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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的女生叫宣美,视频里她正缩在床脚,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拿着手机,手机开着摄像模式,镜头对着她。
她满脸的眼泪,惊慌的哭着:“亚泽,我好怕,我好想你。”
说完这话,她身体猛地一僵,惊慌褪去,换上一副阴毒的表情:“想他干什么?他家里那么有钱,却舍不得给你买一件值钱的东西,天天带你去吃路边摊。”
“不,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大部分都花在我身上,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点好的。”
“呵呵,他是装的,他在骗你,他就是想跟你上床,你有病,身边的朋友都不喜欢你,他又怎么会真心爱你?”
“你胡说!他不会这样……”
屏幕翻转,晃过宣美床边的窗户,一张惨白的人脸一闪而过。
啪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黑了下来,只能听见宣美无助的尖叫。
“没人会爱你,你不值得人爱。”
在视频的最后,响起这道怨毒的声音,仿佛在给宣美洗脑。
我心里发寒,看向那男生,他应该就是宣美口中的亚泽。
男生搓了把脸,“我叫江亚泽,是宣美的男朋友,手机是分手前宣美落在我那里的,我昨天去找她,一方面是给她送药,一方面就是还手机。”
“药?”我拧眉问:“啥药?”
“治疗躁郁症的药,宣美患有躁郁症,需要吃药治疗,不过是轻微的,她已经休学治疗一年,快好了。”江亚泽解释说。
杜涛跟江亚泽说:“你把你跟宣美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尤其是宣美什么时候闹着要跟你分手的。
江亚泽点头,把他跟宣美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他父亲是治疗宣美的医生,江亚泽去找他父亲的时候,意外碰到宣美,两个人慢慢熟悉,彼此吸引,在他的帮助下,宣美的治疗很成功,重新回到校园。
本来两个人好好的,一个星期前,宣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跟他索要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奢侈品,买不到就会暴躁的发脾气,可每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宣美又会哭着给他打电话道歉,说自己不想买那些东西。
“前天晚上十一点多,我们两个打电话,我说带她去找我爸看看,她当时同意了,谁知道第二天就跟我说要分手,态度强硬,我看她情绪不对,也不敢纠缠她,就假装同意了,后来发现她的药和旧手机还在我这,我就想着给她送过来,顺便看看她的情况,谁知道她会……”
江亚泽痛苦的低下头,“今天我偶然在她手机发现这段视频,当时涛子就在我旁边,他说宣美可能是被缠上了,就带着我来找你,说是你会看脏。”
杜涛忙着说:“亚泽他爸是我家疗养院的顾问,我跟亚泽从小就认识,而且你们没有看见窗户外的那张脸吗?”
我犹豫了下,问:“她住在啥地方?”
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我也想管这事,好好一个人在我眼前摔死,我没法当没看见。
而且她死的确实蹊跷。
我房间的窗户跟教室窗户差不多高,我特地站在窗户前试过,背靠窗户站着,单靠自己的力气往外仰,很难掉出去,至少要坐在窗台上。
江亚泽说:“宣美在校外租了房子,我带你们过去。”
宣美租的房子在学校后面的职工家属区,是个小开间,我一进门就忍不住喟叹一声,觉得很舒服。
这种想法刚出现在脑袋里,我就浑身一激灵,能让我觉得舒服的地方,都是有阴物的。
我心情有些沉重,在屋里转了一圈,在宣美的床底发现一缕未散的鬼气。
杜涛一直跟在我身后,看我往床底看,直接往地上一趴,从床底拖出来一个黑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姻缘娘娘的牌位。
“我去,这东西怎么在这?”杜涛把牌位扔的老远,惊呼道。
江亚泽解释说:“这是宣美特地去滨河县求来的,说是能保佑男女关系和睦,不吵架,她性格敏感,跟我在一起老是没有安全感,她跟我说了很多次,我就由着她去了。”
我捡起牌位,经过杜涛的手后,上面仅存的那点鬼气已经彻底散去。
但上面有鬼气,就说明之前有东西附在上头。
“宣美听谁说的?在滨河县啥地方求得?”我追问道。
江亚泽皱眉,回想半天,说:“她说社团里一位叫高冉的学姐跟她说的,具体在滨河县什么地方求的,这我不知道,当时是高冉带她去的,她那时候跟高冉关系很好,不过最近没怎么听她提起过这个人。”
又是高冉!
吴立阳和杜涛第一次去老图书馆,他们俩就说是跟高冉打赌,输了才去的;刘彤出事,也是听了高冉的话去红楼祭拜姻缘娘娘,才会被红楼女鬼缠上;宣美离奇跳楼,也跟高冉密切交往,还听她的话求来了姻缘娘娘。
我猛地攥紧拳头,我似乎找到串起这一切的线了,是高冉!
我跟杜涛说:“给高冉打电话,看她在啥地方。”
他点头,拨通了高冉的号码。
杜涛开的是外放,电话一接通,就听高冉说:“石晓晓,你终于找到我了。”
此时,她说话的语调跟宣美视频里那道充满恶意的声音语调一样,只是音色不同。
“你在啥地方?”我没问她是谁,那些话还是当面问她更有意义。
她的声音转瞬变得娇媚,“轩,你告诉他们,咱们在什么地方?”
周轩在她身边?
“哟,你还不好意思吗?”她咯咯笑了几声,“我在轩的房间呢,想要见我,尽管过来。”
“周轩还在疗养院?”我问杜涛。
他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我过去,你跟江亚泽留在这。”我跟杜涛说。
杜涛追出来,“我跟你一起,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我,你自己进不去。”
我一想也是,就让他跟着了。
路上,我从兜里掏出好几张符纸给他,“你拿着,没准有用。”
他小心翼翼的装起来,好奇地问:“有咒语不?我看别的大师用符,都要叽里呱啦的念一通。”
“……我的没有。”我沉默几秒,说。
我爷留下的书里没写,我以往用也没念过,我觉得我爷的符是不用念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