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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捅了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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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有一条边关急报被送入兵部,兵部尚书尚城看了邸报后立即报与三省宰相,几个宰相抹了抹汗一起来到了明光殿的御书房。

    褚孝仁年过七十,已经精力不济,很多事都交予太子打理,太子这些年在萧翎和独孤家的支持下,羽翼渐丰,只是他不知道,他的羽翼里有很多是萧翎的人,一般太子所谋,萧翎一清二楚。

    此时褚孝仁靠在御座上歇息,太子则在一旁帮忙批改奏折,有什么事太子询问几句,褚孝仁给个建议便可。

    这下中书省、尚书省和门下省三省宰相与兵部尚书齐齐来到御书房,还是把皇帝和太子吓了一跳。

    “陛下,刚刚收到急报,鲜卑三部勾结西域扶苏、卓邪、贺掖三国兵攻西北,如今已过玉门关,从邸报发出到现在又过去了半月,约莫敦煌、凉兴等地皆已沦陷!”王允之抖着眉须拱手报到,

    褚孝仁与太子神色大变,

    “什么?鲜卑三部?不是慕容钺吗?”太子问道,

    王允之摇摇头,“非也,慕容钺是鲜卑一部,鲜卑三部曾归附一部,前几年鲜卑被赶去漠北后,鲜卑三部脱离出来,往西边迁徙,这些年边境安宁,咱北睿休养生息,而这些西域游牧小国却朝不保夕,估摸是撑不出了,才南下侵掠来了!”

    太子闻言立即看向褚孝仁,“父皇,咱们必须派兵去边关!”

    褚孝仁撑着脑袋,暗自头疼,派人去是必须的,可关键是派谁去?秦家是最好的选择,可他还是不想军功被秦家独揽,这些年他也暗地里培养提拔了一些年轻军将,倒是可以试一试。

    “四位爱卿,朕想让左勋卫中郎将尤赫带兵前往,如何?”褚孝仁懒懒地抬眉看向三个宰相以及尚城。

    中书令王允之、尚书左仆射领吏部尚书的崔元以及门下省侍中李维信相视一眼,均暗暗思忖,没有立即作答。

    褚孝仁见状眉头一皱,看来三人不是很满意这个人选,但是三个老狐狸都是一副认真考量的样子。

    兵部尚书尚城是个直性子,便直言道:“陛下,尤将军自然极为优秀,可这一次对方来势汹汹,恐怕尤将军之外,还得派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方可!”

    “尤赫四年前曾随兵南伐,也立过战功,年轻骁勇,可以一试!”褚孝仁淡淡道,

    尚城话梗住了,他看向三个宰相。

    崔元性子内敛,一旁不会说话,可一旦说话必然是很有分量的,他还没想好,故而没吭声,李维信管着门下省,平日是个和事老,倒是王允之比较耿直,声望又高,有时会直言相谏。

    “陛下,尤赫资历尚浅,不足以担任主帅一职!”王允之直言。

    褚孝仁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该是锻炼年轻将领的时候了,这次正是个机会,朕会多派些兵去,爱卿无需多言,就这么定了!”他说完歪过头闭上了眼,显然是送客的样子。

    三省平日运作是这样的,中书省拟旨,皇帝批注,门下省审核,如果觉得不当,可以封驳退回去再拟,尚书省则执行诏令。紧急事务时,为了方便,一般三省长官凑在一块议事,节省封驳的麻烦。

    皇帝的诏令必须经三省长官同时盖印后发出,六部及各州郡才会执行,有了这样的运作机制,皇帝一旁都不敢肆意妄为,但三省宰相也要顾及皇帝面子,这里头人情世故,盘根错节。

    三人见此情形,虽然觉得不妥,可碍着颜面不敢再谏,遂就这么定了下来。

    秦家和萧翎知道消息后,均苦笑,暗自为尤赫惋惜。

    果不其然,等到尤赫带着一万兵力长途奔袭一个月至西域时,联兵已经达到了酒泉郡,尤赫完全不是西域小国和鲜卑游骑的对手,一个月后急报再传京城,尤赫的一万兵力全军覆没!

