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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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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的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死者的死因正如王媛卿猜测的一样,是被勒住颈部造成的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应该在发现尸体的前一天,也就是5月9日星期日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五点之间。

    死者午餐吃了咖喱。根据死者胃里食物的消化情况,可以推定死者在死前两到三个小时内用过午餐——如果能查出她的用餐时间,那么死亡时间就可以进一步被限定在前后一小时之内。

    死者死前有被性侵犯的痕迹,但指甲缝里没找到犯人的皮屑,死者的双手手腕处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从死者下体和现场找到的内裤上都验出了精斑,化验精斑的结果是犯人是A型血。

    另外死者的胃里还找到了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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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承看完后,将法医鉴定书往王媛卿桌上一丢,没精打采地说道:“果然是这样,接下来只要查明死者身份,然后把和她有关系的A型血男性挨个问一遍,再把其中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的DNA拿来比对一下案子就算破了。无聊的案子。”

    王媛卿点了点头,她也认为凶手应该是死者身边的人。只不过对于这件案子看起来没什么难度这一点她并不感到遗憾,相反,她很希望能尽快给那个凶手戴上手铐。

    她说道:“但愿凶手别逃跑就好了。”

    赵承道:“特意弃尸又把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都拿走,连尸体的外衣都不留下,看样子是不想逃。但愿他别逃,要不然又是体力活。”

    王媛卿道:“说到这点,你不觉得那个现场有点奇怪吗?”

    赵承反问:“你是说留在现场的那几件衣服吗?”

    王媛卿点头道:“不止如此,尸体被丢在河边这点也很奇怪。不过咱们先说这几件衣服。既然都已经从死者身上脱下来了,为什么又特地丢在现场?而且只丢贴身的衣物?”

    赵承道:“不丢外衣当然是不希望我们知道死者失踪时的打扮,不然走访起来比较容易得出死者的身份或死前的活动路线。至于为什么特地把内衣裤丢在现场这点的确奇怪,不知道那些外行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只要靠DNA查出凶手然后直接问凶手就好了。”

    王媛卿看着赵承那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嘲笑他道:“福尔摩斯也是这么办案的吗?”

    赵承道:“福尔摩斯有一群流浪的小孩替他跑腿,要是破案只要看看现场动动脑子不用跑腿就好了。”

    王媛卿微微摇了摇头。真是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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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法医的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对死者身份的调查却好几天都全无进展。

    赵承和王媛卿把A市一个月内的失踪人口都筛了一遍还是没什么收获。虽然也在网上发布了信息,但死者面部没有什么可以作为明显特征的痣或者伤疤,又不能直接把尸体的面部特写照片发出来对大众公布,而且连死者生前的打扮也不知道,寻找难度可想而知。

    王媛卿心里有些烦闷,应该不难的一件案子,居然就卡在这种地方。不过她倒不认为无法得知死者生前的打扮:“现场不是发现了短衬裙吗?那她外面一定是穿了浅色的裙子,多半是雪纺的,怕透所以才穿衬裙,考虑到死者的身高,她穿长裙的可能性不大,裙长很可能在膝盖以上。另外现场还有一件裸色的吊带背心,那她外面多半穿的是浅色衣服,或者镂空的蕾丝上衣。还有从死者没化妆这点看,她的衣服应该不会太华丽。”

    赵承听着王媛卿的分析,脸上露出佩服的表情,摇着头感叹道:“你们这些女人真厉害!”

    王媛卿提出的对死者衣着的猜测在发现尸体的一周后得到了证实,死者的身份也终于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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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媛卿接到赵承电话的时候正在应付一场被父母逼迫参加的气氛尴尬的相亲。从小因为漂亮从不缺少男生追求的王媛卿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靠相亲来寻找结婚对象,可是自打她当上刑警之后她的父母突然就产生了无比的紧迫感,简直好像不尽快给女儿找到人生伴侣一家就过不下去一样。

    王媛卿反抗无效,只好每个月见一个他们给安排的相亲对象以换他们闭嘴。

    眼前的相亲和之前N次一样,对方得知王媛卿是刑警,第一个问题就是:“女孩当刑警?将来想过换工作吗?”

