想再留大小姐几个月,就、就别管了。”
沈忠礼怒:“她还敢威胁她老子了!好好好,谁要留她在府上了,老子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女大不中留。哼!”
沈忠礼找了个台阶下,就灰溜溜的走了。
传话的小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舒了一口气。
好家伙儿,这事儿总算是办完了。
他刚才一直胆颤着,生怕老爷的铁拳砸在他身上。
951自从失去了零食和电视,每天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位面百态。
老爷子吃下闷亏以后,951就把消息同步给了今夕。
今夕已经到了别庄,隔壁王府的大门依旧是闭紧的。
但常日无事只能呆在树上数夏蝉的暗卫们,第一时间把今夕回府的消息告诉了谢清允。
王爷早上刚刚回府,沈小姐中午就搬来了隔壁,可见沈小姐对他们爷的感情,是真的深厚。
可是得到消息的谢清允,却一如既往的十分沉默。
只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回府的今夕也没有来,只在中午和傍晚,同一时间温了药让丫鬟端了来,再就没有了。
惊蛰端着药放在桌上的时候,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谢清允变脸。
可他仅仅是沉默了须臾,就端了药一饮而尽,半分犹豫也没有。
他将空碗还回去,喉头滚了滚咽下药液,眸色一闪,哑着嗓子道:“带药的人走了?”
惊蛰点点头,“菊心送到就走了……”属下可以直接敲门还回去。
反正就在隔壁。
谢清允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打断他:
“碗洗干净了,先放王府的厨房。”
惊蛰迷茫的点点头,端着空碗,一脸恍惚的离开寝殿。
在外头等他的霜降狐疑的挑了挑眉,“怎么了?”
惊蛰吞了口口水,艰难道:“爷和夫人、可能、可能、闹什么矛盾了。”
他追着霜降一路说道:“今天爷主动要搬回来,还没告诉夫人。夫人中午跟过来,正好是爷喝药的时间,但是夫人只让菊心端了药过来,要是平时,夫人定是亲自来的,药肯定也是在府上煮啊!”
惊蛰越想越心惊肉跳,“不好,爷和夫人肯定是吵架了。不对啊……国公府的时候,爷和夫人挺好的啊,就昨天……爷还在夫人房里待了一个下午呢……”
惊蛰说着说着,声音就放低了。
他惊恐的想,该不会是爷昨天下午,轻薄了夫人不成,反惹恼了夫人,才主动回来的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险些没拿住碗。
霜降眼疾手快的托住碗底,无奈的放回他手里,曲指叩了一下他的头。
“别胡思乱想。爷有自己的考量。”
再不制止他,他还不知道要脑补到什么地步,到时候要是又在爷的面前出了什么差错,保不齐又像之前那样,脸一肿半个多月见不着人。
已经入了夜,是个阴天,天上连月亮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今夕换上夜行衣,从后门离开了别庄。
按着951给的路线图,很快找到了谢焰的皇子府。
951贴心的把每个地点的暗哨都给今夕标了出来。
谢焰的府邸看着只有几个侍卫松散的把守,实际上每个角落都有他的死士看着。
铁桶一样的守卫看着不好潜入。
今夕也没打算悄悄的来。
她找到一个入口,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这个位置的死士,就冲着谢焰的住处径直而去。
谢焰还未歇下,这几天他好几个据点连番失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由他经手的事务也出现了差错。
今日朝堂上,他还因为此事遭了皇帝好大一通指责。
这一连串的事,就好像有人早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伪装的天衣无缝,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的谢焰,因为这几天焦头烂额,数夜未眠。
屋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映在墙上,影影绰绰。
谢焰眼神一动,他此刻正拿手倚着脑袋,看似昏昏沉沉,实则一直警惕着。
察觉到屋内进了人,他假意闭眼假寐,实则手缓缓伸向了茶盏上,打算立即以碎声为号,引人过来。
可他手还没搭上茶盏,蓦地有一物破风而来,正巧击在他虎口处。
“啊!”
谢焰痛呼一声,顾不得装什么昏沉,立即捂住流血不止的左手虎口。
他抬眸看向前方。
只见一人身穿夜行服,手里举着一个十分古怪的东西,方才射伤他的东西,应该就是这玩意儿射出来的。
可是那东西又不像袖箭,也不想是用嘴吹的针筒。
这东西发射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又能藏在手心,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暗杀武器。
大有可能是西域传来的新型武器。
谢焰眼中划过一丝贪婪。
他挥臂掀翻了茶盏,邪笑道:“不管你是何人,既然敢来,就把命和宝贝一起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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