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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钱,抢粮,抢土地,北境战场上沈策这些都干过。
他坐镇北境之际,没有人能从他手中抢走哪怕一寸土地。
班师回朝后更没有人敢跟他抢任何东西。
现在竟然有人抢到他头上来了?
除了对古玩颇为上心的古青松以外,在场这些武协成员压根就不清楚“时光之尘”的来历,也同样没兴趣知道它怎么会在沈策手上。
故而,沈策的话听在他们耳朵里要么就是装疯卖傻,要么就是虚张声势。
南林大公国国主跪在他面前亲手将“时光之尘”戴在他手上?
听起来简直荒唐至极。
郭信,马硕等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反倒是古青松心里莫名沉了一下。
当年那场举世瞩目的灭国之战后时光之尘便不知所踪。
据传是被当时率军攻破国都的北境主帅沈策收入囊中。
对于这些古青松是清楚的。
眼下这个年轻人口出狂言,居然大言不惭是南林大公国国主亲手给他戴上的时光之尘,岂不是从侧面表明自己就是沈策,那位北境战神?
时光之尘对于南林大公国皇室而言几乎等同于国宝,尽管市场估价五个亿,可对他
们来说,那是无价之宝。
如果说他们在国破之际将它进献给了沈策,完全是讲的通的。
可是......
古青松目光凝重注视着沈策。
脑子里不由自主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个同样姓沈的小子难道就是沈策,沈天王?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沈策从迫于王族压力连夜逃离帝都,这一年多来王族与他曾得罪过的豪门世家,以及政敌正在四处追杀他。
他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的露面,且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站在沈策的角度,他选择退位隐居,只不过是不想再过问世事,并非忌惮那些王族与世家的追杀。
然而,他戎马五年,家国安危就如刻在骨子里一般。
这次沈万山遇袭,几条无辜的生命就那么被夺走了,他们关系到的家庭,只是十万万百姓中的几个,倘若将来战端一起,失去家园与生命的百姓将是成千上万。
国破家安在。
破巢之下,安有完卵。
届时,别说宁静的生活,连稳定的生活只怕都没有了。
不止是他,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
尤其是东境水师,乃至军部与中枢院似乎对这件事束手无策,只能忍气吞声,更让他多了几分急迫感。
这才有了当晚他与叶奉的那番谈话。
言归正传。
古青松很快打消了那个荒唐的念头。
沈策的话听在其他一众人等耳朵里,除了有些不知所云,便是狂妄自大了。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儿糊弄来了?”
“跟一个白痴废什么话,东西拿了,人宰了就是。”
既然东西都抢了,自然要杀人灭口,要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要坏了武协声誉。
咕噜!
面对荣白疾言厉色的指责以及一众武协成员的奚落与恐吓,沈策不紧不慢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顺手将被子倒扣在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缓缓起身。
似笑非笑与旁边一脸厉色的荣白对视了一眼。
二话不说,扬起手掌朝他抽了过去。
荣白目光一凝,刚要躲避,却发现身子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轰!
下一秒。
在一众武协成员惊愕的目光下,荣白整个人直接凌空横飞出去。
一脑袋猛然撞在一侧的一面墙壁上。
轰!
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落下。
那面墙壁硬生生被撞出一个蛛网状的凹陷。
荣白的修为固然在他们这些武协成员中名列前茅,可他的脑袋终究是硬不过墙壁。
刹那间。
鲜血迸溅,头骨碎裂。
身子抽搐了几下,当场没了声息。
嘶!
现场瞬间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倒抽凉气声。
一阵凌冽如刀的寒意弥漫全场。
荣白,本市武协最为强悍的青年翘楚,居然连他一巴掌都扛不住?
甚至连换手的资格都没有。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更诡异的是沈策刚才那一巴掌看上去并不快,以他们习武之人对危险的敏感度,完全是可以躲开的。
可偏偏荣白却好像就站在那里等着被他抽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哗啦!
一秒回神。
除却古青松,郭信,马硕等人当即摆开架势,目光警惕再次打量着沈策这个怪物。
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聒噪。”
沈策再次顺手抽出两张纸巾,视线低垂,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掌,风轻云淡吐出两个字。
马硕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伙何以敢戴着那么贵重的东西招摇过市,何以从头到尾如此淡定从容了。
尽管只是轻飘飘的一巴掌,没有展露出太过高深的武技。
可就是那轻松写意的一巴掌,就能将修为排名前列的荣白活生生给抽死了!
这......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古青松神色凝重,强自镇定问道。
沈策嘴角噙笑,玩味注视着他,徐步朝他走了过去,边走边摘下手腕上的“时光之尘”。
“给你,你敢拿吗?”
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到古青松旁边,将“时光之尘”摆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
古青松:“......”
众人:“......”
这他妈也嚣张了!
可古青松分明感到一股凌厉的寒意瞬间贯穿四肢百骸,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这个年轻的家伙为何会有如此强横的气势?
他垂目看着面前的“时光之尘”,脸色阴沉的像能挤出水来。
虽然看起来并不太起眼,的确也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是人都会喜欢。
可,当下让他伸手去拿。
无可讳言,他心里颇有些忌惮。
沈策给他的压迫感,犹如泰山压顶,令人窒息。
然而。
“给你,你敢要吗?”
沈策的话极具侮辱性。
古青松贵为昌兰市武协长老,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何况,还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
纵然他心中明明已经感到一阵浓烈的畏惧,此时也不能轻易示弱。
要不然,以后他武协长老的位置如何坐的安稳,他以后在武协还如何服众,如何号令他这些部下,如何在昌兰市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