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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灵玉是多少,如今的秦雀再清楚不过,不算少,但也绝对不是一笔大数目,虽然未必人人都能如自己搜寻玄金髓那样来的轻松,但想要搜寻价值相当的几样灵物出来,对于辟海之上的修士而言,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对辟海初期修士尚且如此,对与辟海后期修士而言就更算不得什么了,不要说天风宗紫霄宫那样的天宗,就算禾山坛月这样的小门小户,或许没有那么多高阶灵物灵材,高阶法宝,但对于自家宗门内中流砥柱也不会吝啬修真世界货币一般的灵玉,最多有五行差别而已。各路散修只要愿意在哪个宗门挂个号,成为客卿长老,同样会有不菲的俸禄月例。
但这三人就这么坚持下来了,半年多时间过去了,三人队伍信誉极好。已经先后领着诸多修士进出过天路深处五六次,其中有遇到过强大妖兽时候,也有天罡威压突然闪现的时候,但这三人从没有一次舍弃离去,每一次都尽自己全力庇护众人。
也是这个缘由,三人所带领的队伍,从开始的三两个,到后来的七八个,一直到如今这样一下聚拢过来不下三十个。
秦雀站起身,没有往人最多的那片开阔地凑近过去,就在人群后方隔着十余丈看着远处飞驰过来的一红一彩两道遁光。
数里距离,转瞬便至。光华云霞散去,老屠花千彩两人站定,看看周围围闪动热切目光的的众人,两人神色没什么变化。
顿了一顿,两人相视一眼,花千彩摇摇头,随即老屠高声呼喝出声:“诸位,既然都聚过来,看来是听说过我们三个人的名号了。我就是老屠,旁边这位就是花千彩仙子。还有一个度和尚正在准备些天路中可能用到的宝贝,以后应你们肯定有机会见到他。好了废话不多说,这次入山时间就在三天后,没什么限定,我不管你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要入不周山脉,只要付出相应的灵玉,便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价格你们也应该听说过了,我在这里再说一遍,辟海境不论高下一人一百灵玉,通窍境若有人也想跟着进去的话,一人一千灵玉,诸位道友若是灵玉不足的话,可以用灵物抵换。唯有一点,灵玉先行缴付,概不赊欠。”
“带你们到达三道弯之后,我们三个另有事情,若是自认修为实力不足以应付,最好不要花这个冤枉钱。好了,考虑好了决定要加入的道友可以过来缴纳灵玉,领取玉符了。”面相凶恶的老屠,这几句话却说的很实在,半点没有强逼别人一定要跟他们走的意思。
老屠声音刚落,当即便有人凑到近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灵玉掏出来递了过去,随即从老屠手上接过一枚浅浅暗红色的玉符,得到玉符之后,众人满脸都是喜色,好似翻越不周山脉有了百分百把握一般。
又一个华服男子走到老屠身前,没有如旁人一样递出灵玉,而是躬身一拜:“两位前辈,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灵玉,可否先带我入山,等我回到家族之后,加倍奉上。”
闻言的老屠当即怒目睁圆厉喝一声:“刚刚的话没有听清楚吗?概不赊欠,有灵玉就来,没灵玉就去找灵玉,滚。”说着话时候,横肉狰狞,没了之前的友善。
不用老屠再多说什么,正站在华服男子身后的两人便接连开口了。
“就是,规矩早就定好了,岂是你一个小小通窍境修士想破就破的。”
“没钱就闪到一边去,别挡着我们。老屠前辈,这是我跟我师弟两个,一共二百灵玉。”
听到身后的呵斥声音,还想说什么的华服男子当即神色一变,不过区区通窍境修士本就卑微,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不仅身后两人面带怒意,身前那位老屠更是显出了凶戾神色,传闻有高人曾经定过规矩,在这片山丘上不许厮斗,但这种不知真假的规矩管得了通窍境修士,管得了普通辟海境修士,又哪里管得了那些实力强横的人。没敢再啰嗦什么,华服男子作揖四方,随即满面愁容退到了远处,独自在那里思量起来,不知道是思量另寻他路还是想着去哪儿捞上一票,好凑足一千灵玉。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刚刚那名华服男子只是第一个掏不出灵玉的,一千灵玉对一名通窍境修士实在是太大的数目了,后面接连过来几名通窍境修士,除了其中一人将浑身上下所有灵草灵物折抵勉强凑够一千枚灵玉外,再没有一个能领导血色玉符。
递出灵玉,取回血色玉符。一来一往速度很快,盏茶工夫,十几个人已经如愿得到了血色玉符,其中数人已经等不及,跑到后面炼化起来了。
并非所有人都这么热切,山丘上大约有三十名修士,除了几名出不起灵玉的通窍境后辈外,还有包括秦雀在内的十来个人没走凑上前去,都还在外围处观望。这些人有个类似地方,便是通通都遮着脸,换句话讲,他们十有八.九都是为躲避仇敌,躲避追杀才来到这里的。
对于这种情形,也没有谁感觉有什么意外。
发现一时间再没有人凑到近前来缴交灵玉换取灵符,老屠花千彩两人也不罗嗦,只等了数息时间,便催发血色光华,七彩云霞腾空而起。
