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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冲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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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儿,你也这样想?”刘氏很惊讶,小女儿一向乖巧,上面有爹娘兄姐护着,她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些,肮脏的事情等到大一些再接触。可如今才发现,两个女儿跟她一样,血脉中的傲气是磨不掉的。当然,狠毒也是抹不掉的。

    “娘,女儿并没有想什么啊。”周楚曼甜甜地笑了,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虽然她脸上还都是稚气,但已经可以看出,长大之后必定是个不输周楚凝的美人。

    她走上前,摇着刘氏的胳膊撒娇道:“女儿只是觉得,若是二姐一时糊涂犯了什么错误,母亲和大姐当然是能够处置她的。若是一味纵然下去,岂不是给家里蒙羞?这不是女儿针对二姐,不仅是她,包括大姐和我,还有四妹妹五妹妹她们,都是一样的。若是她们害的家中不好了,且不说父亲和哥哥的仕途有损,女儿也不要看到母亲愁容满面的样子。”

    “你这丫头,这是谁教你的?”刘氏被她撒娇逗地终于见了笑意。娇宠的小女儿不是毫无心机,而是渐渐地有了自己的主意,她真不知道该是心酸还是该欣喜。

    当周沐蓁几人的谈话结束时,已经夜深了,她匆匆吃了些糕点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疲惫至此却不是一夜无梦,或许是因终于能离开这爱财如命的势利寺庙而太过激动,或许是因为不停在回忆与太子妃相见时的意外和欢喜,她睡的很不踏实。

    她梦到她前世嫁衣和盖头的模样;她梦到平姨娘在弥留之际欲语还休的眼神、和卫国公看她时复杂的表情。她还梦到刘嫣和袁耀的矛盾爆发,梦到国公府的姐妹表面一团和气却各怀心思……她一直觉得,她只是一缕灵魂在看戏一般,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灵肉合一的实体。

    前世的肉体早已变为灰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这次可以重走一遭。

    她醒来后,在窗前看着晴空万里,心中也忽的澄澈了许多。

    但是,战斗不是想来就来的,她还没等到什么麻烦,月余未见的卫国公竟是专门来了北苑,想也知道,是要问她和太子妃的事情。周沐蓁觉得没什么好说,便只说是二人因诗词结缘,相谈甚欢而已。

    “诗词?从未听说太子妃对这个感兴趣啊?”

    “回父亲,礼部尚书刚刚过世不久,姨娘也还未过七七,太子妃见女儿衣裳朴素,心中有些戚戚。对起诗来,便有些同病相怜罢了。”周沐蓁淡淡回道,她两世加起来都没有见过他几次,如今完全是不知道如何相处,便是恭敬的如陌路人一般。

    听她提到了平姨娘,卫国公也就没有心情再问什么了,便随意嘱咐了两句就匆匆离开。然而,毕竟所有人都很清楚,苏落晴带走周沐蓁之后不久,国公夫人就带着两个女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对此,卫国公还专门对刘氏狠狠地发了一通火。动静闹的有些大,连周楚凝和周楚曼都被吓得够呛,不敢再去刘氏身边凑了,恐怕惹了她不快。

    随后,卫国公又派人往周沐蓁这送了不少诗词文集,没有明说是何意,但周沐蓁心中明白,然后悄悄翻了个白眼。

    然而,这一天,她刚刚整理好衣服,征得了刘氏的同意,准备去街上转转,佩雪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嘴中还喊着:“小姐!不好了……”

    随后,两个粗壮的婆子就撵上了她,一踢她的腿弯便将她摁倒。周沐蓁正准备说话,只听“啪!”一声,一根长鞭突然从后方飞过来,打到了佩雪身上。

    用鞭之人不会武艺,因此招式绵软无力,使鞭子的效果也并没有入木三分,应当不会有太重的伤。但是,那毕竟是又粗又长的蛇皮鞭,再小的力气,传到鞭尾时都会让人疼痛不已。

    鞭身划过空中,发出令人心惊的响声,又一鞭飞向佩雪的身上,还误伤了两个粗使婆子。

    佩雪痛的眼泪往下落,但并没有开口求饶,只是挣扎着,想要去周沐蓁面前护着。两个粗使婆子虽然也被不长眼的鞭子甩得疼痛不已,但还是死死地摁住佩雪。

    周沐蓁见状,胆战心惊的同时也惊讶不已:周楚凝平日里的形象一直是温婉贤淑,就算面对她时性子暴躁了些,她也知道周楚凝一直对她有敌意,但这种挥着鞭子乱跑的事绝不是她会做出来的啊。这样一来,她保持的温婉形象不是都没有了?

    她压下疑惑,无视那根长鞭,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见过大姐,方从寺中回来,这几日,大姐休息的可好?”

    周楚凝的眼角眉梢高高吊着,斜睨着她:“跟太子妃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倒是嚣张的紧,竟然今日连给母亲请安都不去了。你不会还真的以为,能凭着几首破诗,让你这低贱的身份攀上高枝儿不成?”

    周沐蓁心中有些怒气,却不明白为什么周楚凝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前几天风平浪静,她以为太子妃的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但周楚凝今日却突然带着鞭子来与她计较此事,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

    她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柔声答道:“回大姐,母亲昨晚遣人说今日有客要见,因此不必去请安了。而且,母亲已经答应了妹妹,今日准许我上街去逛逛。正准备出门,大姐便来了,请恕妹妹有罪,没能备好茶点来招待大姐。”

    却突然心思一转,难道她的反常与今日到访的客人有关?然后道:“太子妃娘娘只是散步时随意解个闷儿罢了,正巧碰到了妹妹,便聊了几句。妹妹也绝无半点高攀的意思,因此大姐并不必在意。大姐拿着这长鞭进来,动怒伤身不说,若是磨坏了手,可就不好了。”

    而话一出口,周楚凝便洒脱地扔下了鞭子,突然笑的诡异,观察力敏锐的周沐蓁心里一惊,女人啊,讲话百转千回,她一着急一害怕,竟是说错话了,惹了麻烦。

    果不其然,周楚凝重新用回了那温柔的语气,道:“二妹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些,你的意思,竟是说太子妃的邀请是小事?妹妹,这样出言不逊,可是会惹得家宅不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