    褚孝仁闻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三省宰相均肃然哀叹。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后,褚孝仁不敢再大意,一边让朝臣商量方案,一边暗地里召集陆少安和左辞,询问意见。

    “陛下,实在不行,便让秦少游去吧,一旦河西四镇被攻克,秦州危矣,如果等到他们杀到西都长安,咱们后悔莫及!”左辞建议道,

    让秦家去是褚孝仁心里最后一条路,他垂眸没有吭声。

    恰在这时,陆少安忽然冷笑一声,上前说道,“陛下,臣觉得让萧翎去比较好!”

    褚孝仁和左辞闻言都抬眉看着他,“为何?”左辞问,

    陆少安忽然眯了眯笑眼,声音十分低沉道:“陛下不是一直很忌惮萧翎吗?他上次南伐功勋太大,得到不少朝臣支持,此人不除,会有后患!”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左辞凝了眉头,

    “是,”陆少安不置可否,再看向褚孝仁,“西域联军来势汹汹,又有鲜卑助阵,这些兵力难缠程度不亚于湖湘蛮军,萧翎虽然善谋,可这些对于西域游骑来说,没什么大用,让他去,如果赢了,是他的本事,如果没赢,陛下借刀杀人,不是很好么?”

    左辞闻言哼笑了一声,“陆大人的主意总是最好的!”

    “只是若他真的赢了呢?那他威望可就无人能及了!”左辞还是有些担忧,事实上萧翎现在的威望也无人能及,他上抗鲜卑,下平南陈,这等功勋百年罕见。

    这时褚孝仁也眯着眼望着他,陆少安唇角勾了勾,十分自信道:“如果他真的赢了,我也有办法让他来去无回!”

    褚孝仁神色唰的一亮,便是左辞也愕然,“你有什么办法?”

    “陛下忘了当年穆仁皇帝是怎么死的么?”

    左辞心下一惊,“什么意思?”

    陆少安冷冷笑道:“穆仁皇帝带兵奔袭去西域,路上遇到鲜卑偷袭,后来不知道怎么离奇失踪了,大不了,等他平了联军,我们再暗地里把他的行踪告诉鲜卑,半路劫他不就成了!”

    褚孝仁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按你说的做!”

    褚孝仁召集群臣提出让萧翎领军西进,竟是无人反对,如此众口一致,让褚孝仁又积了一口戾气,看来非除了萧翎不可。

    这一回萧翎决定带着苏玉衡,但把小木墩留在家里,西域不比南陈,那里条件太艰苦,带着小家伙难免是个累赘。

    自打出生,小木墩整天一张笑呵呵的脸,还没皱过眉头,这一回罕见地扑在苏玉衡怀里哭了起来。

    “娘,你们带着我去吧,我有功夫会保护自己的…”他如今个子已经齐苏玉衡的肩,抱着她时,一颗大脑袋就蹭在苏玉衡脖子上,

    可把她给心疼坏了,苏玉衡也万分不舍,她靠在小木墩头上吻着他的发梢,安慰道:“乖,娘和爹爹有重要的事要办,这次不能带你!”

    萧翎和苏玉衡最主要的目的是去寻穆仁皇帝的骸骨,那里太危险,不仅不能带木墩,就连东篱也要跟着去,小木墩便跟着老爷子在家里,庆之和东成都会留下来。

    如此,庆和二十八年五月初,萧翎领着一万五兵力前往河西走廊。

    萧翎抵达西域后,发现联军确实很不好对付,后来他上书朝廷,言之厉害,请求朝廷发兵支持。

    连战无不胜的萧翎都请求救援,这下朝廷炸开了锅,一个个如临大敌,褚孝仁也惊了心,再忌惮萧翎也不能不管江山,与重臣几番斟酌后,决定派秦少游驰兵支持。

    事实上,河西走廊战场并非朝中想象那般艰险,那都是萧翎营造的假象。

    萧翎本人虽然并无应对西域游骑的经验,可架不住他这回带上了一个人。

    那就是杜笙!