人在半空,又传来一句话:“后天正午时分有一刻钟报名时间,大后天一早启程。对了,还有一件事先告诉你们,这一次是我们三人今年最后一次带队入山,以后还会不会来还说不准,你们离开之后向亲朋好友说一声,免得有人埋怨。”话语声落时,两道人影也已经遁到那边悬崖后。
没人在意以后会不会有人埋怨,留下这边许多人尤其是刚刚已经得了血色玉符的修士,脸上都是庆幸神色,庆幸自己赶上了这最后一次,以后这三位高人不再行如此善举,想要横穿不周山脉,不定要费多少周折。
听着周围众人隐隐议论声音,斗笠遮面的秦雀扫了一眼周围,随即重新盘坐下去,缓缓催动起了青木句神诀,与往常不同是,没有打开一枚穴窍,炼化的只是吞入腹中的一枚灵玉,自然还是因为四宗通缉令的事情,秦雀可不想在这里被人无意发现踪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费时费力,难道真有这样良善的人?说实话,秦雀打心眼里,秦雀是不怎么相信这种说法的。
这两男一女三名修士实力毋庸置疑,定然在辟海后期之上,就算一次带二三十个进山,足有两三千灵玉的收入,但三人均分一人入手不过五六百、七八百。秦雀不认为凭着他们的实力,随便换个差事,同样的时间内会比这个赚的更少。刚刚一番打量,秦雀可有确定,三人定然不是为那区区几百枚灵玉的,或者是他们原本就和那些狩猎者一样,习惯狩猎在天路附近,捎带众人不过是顺手而为,赚点零花钱,毕竟修士也是凡人出身,同样有贪财爱便宜的。又或者三人已经到了辟海大圆满境界,如此行事只是在体察世情,为的是领悟那没有一定的真我如一之意。
别人究竟什么想法,秦雀无从得知,无论是什么缘由,对于秦雀而言也都没什么两样,有了刚刚的打量之后,秦雀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后天正午,出一百灵玉换那枚玉符。既然自认无法安然通过那天堑之隔,又找不到愿意信任自己联手合作的人,那就只有和别人一样托庇于高人羽翼之下了,所谓唯一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三人组合究竟有什么样的心思,入山之后究竟会遇到什么情形,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如今的秦雀有足够的信心自保。
进入有天堑之称的不周山脉天路,便是三位领路者,都还要有所准备,否则哪里会有三天期限出现,更不要说一众托庇的人了。片刻之后,整片山丘安静下来,如秦雀这样本来也不喜欢喧闹的不提,就连原本喜欢海阔天空的修士也都收住了聊天打屁的爱好,先祭炼手中刚刚得来的血色玉符,祭炼成功之后稍作探究便继续催动起了心法,力求将自己的真元法力,心神神念通通都恢复到最佳状态。
所有人都在做着诸般准备,除了又来了几道身影之外,听说这次可能是三位高人最后一次出手,为自己终于赶上庆幸之外,两天多时间里,没有发生太多事情。就在早先正午时分时候,秦雀也依着早先的决定,以一百灵玉的价格买来一枚血色玉符。
此刻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刚刚消失,天色暗了下去,明天一早便是那三位高人定下的出发时刻,那些难得安静了两天的十来个修士又开始和身旁相熟友朋窃窃议论起来。
秦雀自然还是老样子,独自盘坐在一颗不算粗壮的大树旁,没有再去催动心法,此刻秦雀正在打量手中这枚血色玉符。不是研究它的效用,虽然还没有祭炼,秦雀也早已从旁人那里听到,这枚血色玉符没有多余功能,只有一个用途,便是相互感应位置,祭炼之后,只要稍稍催动,便能感应到其中代表同样拥有血色玉符的别人位置。
秦雀没有祭炼缘由和先前一样,还是不愿显露自己的真元法力气息,此刻打量这枚玉符,却是因为,秦雀发现这枚玉符炼制手法很有些意思。
初初接触炼器一道,虽然已经成功炼制出了九柄指尖飞剑,但秦雀还不敢说自己已经入了门,最多算是踏在门槛上,勉强能够望望门内景象。眼前发现这枚血色符文与自己之前掌握的都不是一个路子,另有玄奥之处,秦雀生出兴趣也就不足为怪了,要知道,想要炼制出高阶的法宝,可不仅仅是材料高阶,阳火精粹便够,还需要要与之相配的符文禁制。这么算来,符文算是炼器一道的基础之一,一件法宝上,刻画不同的符文禁制,会有大不相同的威能显现。当然,不能将符文一道仅仅当成炼器一道的基础,事实上,符文禁制是并列于诸多法门的单独一道,精研深处,无需借助任何东西便能有惊天之威。
正在暗自揣摩血色玉符之中那几道勾连一起的符文时候,秦雀忽然听到一阵脚踩落叶的嚓嚓脚步声,抬眼便看到一个身影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看样子好像就是冲自己来的。
走来这人虽然没有如秦雀一样头戴一顶斗笠遮面,不过施了一门法术,好似蒙着一层薄雾,别人只能隐约看到薄雾之后是一名男子,想要看的再清楚些,单靠眼力目光就做不到了。
对于这位法术遮面的人,秦雀不认识,但也并不陌生,自己来的第一天时候,便看到对方盘坐在那边一块山石上。和自己一样,也是第一次没去换,今天正午时分才换的血色玉符。
都知道避讳,对方并没有走到近前来,就在两丈之外站定,朝秦雀拱拱手:“萍水相逢也算有缘,这位朋友,胡三有礼了。”
束音成线传入耳中,秦雀心中思量着对方来意同时,同样拱手:“好说,某家白二。不知胡三道友有何指教?”
