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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知道事情有些控制不了,立刻跪下说道:“大人,小人知道大人对蜀王世子不待见,这也是想为大人分忧啊,还请大人救命啊。”
“这小小的灵川府有什么好忌惮的,随他自生自灭就好了,你非要去惹他!让他去剿匪也就算了,也勉强算他职责所在,可你们派人去袭击灵川府,这让我怎么救你们?要是事情闹大了我都要受牵连!真是愚蠢至极!”季玉山指着李怀的鼻子骂道。
“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没有阻止赵庆之的计划,还请大人恕罪。”李怀也知道这事情可大可小,只能想办法把责任往赵庆之头上推了。
季玉山听到李怀这么说也冷静下来,结合前后李怀的态度他也能猜到一些事情的原委,随口说道:“那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呢?”
李怀还在地上跪着,想了想开口说道:“知府大人听说灵川府被袭,立刻派人羁押劫匪到案,连夜突审最终盗匪供出罪魁祸首乃是赵庆之。这灵山镇赵庆之因为佃户流失转投灵川府,从而记恨世子殿下。随后胆大妄为组织人手假扮盗贼袭击灵川府,所幸被灵川府侍卫所擒,知府大人又秉公执法抓到真凶,大人您看如何?”
“此事最重要的是要拿到那些‘流匪’,这恐怕不易啊,那蜀王世子也不是蠢笨之辈,不会轻易将人交给我们。缉拿山贼可是大功,他会放人?”季玉山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说道。
“只需大人休书一封,小人愿意前往劝说世子殿下,定当不辱使命。”李怀磕了个头,朗声说道。
季玉山看了看李怀,这几年李怀也为他立下了一些功劳,脑子也算好使,琼州府地广人稀,想找个人才也不易,他也不太舍得这个部下,叹了口气说道:“那就这么办吧,你起来吧,该怎么写你说说看。”
“只需大人直言要调查此事即可,其余的小人自然会从中周旋。”李怀起身后躬身说道。
姬新禹好好的休息了一天,按道理他应该是睡在整个府邸内院的正房才对。可姬新禹就是不喜欢正房,而是喜欢上了王府园林后面的房间,让人收拾了一间自己住,旁边住着柳琴。起床就能看到美丽的竹林和竹林外的园林,多惬意的地方,怎么也比正房强啊。
姬新禹刚起床用过早饭,正和柳琴园子里闲逛。还没悠闲一会侍卫就来通报,琼州府知府师爷李怀求见,此刻正在林外小院的客厅等着呢。
姬新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往小院走去。来到小院客厅,李怀立刻起身行礼道:“小人李怀见过世子殿下,恭喜世子殿下荡平黑岩领,剿灭悍匪再获大功一件,皇上必定大有封赏。”
“李先生客气了,别说封赏了,我们琼州府地处偏远,上次杀海盗的封赏到现在还没回个准信呢,这次剿匪还得走流程上报,等封赏下来还不知猴年马月呢。”姬新禹坐下,随口说道。
“不管到什么时候,功绩是不会变的,皇上的封赏也早晚会到的,世子殿下不必心急。”李怀也坐下答道。
让柳琴上了茶水,姬新禹喝了一口问道:“不知李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剿匪的事情我已经让人送信给知府大人了,算是交差了吧。”
“世子殿下剿匪之事季大人已经知晓,不日便会上报朝廷为殿下请功。小人本次前来是为了流匪袭击灵川府一案而来,季大人有书信一封,还请殿下过目。”李怀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柳琴,柳琴转交给姬新禹。
姬新禹也不拆开,随口问道:“这流匪袭击我灵川府一案,我已经初步审讯,是云头山的盗匪流窜作案到我灵川府,我明日会带人到灵山镇的镇口将被杀的流匪悬首示众以安民心。”
“不不不,殿下有所不知,这次针对灵川府的袭击,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有人胆敢刺杀世子殿下,此事非同小可。知府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将流匪转到知府衙门羁押,知府大人亲自审讯,如有结果将第一时间告知世子殿下,定要为殿下讨个公道。”李怀听到要将人头示众,立刻有些慌了,差点就说出了实情,还好事先就准备了借口,现在也刚好拿来当做说辞了。
“怎么不简单了,难道这流匪还是有人豢养的不成?这琼州之地有人豢养流匪,这可是闻所未闻啊!再者这些流匪我来审讯难道就不行么?我只是刚回到灵川府,还没有抽出时间来,否则早就查问清楚让他们人头落地了。”姬新禹故作鲁莽的说道。
李怀心想“你要是直接杀了也就算了,要是问出点别的来,可就连累我了啊!”李怀又想了想,一咬牙从袖中掏出了一份礼单递了上去,仔细看能看到,礼单下竟然夹着一千两的银票。
姬新禹让柳琴接过礼单,随手翻了翻,说道:“李先生想要带走这些流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总要给本公子一个承诺吧,这些人给你们以后多久能查出真凶,多久能结案,还有……我灵川府这次的损失可不小啊,这次不仅要抓真凶还需要想办法给本公子赔偿啊。”
李怀听到这里,心中一喜,知道姬新禹要松口了,连忙说道:“小人定然回禀知府大人,查明真凶后定当给世子殿下一个交代,还请殿下放心。”
“那好吧,那就请李先生签字画押,做个交接就将这些活着的流匪都带走吧。”姬新禹招了招手,让侍卫拿来笔墨,写下了交割文书并让李怀签字画押。
签下文书后,李怀又躬身说道:“殿下,不知那些被杀的流匪尸身现在何处?可否……”
“怎么……你们季大人连我剿匪的功劳也想一起拿走么?这些人我都让人去处理了,留着领赏。你就别想带走了,请李先生将那些流匪带回去吧。”姬新禹不等李怀说完,质问道。
“是……是,小人不敢,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多谢殿下成全,小人这就回去复命。”李怀也不敢多说,生怕再说,那些活着的家丁也被留下。
李怀让衙役带着八十多名流匪缓缓的离开了灵川府,姬新禹在集市街的二楼远远的看着这帮人远去。
“这李怀肯定也参与了此事,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这次送我的一千多两银子,估计就是他自己的钱吧,还真舍得下本啊。”姬新禹冷笑着和何兴旺说道。
“这次能拿来一千多两也算是补偿了,希望他们能吃一堑长一智,别再刷这些阴谋诡计了。”何兴旺微笑着说道。
“我倒是希望他们多来呢,这次的事情还没完呢,看他们怎么和我们交代。要是我不满意,我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以为我留下那些人头是想干什么啊?”姬新禹转过身,对何兴旺说道。
何兴旺看了看姬新禹,面色复杂的说道:“全凭世子殿下做主。”
“别叫我世子殿下,私下里还是叫我少爷吧,世子听着生分。”姬新禹叹了口气,对何兴旺说道。
再说花了一千多两,带走了八十多个家丁的李怀,此时已经回到了琼州府衙,将犯人关押后来到了季玉山的书房复命。
“大人,小人已经将人带回,现在正关押在府衙牢中,特来复命。”李怀将人犯名单递上,交给了季玉山。
“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就自己去做吧,别再来烦我了,有结果了来告诉我一声。”季玉山放下正在写字的笔,说道。
“是大人。”李怀起身缓缓退出了房间。随即带人“审讯”了几个家丁头目,家丁头目认识李怀,自然很快得到另一个版本的口供,赵庆之召集众人,让众人扮作流匪劫掠灵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