    整个西域一片的小国唯独怕的人就是杜笙,当年杜家出事的消息传到西域后,那些小国欢欣鼓舞,杜笙是唯一一个打通中原通往阿拉伯帝国商路的大将,整个西域闻之丧胆。

    杜笙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早按捺不住,这一次他在河西战场驰骋了个够,秦少游抵达祁连郡后,二人如翱翔在西域苍穹中的两只战鹰,热血挥洒整个西域,打得痛快淋漓。

    萧翎将战场丢给他们,找一个人伪装自己,他便悄悄带着苏玉衡去了纯阳山。

    但在这个时候,京城发生了一件很微妙的事。

    一日傍晚,原钦天监郎中后升为少监的荀嘉出了衙门往宫外走,偏巧路上遇到一个人,那就是左辞。

    左辞掌管靖安司,负责搜集谍报,这是中央官署区大部分官员都知晓的事,可左辞暗地里给褚孝仁办一些隐秘之事,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尤其是钦天监、国子监这些闲散衙门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左辞的妻子是荀嘉舅舅的侄女,故而二人还能攀上点亲戚。

    左辞见他神色似乎不霁,还上前打了一个招呼,问道:“荀大人,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舒服吗?”

    左辞一脸瓷白,即便他笑着可也让人觉得很阴冷。

    荀嘉先是一愣,随即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左兄,昨夜有个郎中临时病倒,我替他夜值了半夜,今日一早又是三日一次的大朝,耽搁不得,现在困了而已!”虽然他成为少监后不用夜值,可偶有突然情况,他总得顶上去。

    左辞略略点头,“我也许久没有与荀兄畅聊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咱们去酒楼喝几杯如何?”

    “不了不了,”荀嘉摆手,“太困了,想回去歇息!”

    “哈哈,”左辞上前拉住他的手,“荀兄,歇息前也总得吃点东西的,喝了酒后再睡保证你明日精神焕发,再者,愚弟还有件事想讨荀兄主意呢?”

    荀嘉不好再推辞,二人坐上左辞的马车便往南走,走到洛河附近时,进了一间酒楼。

    二人来到二楼雅间,左辞亲自给荀嘉斟酒,摆上几个小菜,二人喝了几杯,酒喝下去,烈酒下肚,荀嘉觉得全身通泰。

    “左兄,是何事呀?”荀嘉夹了几块牛肉,吃完问道,

    左辞依旧喝着酒,闻言放下酒杯,有些苦笑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荀兄帮忙说句话,岳母前一阵子来冷家看内子,说是闹着要跟岳父合离,”说着左辞还无奈地笑了一声,“岳父在外面养了外室,闹得有些不好看,听说岳父那人谁的话都不听,就听荀兄的话,故而还望荀兄调停几句!”

    荀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事他也有耳闻,左辞岳父之所以听他的,是因为他懂天文地理,整日有事没事让荀嘉给他的院子看风水,荀嘉哭笑不得。

    “明白了,隔两日我便去舅舅家一趟!”荀嘉笑着道,

    “有劳了!”左辞亲自给斟酒,二人喝得很痛快,也聊了许多。

    左辞知道荀嘉最近刚升少监,颇有些春风得意,便问了些钦天监的事,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说起了天象。

    荀嘉这几年顺风顺水,前途似锦,心情很放松,再加之本来很疲倦,喝了几瓶烈酒后,便醉倒了。

    更何况左辞是个很擅长捕捉细节的人,他循循善诱,荀嘉说得更起劲。

    他趴在案上神志不清时,嘴里还在嘀咕,可左辞却心里骇浪滔天,面色沉冷如寒冰,

    萧翎的儿子萧靖安出生那日….天有异象?