    王媛卿挤出个微笑的同时在心里说:“换你个大头鬼。”这时赵承的电话打了进来。

    “有人看了咱们网上发布的信息来认尸体了,你要不要回来?”一接起电话赵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王媛卿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尽快结束这场相亲,立即回答道:“我现在就过去。”然后跟相亲对象道了个歉,拿出一半饭钱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承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停尸房外大厅的长椅上等她。那女人个子和王媛卿差不多高,但肩膀很厚,显得有点粗苯。她样貌平凡,衣着品味也很普通,总之不是个会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赵承见王媛卿来,站起身笑着道:“呦,干嘛了,打扮这么好看?”

    王媛卿苦笑了一下:“别提了,相亲。”

    赵承道:“咱们小队那么多单身男青年你也不解救一个,还去相亲?”

    王媛卿白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找对象第一条就是工作安稳,上班时间固定。家里有一个刑警就够辛苦了,两人都是刑警,日子还过不过了?”

    “也是。”赵承道。

    王媛卿这才将目光转向赵承旁边那个女人。“这位就是来认领尸体的吗?”

    赵承道:“只认不领,她叫张红,是死者的朋友,已经确认过死者的身份了。”

    王媛卿和赵承都习惯了停尸房,在这里说笑并没什么不自在。但那个叫张红的女人显然对于这个地方有些畏惧,见王媛卿和她打招呼,浑身不自在地勉强回了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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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媛卿和赵承带张红去做了笔录。

    死者名叫许怡,三十一岁,家住位于A市城东的兰苑小区。原籍在本省北部的一个小农村,十八岁考上大专来到A市,毕业后在一家民营公司做职员。一年多前离过一次婚,前夫名叫周毅,他们有一个刚满两岁的儿子由前夫抚养。她目前有一个稳定的男朋友,名叫吴建凯。

    张红提供了许怡的工作电话和前夫周毅的联系方式,但没有现男友吴建凯的电话。张红说话有些农村口音,想必是从她和许怡一起长大的那个小村子里带来的。

    “你知道周毅和吴建凯分别是什么血型吗?”赵承问。

    张红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吴建凯我不知道。但我记得许怡是O型,她和周毅的儿子是A型。”

    这么说周毅的血型应该就是A型了。王媛卿和赵承不由对视了一眼。赵承之前明明对这个案子表现得漠不关心,但此时脸上却分明透出兴奋的神色来。

    “你和死者是怎么认识的?”王媛卿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又问例行公事地问张红道。

    “我和她是一个村的老乡,中专同学,大专我俩都来了A市,不过不是一所学校。毕业后我俩住的近,经常周末一起逛街或者她来我家我去她家坐一待就一整天。这个周末我本来想叫她打麻将,一直联系不上她,想不到……”张红说道这里,声音不由低沉下来。

    “你怎么看到我们网上信息的?又怎么想到这具尸体可能是许妍的?”王媛卿突然觉得这里面有点疑问,于是问道。

    “我早就听说绿河边有个女人被杀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但是我一直没往许怡身上想过。是今天我在路上碰见了吴建凯,他说他一个星期都联系不上许怡,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问他要不要报警,他说应该不至于。我问他上次见许怡是什么时候,他说是上周三晚上。可是许怡之前跟我说过上周日下午要去见他。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又想起听过发现这个尸体的传言,就上网查了查,年龄、身高、发型都对得上,所以就来了。”

    “死者说上周日下午要见她男朋友?你确定吗?”赵承紧紧盯着张红问,这是条很重要的线索。

    然而张红想了一阵似乎又犹豫起来,半晌才开口道:“其实她当时的说法好像是‘我下午有个约会不去不行,那个男人真是麻烦’。我以为她只是秀恩爱,就没接话。”

    赵承不由皱起了眉头:“她当时的口气是什么样的?”

    张红想了想道:“我不太记得了,反正不是很兴奋,好像还有点不耐烦。”

    赵承和王媛卿对视了一样,心里都想也许死者下午见的也许就是那个A型血的凶手。

    “死者是什么时候跟你说起这件事的?”王媛卿又追问。

    “上周日,5月9日中午。”张红道。

    王媛卿和赵承同时瞪大了眼睛。5月9日。正是死者遇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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