胡三白二,一听就知道都是骗鬼的,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原本也不是真的要结交朋友,听到秦雀接话,自称胡三的修士再拱拱手:“指教不敢,胡某过来只是想冒昧问一声,明日入山之后,可愿与胡某结个联盟?”
“结盟?”秦雀没料到对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由的微微一愣,顿了顿后,秦雀沉声道:“有三位高人庇护,道友为何还想着与人结盟联手。”
“呵呵,我可不信白道友心里也这么想。三位高人实力高强那是自然,但天路难行,就算凝煞境前辈在此,也不敢说有百分百把握护着众人安全通过。找道友结盟,不过是做个后手,用不到最好,若真有事情发生,也好过慌乱时候临时无措。”
话是这么说,但秦雀立时便听出了对方意味,感情和自己一样,同样对那三位高人行事有所怀疑。顿时来了兴趣:“还请胡道友说说怎么个结盟法。”
胡三显然早就准备好了:“结盟二字其实有些夸大,我的意思,若真遇到什么三位高人照拂不到的危险,你我二人可以相互合作,能伸手时候伸一把手。”
稍作思量,秦雀便接口又问一句:“胡道友,我们这结盟之事,应该不需要发心誓这种东西吧。”
“哈哈,白道友说笑了,我们君子之交,哪里需要那些俗气东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有口头协定足以,一切凭心就是了。”
听到胡三这几句话,秦雀再次拱拱手:“好,胡道友这么直爽,我要再多说就显得矫情了,那就这么定了?”
“爽快。胡某不才,对土行一道有几分自信,不知道友?”
果真直截了当,刚刚商定联手之事,紧接着便讨论起了具体合作细节。敢说出对土行一道有几分自信,那就不是简简单单会催动几式土行法术那么简单了。而且,秦雀可有肯定,对方不止精通土行这一点底气,说话留三分再普遍不过,何况这种萍水相逢因缘际会之下的联手合作,秦雀何尝会将自己底牌通通显露,当即点点头笑笑道:“呵呵,白某修习的是火行一道。”
胡三当即朗笑一声:“哈哈,正好,土行别的不敢说,防御还是有些把握的,正好可以和道友火行攻杀相配合。”
“最好不要出现。”
“也是,最好不要出现,不过真要出现,白道友记得有我这个盟友就好了。”
说完之后,胡三拱拱手,转身迈步出去。
看着对方背影,秦雀忽然又呼喝一声:“胡道友,白某还有一事不解,这里这么多人,道友为何偏偏选中了白某。”
胡三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朝后摆摆,送来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哈哈,胡某自有眼光,莫非白道友觉得周围还有哪个人比白道友更强?”
秦雀才不信这种鬼话,不过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等胡三身形没入那边一丛灌木丛中后,再次抬手看向手中血色玉符时候,秦雀心中不由暗道一声:“小觑了天下人啊。能来到这里,敢来到这里的,没有几个是愚笨的,就连那几个看似张狂的家伙,也说不定是精明十分的主儿。入山后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个个都得提防。”
摇摇头后,秦雀收起心思,再次将心神放到手中血色玉符上,不时还抬起手指,凌空虚画几下,只是一种陌生符文又没有人指点,哪有那么容易揣摩到其中玄妙精髓的,一夜即将,看看东方天空泛起了些微鱼肚白,秦雀皱着眉头带着几分失望神色摇摇头,随即指尖真元涌出,开始祭炼起了手中这枚血色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